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高人到訪,作為主人家,當然要有所準備。丁寒娜說,他們大概晚上十點多到達大穀莊,現在是下午三點多。
再看看年哥的工作排表,上邊標注著今天下午有課。
思慮再三,羅青羽還是撥通他的電話。事關重大,要爭分奪秒,若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早安排。他比她聰明,處理突發事件比她有經驗。
如果他不以為意,她再想法子周全。
原以為他沒空接聽,出乎意料的,電話接通了。
“喂?”
農伯年拿著手機走出課室,站在走廊邊上。
家裡有他的工作表,什麼時候在學校,什麼時候回公司,家裡人都清楚。羅姑娘選擇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必然是要緊事。
“年哥,我遇到麻煩了……”
他遠在魔都,又是普通人,本不該拿這些事讓他煩心的。可是,他是她丈夫,是公婆和乾爸乾媽的兒子,更是孩子們的父親。
若那位江師兄心懷鬼胎,對她的家人不利,他得知道家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不讓對方來?這在對方眼裡意味著心虛。明的不行,人家來暗的,一樣麻煩。娜娜能整出一條虛幻的蛇在枯木嶺的上空尋人,江師兄隻會比她更厲害。
這是娜娜說的,因為崇拜,從而產生一絲情愫。
羅青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年哥,你覺得讓對方來家裡,妥當嗎?”
“不妥當人家也會來。”
那些有本事的玄門弟子,根本不受世俗的規矩限製。哪怕對方是特彆遵守世俗規則的人,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打破規矩。
不受束縛的感覺,令人難以拒絕。
“你沒做虧心事吧?”
如果她坦坦蕩蕩,就不會打這通電話了。八成有什麼事心虛,要找他商量。
“娜娜說,趙嘉寶失蹤之前,派小鬼找人,從咱們屋頂經過時消失了。”羅青羽不瞞他,“那小鬼當時應該離我不遠,想做什麼就不知道了。我看不見,但小鬼也不能靠近我……”
法力低微的甚至不能靠近,比如萬燕那次,在魔都的牙灣山莊對她用過一次類似螢火蟲之類的東西,結果在離她不遠的上空自燃了。
離這麼遠尚且逃不過,若那小鬼碰到她,灰飛煙滅在所難免。
這事擱電話裡說也無妨,世間上,有特殊體質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怕鬼的人很多,鬼怕的人也不少,不缺她這一個。
“灰飛煙滅?”
農伯年挑眉,原來他媳婦這麼厲害啊?上次螢火蟲事件,他以為是因為她身上有霸道法器的緣故。不過,想想她的那些藥,非凡之藥當然出自非凡之物。
即使她不說,他也知道那些藥是怎麼來的。
煉丹師身上的丹火,至剛至純至陽,豈是小小邪祟招架得了的?
“因為這個,所以我成了人家眼裡的嫌疑犯。”羅青羽無奈道。
她有辦法掩藏身上的火光,如果有的話。對身上的丹火卻無可奈何,除非扇子沒了;正如她無法遮住自己的眼睛,除非自殘。
“這不是你的錯,咱不惹事,也不怕事,他來就來。敢動你們一根汗毛,那就不是一個趙嘉寶的事了。”農伯年溫和道,“你把大家和孩子集中在我爸媽那邊……”
散落在幾棟院子裡,人多眼亂,容易被人有機可乘,不如集中在一起方便保護。
“你一個在那邊招呼客人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