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期,他可謂將她寵到了骨子裡,一生都不曾碰過旁的女人,兩人當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女主率先去世的,最後一篇,王爺則抱著她的屍身,跳入了滾滾大江中。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賺足了不少人的眼淚。
因女主的身份跟她並不一致,家中出的事也完全不一樣,蘇皖純粹當成個新故事來聽了,也沒覺得彆扭。
聽完趙冉桐的講述,蘇皖才忍不住笑出聲,“這是誰寫的?膽子夠大的。”
借用王爺的身份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他寫成了一個為女人葬身於大江的人,楚宴就算再癡情,也不可能做這麼沒腦子的事吧?
趙冉桐笑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家王爺並未禁止話本的傳播,寫話本的這位估計也摸清了他的心思,將王爺的寵妻護妻刻畫的極為傳神。”
蘇皖不由有些好笑,他最近足不出戶,也就今日帶著蘇寶去了馬場,都未必清楚話本的存在,若真知道,估計早禁了。
“傳播很久了嗎?”
趙冉桐笑道:“也沒太久,七八日左右,你彆小看這七八日,已經有不少人瞧到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話本,就說到了顧茗筱身上。
蘇皖笑道:“前段時間,貴女們不是又舉行了一場桃花會?我聽說茗筱這次做的詩又拿了第三。”
這次拿第一的是陸佳惜,第二則是譚妙。
趙冉桐點頭,“嗯,還是第三,說起來你肯定吃驚,大家都以為她才情不及陸佳惜和譚妙,其實每次拿第幾都是她計算著得來的。”
鎮國公府如今需韜光養晦,顧茗筱便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從未有過出風頭的想法,之所以會拿第三,也是因為鎮國公府的威名在這兒擺著,她如果排名太靠後,母親出去也會沒麵子。
蘇皖笑道:“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上次去你府上時,我在你那兒瞧到了她之前做的詩,說實話,她如果早出生幾年,又沒有藏拙的心思,我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未必坐得穩。”
陸佳惜跟譚妙的詩,蘇皖也瞧到過,她們往年奪冠的詩詞並非不好,但是格局和意境卻跟顧茗筱的差了不少。
顧茗筱以真實本領做的詩,如果拿出來給眾人瞧的話,肯定連不少男子都讚不絕口。
見她對顧茗筱評價如此高,反倒是趙冉桐愣了愣,她笑著眨眼,“所以說,她跟蘇大哥當真是再般配不過了。”
提起他們兩個,趙冉桐便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她前幾日跟顧茗筱一起逛街時,遠遠瞧到了蘇翼,趙冉桐便帶著顧茗筱給蘇翼打了個招呼,可惜兩人都一板一眼的,根本沒有多餘的交談,瞧著對對方也沒什麼好感的模樣。
趙冉桐皺了皺小臉,困惑道:“茗筱對他冷淡我能理解,姑娘家對一個外男也不可能太過熱絡,但是蘇大哥明明不是個冷漠的,我記得他性格豪放,又生性不羈,也就對印象極差之人,會冷著一張臉,這次對茗筱卻淡淡的,他是不是對茗筱印象不太好啊?”
蘇皖微微愣了愣,“怎麼可能?茗筱不僅蕙質蘭心,又聰慧過人,對陌生人都極有禮貌,怎麼可能讓哥哥討厭?難道他們之前見過?”
“我也不知道。”趙冉桐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也許是我想多了。”
蘇皖心中卻隱隱有些不踏實,冉桐性格大大咧咧的,並不算細心,如果連她都瞧出了不對,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哥哥確實對顧茗筱有偏見。
蘇皖蹙了下眉,“我改日見了哥哥,幫著問問吧。”
趙冉桐也隻是隱隱有些懷疑,見蘇皖如此道,便沒再放在心上。
見綿綿一個人在一旁跟小銀狐玩,沒注意這裡,蘇皖才鬆口氣,綿綿這丫頭太乖了,一上午有時一句話都不說,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剛剛的話,蘇皖自然有些怕她聽到,萬一她跟顧茗筱說了去,多少有些不好。
下午楚宴回來時,蘇皖才不再想哥哥的事,轉而跟他提起了話本的事。
楚宴挑了挑眉,他最近還真沒注意這些,並不清楚有人拿他們寫了話本,聽蘇皖在打趣王爺為女主葬身於江海時,楚宴才嘖了一身,“有什麼好笑的?”
蘇皖笑道:“著書之人竟覺得堂堂王爺會為女子殉情,難道不好笑嗎?我還以為你聽了後會想禁止此話本的傳播。”
楚晏微微挑眉,“我為何要禁?”
蘇皖解釋道:“這個話本大家都覺得是以我們為原型寫的,你不覺得話本中的王爺葬身大海的舉動太蠢就行。”
蠢?
楚晏卻覺得他是真性情。
如果有朝一日她不在了,說不得他也會覺得活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