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腦本身配備了警戒係統,一旦玩家的身體數值超過警戒,就會被自動踢下線。
隻不過,衣既明的反應比所有人都大了一些,他拿手機視頻微信了技術小哥,儘力描述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使用後的感覺。
技術小哥就是個標準宅男,法蘭絨的格子襯衫,黑框眼鏡,略微不修邊幅,但人很友善。
他問了衣既明幾個常規問題,然後就給出了答複:“你的具體症狀,李林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和他簽了保密協議,不會把你的情況隨意泄露。你的情況我之前也有過預估,和我設想的差不多。我的建議是,你明天拍完戲後,再進行嘗試,練習三天到一周。如果情況有所緩解,那就沒有問題,你會逐步適應的;如果始終無法緩解,那……”
“怎麼樣?”
“我會寫報告往上遞,在我們的不適宜遊戲人群裡增加一個特殊的群體,以及建議你不要再參與隨後電影的拍攝。”
“我知道了,謝謝。”
那晚衣既明基本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放空大腦,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衣既明的精神是從未有過的充沛。在拍完一天戲後,衣既明謝絕了霍樓的邀請,再一次回房間裡嘗試了第二次登錄光腦。
這一回他堅持的時間比第一次長,但再回來現實的時候,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卻並沒有緩解。
第三天,衣既明撐到了遊戲開場三分鐘左右。
第四天,衣既明玩了整整有十分鐘的遊戲,完成了新手任務裡的第一環。
第五天,還是正式進入遊戲的十分鐘後,衣既明被強製踢了下來,但那種心悸與暈眩的感覺卻緩解了不少。仿佛在挺過了某個峰值之後,衣既明跨越了他自己的極限。
一連九天,衣既明在遊戲裡待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一天比一天好。
霍樓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他實在是很想知道衣既明整天到底在房間裡做什麼,為什麼要把他排斥在外。
就在霍樓來敲門,打斷了衣既明一個關鍵任務之後,衣既明控製不住的對霍樓發了火。
也不算發火吧,隻是語氣重了幾分。
而且,幾乎是在自己這麼說完之後,衣既明就後悔了,特彆是麵對霍樓一下子垂下的頭,衣既明已經開始準備道歉,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沒控製住自己。
但是,在衣既明和霍樓開口前,霍樓卻激動一下子抱住了他。
衣既明:“???”你現在抱人都不需要找個理由了嗎?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發脾氣,你知道嗎?”
“嗯?”衣既明不懂。
情緒的大起大伏,不管是開心的,還是憤怒的,對於衣既明來說都是十分難得的。在車禍之後,他幾乎再沒有過強烈的負麵情緒,甚至是麵對造成自己車禍的罪魁禍首,他都像是在看陌生人。不管是麵對對方一開始的狡辯,還是後來痛哭流涕的道歉,亦或者是看到對方在法庭上被繩之以法,衣既明都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回,衣既明終於重新抓住了這種稍縱即逝的強烈情緒,原來在生活裡生氣是這樣的啊,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感覺到過了。
“第一次笑、第一次與人在生活裡皮膚接觸、第一次生氣……”霍樓掰著指頭和呂望視頻,算衣既明對他的與眾不同,以及種種第一次。
衣既明沒和任何人生氣,偏偏隻對他生氣了。
為什麼?
因為愛情啊!
“夫夫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
呂望:“……”你要一定是這樣的腦回路,那我也是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