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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在南方的一座普通城市裡,淅瀝瀝地下著細雨。像剪不斷的絲線,跌落在濕漉漉的地麵,濺起細碎的水花。
溫遠修推開窗戶,一股冷冽的空氣和著水氣撲麵而來,那股清涼使他精神一振。
伸伸腰,活動幾下鬆一鬆身上僵硬的骨頭。
一陣輕鬆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難怪外邊這麼安靜。他剛剛批改完作業,麻利地收拾好桌麵,重新關好窗戶準備回家。
他一個音樂老師,哪來這麼多作業?
是這樣的,辦公室裡有位女老師生孩子,休產假,校方找不到人頂班,隻好讓他上了。放心,他和某學渣不同,除了音樂,教其它的課程也綽綽有餘。
正因如此,他今個學期每天都很晚回家,今天算早的。
把椅子推好,拿起一件外套穿上。走出門口,關門時,接到李璿的電話:
“我剛準備走……吃過了,你呢?加班啊?注意休息,今天帶外套了吧?要不要我幫你送一件過去?哦,那行,你自己注意著點,彆像上次那樣感冒了……”
四月了,下了雨,外邊天氣很冷,早晚要添加衣裳。
今天周五,以往的這個時間,學校裡還有些熱鬨。但今晚下雨,操場和課室裡都沒人,隻有教員宿舍燈火通明。
門衛室也亮著燈,溫遠修和裡邊的阿伯打了招呼。打著傘,刷卡開門,離開了學校。
他不住宿舍,在附近的小區買了一套住宅。
家裡隻有一輛車,讓李璿開,她工作的醫院離家稍遠,開車十來分鐘。本想在她的工作單位附近買房子,可這邊的環境好,李璿自己也很喜歡。
學校離家近,他每天步行隻需二十分鐘左右。
途中有一段河道,每次都是沿江而行。水質談不上清澄見底,也沒有什麼臭味。涼風拂麵,格外舒爽,每天早晚有很多人在江邊逗留,不分老幼。
他也不例外,上下班必定要走一走江邊的。
看著河麵,聽著水浪撲打岸邊的聲音,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輕鬆和舒暢。
今晚下雨,江景另有一番趣味,不可錯失。
懷著這樣的心情,溫遠修打著傘,在路燈的映照之下顯得越發清瘦高挑。一雙長腿靈活地躍過一個個水坑,穿過馬路,安全到達江邊。
正想好好欣賞江景,慢悠悠地往家走時,忽而劍眉輕皺。
他悄然站定,目光緊盯前方的一道身影,清朗的黑眸裡添了一絲疑惑。因為前方不遠站著一名女生,她也打著傘,緊盯河麵,一動不動地站在欄杆邊。
他剛要試圖上前詢問,對方忽然扔了傘,二話不說攀爬欄杆。溫遠修一見頓覺不妙,扔了傘,來不及多想地一個箭步衝上前救人。
女生似乎沒想到這麼晚了,又下雨,江邊竟還有人在,奮力掙紮:
“放開我!讓我死!”
溫遠修哪敢鬆手?無奈女生掙紮得太厲害,一時不慎就會鬨出人命。便果斷在其背後戳了幾下,那姑娘立刻停止掙紮,乖順地躺在他懷裡。
這是青青教他的,當年,戳穿她打架比他厲害之後,兩人的話題除了音樂,還有武術。
他學的不多,就定身穴和啞穴。
“你是誰?你要乾嘛?!”
身子不能動,嘴巴還可以說話,姑娘無比驚悚地瞪著他。
“抱歉,我是怕你傷了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