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高考時期,日夜忐忑不安,恨不得索性請兩天假,比鬥完了再安心回來上課。
可是不行,那樣顯得她心浮氣躁,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怯場,丟不起這個臉。還是循規蹈矩的好,譬如高考,怕歸怕,她無力改變日期的對不對?
順其自然,擺正心態很重要。
把這個過程當作一次修行,考驗自己的定力……
“哎,聽說沒有?施家那個私生子結婚了。”
“跟誰呀?”
“好像是海城那邊的一個富家千金,網上新聞登報過,後來又刪了。哎喲,你沒見過她的模樣,瘦的像白骨精,長得還不如你我。”說罷吃吃吃地笑著。
“之前好像聽他們家的老太婆說,孩子中意那個培訓機構的老師。”
“孩子中意有什麼用?人家老師不屑當後媽,老太婆惱羞成怒,到處敗壞她的名聲,說她沒有師德。”
“嘖,這人品真的是,難怪不討男人喜歡,這麼多年了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嗤,人家原配還在,給什麼名分?”
“那位老師呢?工作還在嗎?”
“不知道,唉,被他們家盯上的人,倒了八輩子血黴……”
林子花店裡,兩名一身主婦打扮的年輕女性挎著包包,一邊八卦一邊討論買哪束花,漸漸走遠。
而她們口中的那位倒了血黴的女老師,就坐在櫃台旁邊的椅子,右手托腮,目光空洞地凝望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
悠哉遊哉,對旁人的話置若罔聞。
“哎,她們說的是不是你?”在旁邊修剪花枝的林蔚好奇一問。
“正是。”
林蔚噗哧地輕笑,“你倒看得開。”絲毫不為流言所動。
“隻可憐那孩子……”羅青羽歎氣。
施安安隻能活到九歲,可能與生活環境有關。
俗話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對某些男人而言,孩子沒就沒了,找女人再生一個便是。
自己前夫就是這種人,年輕時不要孩子。等到年老,發現自己不能生了,便過來摘桃子。當然,跟著她這親媽也不見得有多好,前世的兒子特彆討厭她。
所以,投胎是一門技術活,攤上什麼樣的爹媽就有什麼樣的命運。
“有心事?坐大半天了,心不在焉的。”林蔚瞥她一眼,“遇到難題了?”
“不算,覺得有些迷茫。”
“要麼去我家坐坐散散心?我請你喝茶,自己炒的。”
“你真是多才多藝。”羅青羽忍不住調侃她一句。
“閒暇之趣,去不去?”
“不用了謝謝,我坐坐就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遇到難題她從不逃避。逃避會讓她泄氣,難以承受後果。就像讀書的時候,每次考試前根本做不到勞逸結合,神經一直緊繃著。
直到考試完畢,她才有心情想彆的。
唉,忐忐忑忑的,一周過去了,今天是周五,她按照慣例過來買束花。看見林蔚在,忽然哪兒都不想去,找個角落靜坐片刻,發發呆。
不好打擾人家太久,獨自坐了一陣,羅青羽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