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離開,四嬸追了出去。此情此景,無法賓主儘歡。
見農四叔因為自己被小輩落了麵子,表叔表嬸和王姑娘當然坐不住了,飯也吃不下冷臉離席。
離開前,表叔淡淡地瞟了繼續吃飯的羅青羽一眼,說了一句話:
“三少才華橫溢,作為他的親人更應該為人謙遜,處事低調,幫他積攢人脈才對。你今天忤逆長輩禍從口出,等於給他招黑,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就是,一個義女,真以為自己是農家的小公主,擺出好大的架子。”表嬸也冷冷地睨她一眼,“不自量力。”
沈婭本來一臉賠笑挽留的,聽到這句話便停了腳步,目光一轉,示意管家代她送客。
表叔、表嬸沒留意她的態度變化,隻讓管家帶他們去找農四叔道彆。可王初蕾看見了,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一眼,已經不見沈婭的身影,不由心裡一慌。
“蔡伯伯,”她追上兩位長輩,“我們這次會不會來得太唐突?”
“不會,跟我們沒關係,”表叔搖搖頭,理解小姑娘的憂慮。但來之前已經跟農家的長輩們通過電話,知會過的,“是那野丫頭不識抬舉,搞不清楚身份。”
山雞飛上枝頭尚且做不成鳳凰,何況是一隻處處得罪人、不知收斂的烏鴉?
“唉,那老三雖然聰明,卻家門不幸……”養著一個愛惹事的妹子,表嬸微諷,“小地方出身沒見過世麵,拿著雞毛當令箭。”
以為認個乾爹就有了靠山,眼皮子淺。
“農家家風嚴謹,最鄙視那些不敬長輩的晚輩。小蕾啊,等一下見了農四叔你好言勸幾句,彆給他添堵。”表叔叮囑她說。
有管家在跟前,有些話不必太直白。
王初蕾懂的,意思是讓她待會嘴巴甜些,表現得禮貌乖巧,越能襯出羅小妹的粗野沒教養。等農四叔夫婦回香江往長輩們跟前一說,嗬,就有熱鬨看了。
本來念著,那姓羅的好歹是農三的義妹,讓她倆親近親近。如果能成為親家再好不過,如果無緣,兩位年齡相當的姑娘成為好閨蜜也不錯。
不料,對方竟是這麼一個囂張跋扈的東西……
與此同時,偌大的客廳剩下三個女人——
“你說你,跟四叔撒什麼氣?他是長輩,說話再難聽,家中哪個小輩不得受著?現在好了,他肯定在打電話向太爺哭訴你的言行……”還會添油加醋。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四叔在太爺、太奶跟前還是個孩子。
五嫂沈婭一邊數落羅青羽,一邊給農大哥打電話彙報今晚的突發情況。
“不能怪我,他一會兒暗示我靠色.相上位,一會兒又說童.養.媳的,這叫為老不尊。再說,我既不吃他家大米,又不花他家的錢,乾嘛要看他臉色?”
羅青羽理直氣壯。
“那你有沒考慮你乾爹乾媽將要麵對長輩們的譴責?”沈婭一心二用。
“有幾個認識我?是你們家四叔無緣無故地找我這個陌生人的麻煩,被懟了,轉身怪我乾爸乾媽?什麼道理?”羅青羽詭辯,“你們家長輩都這副德行?”
那她更不能認,省得給自己麻煩。
“你……哎,我不跟你說!”電話接通了,沈婭怒瞪正在拍沙發大笑的農亦雙,“笑笑笑,今晚你在場,你也逃不了!趕緊教教她!喂,大哥……”
轉身到彆處談話,這裡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