見她時不時掃自己一眼, 神情小心翼翼的,楚宴才有些好笑,他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必這樣小心,你如實說就行。”
他的神情太過溫柔,幽深的眼眸深處也好似溢著化不開的深情,蘇皖一顆心不受控製地悸動了一下, 這一刻竟覺得他這個模樣說不出的好看。
她飛快移開了目光,又認真說了起來, “我上午與薛大哥商量了一下, 一時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便打算問問王爺,怎麼辦合適?”
楚宴眉頭微蹙了起來, 那句沒什麼好的辦法顯然又觸動了他的心弦,難道有好的辦法就不找他了?
楚宴站直了身體,又朝她湊近了些,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信我嗎?”
因他的靠近, 蘇皖的臉又有些熱,不由咬唇道:“王爺說話就說話, 總是離這麼近做什麼?還動不動捏我下巴, 很好捏嗎?”
楚宴笑著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自然好捏,我皮膚也很光滑, 你要不要也捏回來試試?”
說完便去牽她的手,指尖觸碰上他微涼的肌膚時,蘇皖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手指,臉頰也紅了起來,“王爺,我們在說正事呢。”
楚宴漫不經心捏了一下她的掌心,沒再逗她,道:“你若是信我,就交給我來辦。”
“全都交給你?”
楚宴點頭,“這些年你想必也欠了薛落卿不少人情,他還有傷在身,傷在腹部少說得兩個月才能真正痊愈,這次就不必讓他奔波了,我好歹是國公爺的女婿你的夫君,多跑跑不是應該的?”
那聲女婿和夫君讓蘇皖的臉再次不受控製地熱了起來,她不由看了楚宴一眼,男人神色認真,眼眸深邃,神色是難得的鄭重,被他這樣注視著,蘇皖下意識點了點頭。
“真乖。”楚宴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眼睛,低聲道,“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他突然這樣令蘇皖頗有些不自在,她長長的眼睫毛顫了一下,垂著眼眸道:“你儘力就行。”
“跟我在一起時,不是想躲開,就想垂著眼眸不看我,是我生得太醜讓你不敢看?還是太凶了才讓你避之不及?”
他依然離她極近,鼻尖都快湊到了她臉上,蘇皖耳根紅得滴血,心跳也莫名快了幾分,隻覺得心慌的厲害。
她濃密卷翹的眼睫又不受控製地顫了幾下。
楚宴低聲威脅道:“再不抬頭親你了。”
想到上次他那個令她窒息般的吻,蘇皖心中莫名一慌,連忙抬起了頭,因兩人離得極近,她抬頭時,唇恰好滑過他的下巴,楚宴眼底帶了點笑,稍微移開了點距離,“不想被我親,卻想親我?”
蘇皖臉頰微燙,誰要親他了?她肌膚勝雪,染上淡淡的紅暈時,猶如盛開的桃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楚宴幽深的眼眸沉得愈發有些深,他低頭又吻住了她的唇。
蘇皖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腦袋也一片空白,他的極其溫柔,完全不似上次的霸道,猶如涓涓流水一點點洗刷著巨石,或打轉或輕吻,說不出的溫柔。
蘇皖羞歸羞,竟絲毫生不起反抗的念頭,她的手無措地扭著他的衣襟,隻覺得這樣的他,有一點點接近她心中如意夫君的模樣了。
察覺到她並不排斥後,楚宴眼眸深處迸發出一絲欣然,他又吻了幾下,舌尖嘗試著往她唇間探時,才感覺到她朝後躲了一下,他沒再得寸進尺,隻是吻了幾下她的唇。
隨即額頭貼在了她額頭上。
哪怕他動作輕柔,一吻結束,蘇皖氣息也有些不穩,明明在板凳上坐著,她依然有些腿軟,一顆心也砰砰亂跳,好似要從胸腔中震出來了。
這時,卻有小廝在門外彙報,說劉副將來了。這位副將是同樣是跟楚宴出生入死過的人,楚宴嫌他來得不是時候,正想將人趕走時,卻見蘇皖猛地站了起來。
她紅唇嬌豔欲滴,飛快道:“王爺先忙吧。”
說著便站了起來,她羞澀的模樣太過動人,楚宴盯著瞧了一瞬,終究還是沒把人扯回懷裡,真扯回來,以她的脾氣,說不準剛剛軟化的態度又變回了原樣。
等她走了一會兒,楚宴才讓劉副將進來。
蘇皖則回了淩霄堂,蘇寶就睡在他們床上,她想了想,也側身在他身旁躺了下來,想到剛剛自己竟然絲毫不排斥他的吻,蘇皖的臉又不由熱了,覺得習慣真是個好怕的東西。
她本以為睡不著,誰料竟也睡了去,連蘇寶什麼時候起床去上課的都不知道,等她睡醒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楚宴也出了府。
接下來的兩日都風平浪靜的,見楚宴早出晚歸的,一改平日裡的懈怠,蘇皖也沒好問他進展如何,就仿佛問了就是在催他似的。
一直到第三日下午,他才沒再出府,他對蘇皖道:“你讓薛落卿適時現身吧,舞弊案的事不要管,先讓他麵聖將貪汙的名單呈上去。
蘇皖忍著好奇沒有打探,隻是溫順地點了下頭,楚宴伸手解開了外袍丟到了架子上,又去洗了腳,這才躺到床上,還不忘衝蘇皖招手,“過來幫我揉揉腦袋。”
他神色懶散,蘇皖也瞧不出他是累了,還是就想使喚他,不過這兩日他也確實辛苦了,蘇皖便溫順地走了上去。
楚宴卻讓她坐在了床邊,他則將腦袋靠在了她腿上。
蘇皖身體略微僵了一下,便放鬆了下來,認真給他按了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上一次他這般靠在她腿上時,她還猛地站了起來,狠狠嗬斥了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