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崔天瓔儘管心裡不情願,依舊畢恭畢敬地抱拳朝小梨作了一個揖,“師姐好。”
此時此刻,若碰到機靈的孩子肯定立馬跪下拜師,把名分定了再說。
可惜,小梨除了武學天賦高,情商很一般。她莫名其妙地回了一禮,而後茫然地看著羅青羽:
“青姑,你忘了嗎?我是跟姑爹學的武術啊。”
跟姑婆學藥草,跟葉姨學的人體肌理結構,跟農伯伯學習奸商的套路;跟青姑學的健身操和認穴道,她偶爾指點自己幾招,談不上真正的教吧?
武術是跟羅姑爹學的,她記得很清楚,甚至連木樁都是姑爹親手造的。
“……所以,姑爹才是我師父,”小梨姑娘歪著腦袋排輩分,最後眼睛一亮,“那我就是青姑的師妹?!”
“哈哈哈……”
不等羅青羽回答,崔老已在屋裡開懷大笑起來。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師父,被小姑娘嫌棄了。
梅姨見狀,笑而不語,有些事她從來不問。
問就是不可說,不如不問。
崔堂姑對彆家的孩子興趣不大,關注力全部在寶寶們身上,不停的逗他們笑。
而羅青羽:“……”
崔天瓔:“……”
雙手托腮,師父,這位師姐好像不太機靈的亞子呀~,您怎麼下台好呢?
“嗯,也對,那麼小瓔子,你喊她師姑吧。”羅青羽乾脆改口。
“啊~?!”看熱鬨湊得太近,躺槍了,“喊師姐行不行?”
喊師姐已經夠憋屈的了,還要對方喊師姑,平白高出自己一個輩分……師父您好歹爭取一下下嘛!
崔天瓔看著羅教官,滿臉的怨念和小委屈。
……
當然,就算崔天瓔肯叫人,羅青羽也不肯自降身份。
最後,讓瓔子喊對方穀姐姐,就此作罷。
這事她跟小孩子解釋不清楚,讓大家知道老爸的功夫是她教的,徒惹非議,不如不說。
天色已晚,該吃飯了。
羅青羽喂完孩子,把寶寶們交給公婆和保姆們看顧一二,自己帶著崔天瓔和小梨回那邊吃酒席去。
吃過飯,客人們相繼散去,都是附近的人家,不用留宿。小梨也隨爺奶,還有村裡的其他人一同回去了。
羅哥因工作忙,沒時間回家,夏槐決定帶著雙胞胎留下來。等他什麼時候有空了,肯定要回來看看妹子和外甥、外甥女的,到時順便接她和孩子回去。
而夏家和封伯伯夫婦住在市區,路遠,便留下來住一宿。
小舅舅有意把二兒子留下,借口說家裡房間不夠。誰知大舅在旁聽見了,不知是有意無意,忒大方地說:
“我家大把房間,走吧。”
今天這種場合,他閨女和女婿都來了,帶著倆孩子。儘管如此,人口還是少。而老屋裡的房間多,有幾層樓哪!房間管夠。
把小舅、小舅媽氣得鼻子都歪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埋怨大哥沒點眼力見兒。
曲終人散,農伯年帶著媳婦和侄女回到崔家。今晚就在這邊過夜了,省得把孩子搬來搬去。
明天還有農家老大等人和孩子爸的友人到訪,累得慌。
夜深人靜時,崔老問兒媳婦,為什麼對小梨另眼相看,卻又不明說讓對方拜師?
“她天賦極好,可家人做生意忙,平時和爺爺奶奶住,管不了。”羅青羽解釋。
教不嚴,師之惰。
師父二字沉重如山,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隨緣吧。
與此同時,崔小姑娘今晚不用打坐,趴在被窩裡用手機和小夥伴們分享壞消息:
“糟了糟了,師父在外邊又有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