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生產(1 / 2)

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蘇皖卻不希望他瞧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再次勸道:“不用陪,你出去等吧,產房不乾淨,你一個男人待在這兒也不像話。”

“沒什麼不像話的,我自個的地方,難道還有人議論不成?你安心生產, 有我陪著,說不準肚子就不疼了。”

蘇皖忍不住失笑搖頭, 生孩子哪有不肚子疼的, 可是不知為何, 她的第二次陣痛卻遲遲沒有來,羊水也沒有破的跡象。

蘇皖甚至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有些緊張, 才肚子疼的。

產婆們檢查了一番,總結道:“也有產婦出現過這種情況,疼了一次就不疼了,有的隔了一夜羊水才破,王爺王妃不必擔心, 等肚子不適時,再來產房也不遲。”

這幾位產婆都極有經驗, 見他們說了無礙, 蘇皖跟楚宴都放心了下來,不過怕一會兒肚子又疼起來,他們乾脆也沒換地兒, 畢竟產房內暖榻很大,陽光也充足,靠在床頭曬曬太陽也是極好的。

下午,楚宴跟蘇皖直接在產房待著,蘇皖還讓端芯拿了一本書過來,想看會兒書,楚宴怕她耗神,將她攬到了懷裡,給她讀了起來。

產婆們都識趣地退了下去,在隔壁候著,原本丫鬟們還等著她生產呢,誰料產婆們退出來沒多久,就隱隱聽到了王爺念話本的聲音,這是生到一半不生了?

佳禾找端芯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羊水還沒破呢,眾位丫鬟這才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

等蘇寶下了課回來時,蘇皖也沒有迎來第二陣陣痛。

見楚宴擰著眉,將話本收了起來,她不由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臉,“你說是不是怪你?你之前不是說有你陪著就不疼了?這下果然不疼了,寶寶乾脆不出生了。”

楚宴捉住了她作怪的手,聲音慵懶,“不過碰巧而已,還能往我身上怪?這小丫頭分明是知道大家都盼著她的到來,故意拿喬呢,還真得千呼萬喚才出來不成?”

楚宴說著摸了一下蘇皖的肚子,輕輕點了點她的肚子,寶寶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竟然伸展了一下手腳。

楚宴不由笑了,“估計聽到我的話了,肯定很快就出來了。”

蘇寶跑進來時,恰好聽到爹爹的話,一雙眼睛頓時往娘親的肚子瞧了去,見娘親還沒開始生,他才鬆口氣,最近幾日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在上課時,妹妹已經出生了,沒能及時歡迎她的到來。

聽說娘親下午差點要生,他連課業也不做了,巴巴守在蘇皖身旁,冬天天黑的快,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辰。

用過晚飯,他們又在花房溜達了一圈,走著走著,蘇皖迎來了第二陣陣痛,好在這次不是虛驚一場。蘇寶原本像條小尾巴黏在她身後,見娘親可能是要生了,也慌慌張張跟了上去。

楚宴直接將蘇皖抱到了產房,蘇寶也跟了進來,女子生產時,哪能讓孩子待在這裡?其中一個產婆瞧到後,便勸了蘇寶一句,讓他出去等。

楚宴將蘇皖放到床上後,才瞧著蘇寶略顯慌亂的小臉。

蘇寶一直期盼著妹妹的到來,卻根本不知道妹妹出生時,娘親會疼得臉色泛白,這會兒整個人又慌又亂,正無措地望著他們,產婆和端芯的勸對他來說自然沒用。

他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楚宴對蘇寶道:“你先下去,有孩子在不利於寶寶的出生。”

隻一句話就打破了蘇寶的堅持,雖然不懂為何不利,蘇寶卻記得娘親剛懷孕時,姨母說頭三個月孩子不能摸孕婦的肚子。

哪怕心中覺得爹爹可能是想故意支開他,他卻怕萬一自己的存在,對娘親和妹妹不好。蘇寶乖巧地退了出去,走出門口後,卻不願意走遠,端芯怎麼哄都沒用。

羊水破時,產婆們一個個都嚴陣以待了起來。

這幾位產婆,有兩位是宮裡來的,曾給不少娘娘接生過,原本定的便是以她們為首進行接生,開始接生時,見楚宴始終守在身旁,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緊張。

楚宴將她們的神情儘收眼底,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嘲諷。

他這次之所以想留在產房陪著蘇皖,自然不僅僅是想陪她,以他對皇上的了解,他肯定會不惜一切手段給他添堵。

之前景王府守衛極嚴,青煙也近不了蘇皖的身,他若想謀害蘇皖的子嗣,肯定會從產婆身上入手,楚宴沒等他賞賜產婆,就主動管他從宮裡要了兩位,降低了他的警惕。

最近這段時間,他將這兩位產婆捧得極高,大家都以為等蘇皖生產時,必然是她們接生。

誰料楚宴掃了她們一眼,突然道:“陳嬤嬤和張嬤嬤先在外間候著吧,你們兩個經驗雖豐富,年齡卻有些大了,還是先退下候著,緊要關頭再上,免得等到最後體力不支。”

這兩人私下不止一次地被皇上召喚過,自然清楚皇上的心思,他不止是想謀害蘇皖的子嗣,更想要蘇皖的命。

皇上對楚宴不僅是忌憚這麼簡單,也深深地嫉恨著楚宴,他雖然打小就被封為了太子,卻始終不得先皇的喜愛,先皇眼中永遠隻有陸太妃,寵的也是陸太妃的兩個孩子。

楚鈺去世後,他又將所有的寵愛都放在了楚宴身上,後來大概是意識到他的疼寵會給楚宴帶來危險,他才默默改變策略,不再將他抱在懷裡手把手教他讀書習字,也不再陪他過生辰。

他甚至有意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在朝上不止一次地說自己不堪為君。

皇上不止一次地慶幸楚宴比自己小了整整十歲,如果年齡相當,他說不準早就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所以他買通了先皇身邊的大總管,又勾搭上了貴妃,給他下了藥,這才使得他提前死去。不然等楚宴長大的那一日,哪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以雷霆手段當上了皇上,永寧侯府卻手握兵權,將楚宴也保護的極好,如今楚宴更是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想殺殺不得,見楚宴對蘇皖重視到這個地步,他才想要她的命。

她若死了,以楚宴的深情,不嗤於在他心頭上挖走一塊肉,他就是想讓他痛苦,想讓他這輩子都不好過。

生產時可以出太多事了,一屍兩命,大出血難產什麼的,是極容易操作的事,能給他添堵,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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