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四個人還在農家五叔的藥園裡乾活。他突然出現,大家肯定很高興。他說來找五叔,順便給了四人一張藥方子和種子。
讓他們多種些,儘量擴大種植,多弄一些香包給親朋隨身帶著。他說近些年的流感越發厲害,帶著香包預防多一層保障。
“你年哥是什麼人啊?能讓他這麼認真對待的肯定不簡單,又不好明說。”穀寧深知其中套路,歎了下,“你乾媽也這麼認為。”
四人討論一番,認為他八成是發現什麼厲害病症,治不好,很棘手那種。但尚未查明,不好外傳。
之後,他另外列一張藥材清單給農五叔,讓其藥園大批量種植,到時他派人前來收購。農五叔的藥山藥園曾被烏甘草滋養過,藥力和農氏本家的相當。
“青青,那張方子你好像也有……”穀寧疑惑地瞅她。
雖說缺了幾味,成了一張普通的防疫方子,她依舊一眼認出是女兒那張。阿年很有本事,但現代科技算不出人類的壽命,自己女兒卻一眼看穿。
所以,還是找女兒多製一些藥更靠譜。回來之後,她就把缺的那幾味一並種下。
羅青羽:“……我說有人委托我把方子轉交給他。”
“哦,難怪……”穀寧恍然大悟。
這彎轉得,最後還是落回女兒頭上,真夠坎坷。
羅青羽同樣恍然大悟,原來年哥一早提醒大家做準備,偏把她蒙在鼓裡。為什麼?嫌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嗯,有可能。
“所以都是種給我的?”歹命哦。
“當然,”穀寧瞅她,“做香包能用多少?到時候你做你的,我們做香包分給大家佩戴,預防萬一。累是累些,但咱們手上有存貨,心不慌。”
大家不知道阿年擔心的事什麼時候發生,總之有備無患。
羅青羽默默點頭,行吧。
“你今年有空就多做一些藥膏,我好拿去分給羅家那邊和大穀莊這邊。”穀寧交代她,“你不用出麵,我跟你爸搞定。”
兒媳婦娘家那邊,由兒子搞定。對了,香包要多做一些,兒子那些同事最好都戴上。
“我打算收了藥草再告訴你,”生怕閨女嫌累撂挑子不乾,這孩子對喜歡的事賊勤快,不喜歡的事像死了一般,“既然你知道了,就當為了阿年,辛苦辛苦啊。”
穀寧哄道。
羅青羽斜老媽一眼,“媽,我不是小孩子,知道孰輕孰重。”
“你知道就好,彆成天光顧著玩。”穀寧嗔怪道。
在父母眼裡,她跳舞就是在玩,不務正業。什麼是正業?進事業單位,有編製的最好。
一年三個月的班,朝不保夕的,還經常鬨得全世界雞犬不寧,時不時跟彆人的粉絲開撕,這哪是工作?分明是太閒了,到處拉仇恨搗亂,尋刺激。
老媽的嘮叨,羅青羽自動屏蔽不中聽的,然後強調一點,“媽,這第一批隻收種子,其餘的燒灰做肥,第二季才有用。”
等收割的時候,她會來幫忙。就怕父母不忍心她累著,自己悄悄的收了。
“行。”欲速則不達,穀寧懂的。
“還有啊,媽,”羅青羽瞧瞧門外,無人,壓低聲音,“你跟爸低調一點,在大舅和舅媽麵前彆淨揀好聽的話說。你要說平時鏟草多辛苦,差點扭了腰什麼的。”
萬一把他們羨慕得起了心思,又要爭山爭地,豈不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