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眼中也帶了點笑,“真的假的?如果生個小閨女,淘氣時,你也舍得揍?”
想到像她一樣生得白白嫩嫩,會甜甜對著他喊父王或爹爹的小姑娘,他心中幾乎軟成了一灘水,還揍什麼揍,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想摘給她。
見蘇皖笑盈盈注視著他,楚宴摸了摸鼻尖,“若真是小閨女,肯定乖巧又懂事,你見過小閨女有幾個淘氣的?”
分明是舍不得揍,還找借口。蘇皖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的笑太過明媚,因胸膛震動了兩下,烏發都跟著晃動了起來,如玉般的臉頰也染上一絲紅暈。
楚宴看得幾乎移不開目光,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
蘇皖的呼吸亂了一拍,怕他胡來,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膛,然而他卻吻得很克製,隻是輕輕親了兩下就移開了身體。
以往他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蘇皖這才察覺出懷孕的好處來,晚上總算不用跟著他消耗體力了。
這一晚,蘇皖睡得極好。
早上楚宴起來時,她也醒來了,她想起床時,楚宴卻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兒吧,左右無事,多睡睡對寶寶也好。”
他聲音溫柔,帶著一股催眠意味,蘇皖順從地沒有起,又多睡了一會兒。聽到她起身時,端芯才進來。
最近這段時間床鋪都是端芯收拾的,蘇皖洗漱時,她已經換了嶄新的床單,依然是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色床單,瞧著十分喜慶。
蘇皖才剛洗漱好,蘇寶就蹬蹬蹬衝了進來,小家夥依然是沒跑到蘇皖跟前就停了下來,根本不敢離娘親太近。
蘇皖將他攬到了懷裡,道:“小心點不礙事的,寶寶得□□個月才出生,難道這段時間,你都不靠近娘親嗎?”
蘇寶糾結了一會兒,因也想跟娘親親近,才再三確認,“真的沒事嗎?”
蘇皖點頭,“當然是真的,你隻要彆突然衝過來,撞到娘親就行,靠在娘親懷裡一點事都沒有。”
蘇寶這才放心,他好想摸摸妹妹,因記得姨母的話,才沒敢摸,而是揚著小腦袋問蘇皖,“那我能跟妹妹說說話嗎?我小聲說,不會嚇到妹妹。”
蘇皖含笑點頭。
房間隔音效果極好,又關著窗戶,也不怕丫鬟們聽到什麼,她摸了摸蘇寶的小臉道:“你就算大聲說也沒什麼,妹妹沒那麼脆弱。”
蘇寶卻不敢大聲,萬一嚇到妹妹怎麼辦?
他趴在蘇皖懷裡,跟妹妹說等她出生了,他就帶她騎小馬駒,還會讓小銀狐陪她玩,到時還可以教她放風箏,最後還總結道妹妹你快點來呀,外麵可好玩啦。
蘇皖聽得好笑不已,捏了捏小家夥的小臉,“你再催也沒用,妹妹得在娘親肚子裡長大了,才能生出來,若是提前出生,瘦瘦小小的,身體反而不好。”
蘇寶有些慌了,連忙改口道:“那妹妹不要早出生了,我不要妹妹瘦瘦小小的,我等得起。”
說完怕妹妹不聽話,又補了一句,“妹妹要乖乖的呀,要在娘親肚子裡呆夠了再出來。”
他緊繃著小臉,神情再認真不過,就仿佛肚子裡的寶寶可以聽懂他的話,蘇皖心軟得不可思議。
她正跟小寶說著話,卻見丫鬟來通報,說趙冉桐來了,她便出去迎了一下,本以為她是打探出了當年救顧茗筱的人是誰,誰料她眼睛卻紅通通的,一瞧到蘇皖淚珠兒又滾落了下來。
蘇皖一顆心頓時緊緊提了起來。
她讓玉靈將蘇寶哄走後,便將她拉到了內室,“怎麼哭了?”
進了內室後,趙冉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好討厭他,我討厭死他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蘇皖一聽這話便清楚大概與顧令寒有關,“究竟出什麼事了,你說出來,咱們可以慢慢解決,哭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她聲音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趙冉桐逐漸停住了哭聲。
她小臉上掛滿了淚痕,顯然傷心極了,“我出嫁四年,隻懷了綿綿,之前婆母還懷疑是我身體不行,想給他納妾,今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的問題,他竟一直在服藥,他根本不想讓我生他的孩子。”
她說了幾句,眼淚又砸了下來,瑩白的小臉上不一會兒又掛滿了淚珠兒。
蘇皖蹙了下眉,“怎麼可能不想讓你生?你前段時間不就懷孕了?雖然孩子沒了,但也懷上了。”
趙冉桐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幾乎泣不成聲,“那次懷孕純粹是意外,我聽到了,我都聽到了,他以為我在內室睡著了,大夫進他書房時,他才沒換地方,他又讓大夫給他拿藥,讓他這次多拿呢,還問大夫,他之前喝藥為何不頂用,怎麼我還是懷上了?他分明不想讓我懷孕。”
趙冉桐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其實自從有了綿綿,她再也沒想過跟他和離,但是出嫁四年,她膝下始終無子,哪怕他從未說過什麼,在婆母麵前,趙冉桐也始終覺得抬不起頭。
她心中多少有些自責,哪怕有時很不滿他的沉默,她也甚少跟他鬨脾氣。
誰料這一切竟都是他有意為之。
趙冉桐哭得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我真的討厭死他了,他什麼事都一個人做決定,如果隻是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不問,可是他憑什麼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力!”
蘇皖心疼極了,拍著她的背,哄了很久,“你問他沒?他有說為什麼這樣嗎?”
如果他願意說,就好了。
趙冉桐性格開朗,人也單純,向來不懂隱瞞,聽到這話就走出內室,直接質問了起來,顧令寒卻隻是沉默,跟之前一樣,連句解釋都沒有。
她這才氣得哭著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