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京城一座彆院中,飛廉王子正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楚宴那兒還是沒什麼動靜嗎?”
謀士搖頭,“難道是他昨日沒有認出您?!?”
“旁人認不出倒是有可能,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畢竟我這張臉跟二哥還是長得很像的。”
當時百野之戰,夏朝慘敗,他們雖僥幸取得了勝利,楚宴卻潛入他們的軍營,親手殺掉了他們的將領。
當年領戰的就是他的二哥。
他這次潛入京城,目的就是想引起楚宴的注意,想跟他好好合作一次,奈何魚兒竟一直不上鉤。
偏偏他又沒時間了,老三如果發現他來了京城,肯定會讓他有去無回,他籌劃這麼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
他沉吟片刻道:“先生覺得我親自去找景王如何?”
謀士道:“景王這人看似玩世不恭,城府卻頗深,您若主動尋他合作,隻怕會被他吃得死死的,主動權想都彆想了。”
飛廉王子乾脆讓人遞了拜帖,誰料那邊連見他的意思都沒有。
當年楚宴潛入二王子的軍營時,飛廉王子是在場的。他排行老四,因為跟二哥生得像,便時常被他帶在身邊,這個帶在身邊並非是出於善意,而是每每遇到刺殺時,都想拿他充數。
也是他命好,才一次次僥幸活了下來。
二哥最得父王喜愛,日後也是要登基的人,他之所以會來戰場,並非不怕死,而是知道這場戰爭必然會取得勝利,果然百野之戰,夏朝慘敗。
他卻不曾料到,楚宴竟敢潛入敵營,最終還是丟了小命,飛廉王子跟楚宴達成了一個協議,才僥幸活了下來。
百野之戰前,皇上泄露行軍布陣圖時,是讓唐副將與敵軍聯係的,這麼重要的書信往來,一般不會毀掉,雖然信隻有三封,卻足以證明是誰坑害了大夏。
當年飛廉王子正是答應楚宴,為他找出這些書信,才僥幸逃過一劫。
他如今又麵臨著生死存亡之際,二哥雖然死了,三哥也不是能容下人的,因為二哥的死,百野之戰的勝利就歸到了他頭上,他這幾年也算得到一些支持。
然而他的生母,卻隻是個奴隸,儘管他生得像父王,也不得他的喜愛,三哥也容不下他。
他不想死,才想跟楚宴合!合作。
他卻沒料到哪怕已經自報了家門,楚宴竟然還是沒有見他的意思,飛廉王子道:“讓人將皇上與老三達成的協議告訴他。”
謀士有些吃驚,“這可是咱們最後的籌碼,您若是說了,隻怕……”
飛廉王子卻很冷靜,“若是不說,後日朝堂上,他若能化險為夷,我對他來說才是半點用處都沒,他更不可能幫我。”
瞧出他的震驚,飛廉王子笑了笑,“幾萬戰士甕中捉鱉的情況下他都能帶人廝殺出來,還能悄無聲息地取走我二哥的性命,你真以為他憑借的是運氣?”
謀士微微張了張嘴,總覺得不能率先暴露自己的籌碼,飛廉王子卻道:“就按我說的來吧。”
此時的楚宴,正在府裡呆著。這些年,皇上在等一個除掉他的機會,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確實如飛廉王子所猜的一樣,並非一無所知,皇上身邊也有他的人,不說能摸清他每一個心思,從他的舉動,也能猜出一些。
飛廉王子特意留了個心眼,隻說他們有意利用百野之戰除掉楚宴,具體怎麼除,什麼時候卻沒說。
他本以為楚宴總該見他了,到時再以此講條件,誰料信傳出去後,依然猶如石沉大海。
此時的楚宴正在逗寶寶玩,小丫頭睡醒後,就被爹爹抱到了懷裡。
他如今抱孩子,早就沒了當初的笨拙,一瞧就是抱慣了,小丫頭被他抱到懷裡後,他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天天睡覺,怎麼就睡不夠?”
小寧曦打了個哈欠,小鼻子下意識皺了皺,臉頰埋到了楚宴懷裡,她依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眼神迷茫,神情呆萌,瞧著可愛極了。
楚宴沒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蘇皖瞧到後,不由瞪了他一眼,“跟你說多少次了,小孩皮膚嬌嫩,不能隨意捏,你看又一個紅印。”
楚宴略微心虛地移開了視線,蘇寶才剛剛下課,恰好聽到娘親的話,見爹爹竟然又捏妹妹了,他小臉不由緊繃了起來,眼底滿是譴責。
楚宴嗬了一聲,捏了一下他的小臉,“小兔崽子,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