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話使旁人哄堂大笑。
尤其那位男青年,讚賞的衝穀采吟豎起大拇指:“這話對頭,所以我們要先回家。”最後一句是對女友說的。
作為當事人,他極其討厭安排好的行程被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打擾。不是不珍惜小命,算命的話能信?除了嚇唬嚇唬女人,試問在場有哪個男人會當真?
哦,對,有一個,姓顧的。
麵對一群話不投機的人,顧一帆的心很累。要不是看在妻子的份上,他真的不願意來。還好有先見之明,他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和自己村裡的人聊彆的。
楊雨嫣的事他略知一二,之前不以為然,後來發生一連串的事,才開始半信半疑。
當然,這是彆人的家事,他不方便拎出來講。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他也希望老人的話不準。
唉,隨緣吧。
艾達雖察覺氣氛不對,可她對穀采吟曾經暗戀過丈夫的事一無所知。顧一帆什麼都沒說過,加上她也認為算命是一種迷信,便對丈夫被懟一事愛莫能助。
比爾神經粗大,在這件事上百分百支持女友,絲毫不給姐夫麵子。
見顧一帆當眾吃癟,穀采吟心裡甭提有多高興。見好就收,勝算方能長久,她不再揪著這個話題,開始和同事有說有笑。
都是年輕人,玩得比較儘興,直到零點多才離開。
有人提出直接在這兒露營,可他們沒帶帳篷。而村裡的年輕人被上次的事鬨出心理陰影,極力反對,說半夜有蛇蟲山蛭爬上身,於是作罷,返回村裡。
他們輕鬆愜意,羅青羽卻心情沉重,又把那張貴妃椅搬出院子。播放悠揚中帶著一點小哀怨的樂曲,她躺在椅子上,隨著音樂的旋律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心情一不好就想跳舞,靈感源源不斷的湧現。
大哥後天的婚禮,爸媽在城裡籌備婚禮細節,還有大舅、大舅媽幫忙。說好了的,乾爸乾媽明天傍晚進城,而她什麼時候到場都行。
礙於那雙悲催的眼睛,家人對她的要求極低,自己開心就好。
所以,她明天還有一天時間拍視頻……
淩晨的兩點多,羅家小院裡燈火通明,四隻貓相約跳牆出去浪了,四隻狗分彆散在家裡、窩裡和院裡睡覺。
藥室裡,那長長的半窗前,一位姑娘神貫注的在臉龐上畫著妝。
她今天畫的淚妝,在外眼角下方粘了一小塊的珍珠片。珠片散發柔潤的光芒,給眼部增添一點魅力。想貼鑽石的,可惜她沒有,改天買一盒碎鑽回來。
梳著單螺髻,用一根金絲纏繞。
換上緊身的袒領,淺青衫子杏花裙,短袖,可以戴上臂釧。戴上年哥送的一金枝綠寶石項鏈,就一小截,華而不媚,豔而不俗。
在日出前,她提著燈籠,拿著拍攝工具穿行在夜林間。
白天的時候,她和陸道長在湖泊閒聊,卻沒上峰頂。今早便在峰頂起舞,了了昨日的心願。上峰頂前略略看過,湖邊以及周圍沒人。
選擇一處光禿禿的山石,不停的試位,調整鏡頭,終於在天蒙蒙亮前開拍。音樂響起,聽著仿佛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天籟之音,她心情淡然,雙手高揚。
歲月無常,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她知道,卻有口難言,唯有一縷憂傷寄於山水之間。每個人都有無奈之處,這,就是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