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085(1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35381 字 7個月前

第八十五章

第二天中午。

已經獨自遊覽了一上午的庫薄在導航的指引下,去了給他預定好位置的飯店吃午餐。

他吃的是蟹黃湯包,聽說是江南這邊的特色。

手機響起提示音,庫薄頓了一下,拿起手機。

是一條短信。

短信提示他,下午申城博物館的票已經預約好,請在指定時間內入場。

這幾天時間裡,庫薄的行程都被安排得很好。

甚至就連他從景點出來,到飯店吃飯,都會有提前約好的出租車來準時接他。

對於一個第一次外出來到大城市的年輕人而言,這種安排自然很周全,也很能讓人省心。

但庫薄拿著手機,還是定定地看向了一處對話框。

吃完飯,庫薄獨自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將籠屜和碗筷一同端到了一旁的清潔車上。

旁邊同樣在用餐的客人不由紛紛好奇地看他。

明明店裡有人會清理,這小夥子怎麼自己收拾了?

庫薄目不斜視,沉默地走出了熱鬨的餐廳。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還是熟悉的聲線,家鄉的語言。

“阿惹哥。”

庫薄身形微頓,眼睛一亮。

他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纖薄身形走了過來。

居然是舒白秋。

“你吃好了嗎?”少年清了清嗓音,問他,“下午是不是要去博物館?”

庫薄點了下頭,又點了下頭。

回答完這兩個問題,庫薄抿了下唇,才終於開口。

“今天你,不是有事?”

舒白秋笑了笑,說:“已經忙完了。”

他沒有告訴庫薄,清早那個說今天有事的消息,其實根本不是自己發的。

那時,舒白秋甚至都還沒有醒。

少年隻道:“我也約了博物館的票,我們一起吧?”

庫薄又重重點頭。

兩人一同坐上了去博物館的出租車,路上,舒白秋還幫庫薄打開了他那一側的玻璃車窗。

對不習慣坐轎車的人來講,空氣流通起來,會比較不容易暈車。

庫薄低聲想道謝,看見坐回去的舒白秋,他卻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

“你帶昨天的藥包了嗎?”

“帶了,”舒白秋問,“怎麼了?”

他低頭拉過自己身後的背包,一枚小巧的藥包,就正掛在他的背包拉鏈上。

庫薄搖了搖頭。

他又看了一眼少年的領口,沒再說話。

不知道蜀地的防蚊草藥,對申城的蚊蟲有沒有用。

好像……還是被咬了。

飯店距離博物館不遠,出租車很快將兩人送達了目的地。

他們在博物館轉了兩個多小時,舒白秋也是第一次來,對各處的

展品都很感興趣。

隻不過,少年中途停步休息了好幾次。

似乎走得有些疲累。

庫薄對此並沒有意外,還主動提醒了兩次舒白秋休息。

他一直記得,對方體質弱,需要好好養。

雖然庫薄並不知道。

舒白秋現在的身體,其實已經被養得好多了。

隻是因為昨天的意外。

他今天才會需要休息。

從博物館出來,還沒到晚餐時間,兩人又去了一趟外灘。

他們找了個長椅歇腳,坐在江邊吹著清風看風景。

還意外地偶遇了藺空山。

藺空山正好在外灘經過,見到舒白秋和庫薄,他還邀請了兩人去看明天的展覽。

明天,恰好有一場雲貴蜀地的聯合展出。

庫薄接下來的遊覽日程並不緊張,舒白秋自然也答應了這次邀請。

第二天,他們就一同去了這次的展廳。

雲貴蜀文化底蘊深厚,風景美而壯麗,本就是舉國聞名的旅遊勝地。

這一場將會持續二十餘天的地域展出,又是由Gold負責布置,現場的各類陳設也格外巧奪天工,令人目不暇接。

整場的遊逛過程都很愉快,逛到尾聲,舒白秋征詢過庫薄的意見之後,還把幾枚包裝好的防蚊藥包,當做小禮物送給了藺空山。

逛看完畢,Gold的首席設計商洛曄也忙完過來了。

幾人在展館吃過簡餐,已經是午後時分。

藺空山和兩人聊過幾句,就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外,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

是傅總的古斯特。

藺空山和舒白秋都坐在窗邊,他們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開過來的車。

但藺空山卻留意到。

舒白秋並沒有立刻抬頭。

直到傅斯岸下車走進來,和藺空山簡單打過招呼,他們三人才一同離開。

庫薄是下午的飛機。算算時間,也該去機場了。

汽車緩緩駛離,藺空山目送他們走遠。

一旁的商洛曄忽然開口,道。

“他們吵架了?”

藺空山抬頭,看了身旁的戀人一眼。

敏銳的弟弟。

他想。

“可能是小舒有點沒精神吧。”

藺空山道。

***

將庫薄送到機場,確認他過了安檢之後,舒白秋才複又坐車離開。

機場離市區的距離很遠,回家路上又有些堵車,開著開著,天邊的夕陽已經變為了橙黃色。

汽車後排,舒白秋望著窗外,身形未動,一直很安靜。

而在他的身側,傅斯岸也良久沒有動。

來接人的路上,傅斯岸一直在處理工作。

但從接到舒白秋之後,尤其現在,和對方的獨處。

傅斯岸卻連輕震過幾次的手機都沒看

一眼。

不過,男人也沒有開口。

車廂內,一時有些沉默。

傅斯岸知道,造成這種境遇的原因,是他自己全責。

前天下午在浴市裡,他當真做得有些過分。

以至於傅斯岸第二天才發現,自己的背上都留下了幾道鮮明的劃痕。

那是小啾抓出來的。

看起來和上次的咬痕一樣分明。

起初少年還試圖想要開口,可是他的聲音卻完全被頂碎。

到後來,舒白秋根本再咬不出一個字音。

隻有繃顫的痙孿,和大顆的眼淚。

站著抱對少年來說,到底還是太超過了。

更何況。

傅斯岸還是毫無剩餘地全量進去。

而且他的力度也著實太凶。

事後,連傅斯岸都不禁做了反省。

因為他給人塗軟膏時就發現。

小啾的豚間都被他撞種了。

那皙白的柔園,就好像被凶野的戀人毫不留情地掌摑過一樣。

妍色濃得驚人。

其實早在一開始,傅斯岸就知道,所謂的娃娃親大概隻是一個誤會。

他還不至於愚笨到看不透一個人對小啾有沒有歹心。

但事實的發展,到底還是超出了傅斯岸的預料。

他的失控,居然會來得如此之凶。

傅斯岸想。

可能骨子裡。

他依然是個惡劣太過徹底的人。

那一天折騰到了很晚,傅斯岸好懸還記得小啾的身體受不住過量折騰,所以沒有讓舒白秋太多次。

隻是這種限製所帶來的延長,對少年而言,似乎也難說是好事。

總之到後來,傅斯岸清楚記得,懷中的小孩近乎崩潰,隻剩下了虛弱至極的嗬唔氣音。

他是在中途生生失去意識的。

甚至連最後終於能淌出來時,都沒能再度清醒。

一晚之後,舒白秋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醒了睜開眼睛,少年也沒有起床。

而是慢慢地,又重新縮回了被子中。

傅斯岸就在床邊,所以他第一時間就發現,戀人已經醒了。

但之後,舒白秋遲遲沒肯出來。

直到傅斯岸說不起來吃點東西容易傷胃,床上蓬鬆圓滾的被卷才終於有了一點新的動靜。

一隻纖瘦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無意間露出的手指側間,還有被傅斯岸磨灼出的薄薄粉痕。

那隻手慢慢伸到枕頭邊,把放在那裡的手機拿了進去。

柔軟被卷下麵的少年依然沒有起身,他也沒有出聲。

昨天舒白秋的嗓子哭啞了,即使醒來前被喂了水,眼下說話也會覺得痛。

傅斯岸仍在床側,過了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亮著的手機從被子下麵被推了出來。

手機的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昨天

晚上,舒白秋和葛虹阿姨的聊天記錄。

昨晚打完電話之後,聽到那句話的舒白秋就發信息詢問了葛姨,關於娃娃親的事。

葛虹也很快回答了他。

所謂的“娃娃親”,其實隻是一種開玩笑似的說法。

真正的事實,其實是舒白秋媽媽她們鄉族的一種風俗。

因為小舒白秋出生時體弱,常會生病。

年節時分,林青霄女士回老家時,族人便給了她一個建議。

可以讓這個乖娃娃,和相鄰同歲的庫薄結成一種約定。

之所以會是庫薄,不過是因為庫薄是那時候族內同齡人中體格最好的那個。

族人們相信,生命力旺盛的孩子會保護自己體弱的同族。

所以,當初舒白秋才會和庫薄有一種口頭上的約定關係。

隻是這種關係的稱謂用的是彝族語,葛虹沒能記住,當時她們又開過玩笑,所以她才記成了叫娃娃親。

但實質上的婚約、舊契之類,卻都是完全沒有的。

屏幕上,葛虹的文字解釋得很清楚。

甚至她的消息,都是在傅斯岸進去浴室做之前發來的。

傅斯岸清楚這全是誤會,也全部是他自己的責任。

他也沉聲,向少年道了歉。

絨被下的少年卻一直沒有說話。

室內安靜了有一會兒,連手機屏幕的光亮都自動滅掉了。

傅斯岸抬手,輕輕將床上的被卷掀開了一點點邊縫。

他看見。

唇瓣還有些微舯的小啾又睡著了。

少年著實被.操累得有些厲害。

他被傅斯岸抱回枕頭上之後,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終於清醒。

起來後已經是午餐時間,倘若再不吃東西,真的會傷胃。

舒白秋依然很沉默,洗漱後就自己去了餐廳。

傅斯岸就跟在人身後一起,所以他也親眼看到舒白秋做到桌邊的餐椅上,才剛剛挨到椅麵,就突然重新站了起來。

……

傅斯岸當然知道原因。

因為小啾昨天被撞得太狠,餘腫還未褪儘。

坐下才會覺出疼。

哪怕餐椅上已經鋪了軟墊,但可能也沒能起到太有效的作用。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少年眼廓似乎有一點紅,看起來模樣頗有些可憐。

他也沒有繼續站在那兒,而是拿著餐包,去了一旁的吧台邊。

傅斯岸原本想要跟過去,但也是在這時,助理已經到了。

一上午傅斯岸都沒在公司,眼下還有個合同需要他去簽,不方便再拖延。

傅斯岸望向不遠處的舒白秋,見少年並沒有看自己。

他叮囑對方好好休息,便先離開了。

下午,在外忙碌的傅斯岸終於收到了舒白秋發來的消息。

隻是,小啾的消息說的是。

他外出去找庫

薄了。

一直到入夜,舒白秋才回來。

他的晚餐也是在外麵吃的。

當天夜晚,小啾還是在家中的畫室裡睡的。

他一個人。

沒有和傅斯岸一起。

直到今天,上午舒白秋又外出,和庫薄去看了展覽。

中午,傅斯岸去展廳門口接人,才終於見到了舒白秋。

送庫薄去機場的路上,少年神態如常,還叮囑了對方一些注意事項。

隻是等到離開機場,回程的路上,舒白秋卻明顯沉默了下來。

他的精神似乎也不算好。

傅斯岸一直在專心地留意他,所以沒過多久,傅斯岸就第一時間發現。

小啾似乎有些困乏。

少年雖然一直望向窗外,卻似乎並不是在觀賞日落。

相反,在瑰豔的粉紫色晚霞映染在少年皙白的側臉上時。

舒白秋卻已經慢慢垂低了長睫。

似乎是快要睡著了。

傅斯岸安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夕陽和晚霞都在少年的麵龐間緩慢落下,窗外和車內都被染上了一片深深淺淺的藍。

夕陽落下後的短暫時刻間,傅斯岸也終於確認。

小啾真的睡著了。

傅斯岸朝後排另一側坐得更近了些,抬手想給對方蓋上自己的外套。

但就在傅斯岸脫下外套的時候,他的聲響卻似乎驚動了身旁的男孩。

舒白秋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

他醒了。

少年麵上帶著些惝恍,他還用掌心拍了拍雙頰,努力在讓自己清醒一點。

傅斯岸身形微頓。

眼看對方沒準備繼續睡,他脫在手臂間的外套也沒能遞過去。

男人隻沉默地按鍵,把車內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一點。

汽車終於開回家時,已是入夜。車庫的燈亮得有些刺眼。

下車時,舒白秋自己開門下來,結果他才剛走出一步,就突然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差點摔倒。

舒白秋其實並沒有失去重心,他接著就自己站穩了。但下一秒,視野微暗,一個溫熱的懷抱就緊緊地圈住了他。

結實到甚至有些用力。

舒白秋被嚴嚴實實地迎麵抱住,還被抱了好一會兒。

他原本想動,卻發覺先生的力度一點都沒有鬆。

少年不由微怔。

透過相擁的懷抱,舒白秋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胸前傳遞過來的砰聲心跳。

他慢慢抬手,掌心搭覆住先生的背脊,很輕地拍了拍男人的後背。

舒白秋輕聲說:“我沒事的。”

他的嗓音還帶著一點未退的微澀。

緊緊圈抱著他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終於將險些把舒白秋箍痛的手臂鬆開,收回來。

傅斯岸垂眸看他,低聲道。

“當心。”

兩人從車庫一同上樓,進了家門,走到熟悉的環境裡,舒白秋不由又揉了揉眼睛。

似乎他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又開始有些乏困。

舒白秋看了眼時間,便想要先去洗澡。

他習慣性地往臥室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想起自己昨天休息用的東西還放在畫室,就不由停下腳步,轉了方向,重新朝畫室走去。

舒白秋走到畫室門前,剛要進去時,無意間回頭一瞥,就發現。

先生就站在客廳門口一直沒有動,正看著他。

舒白秋怔了一下,想了想,又走了回去。

他走到傅斯岸的麵前,男人的目光也隨著他一路追挪過來,依然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不去休息嗎?”傅斯岸說。

舒白秋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先生是不是不高興?”

傅斯岸看著他,沒說話。

舒白秋又問:“先生為什麼不高興?”

傅斯岸這時才終於啟唇,但他開口卻是一句:“抱歉。”

男人微微垂斂了視線。

“前天是我不對,不該做得那麼強硬。”

舒白秋怔了下,旋即搖頭:“不用。”

這兩天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先生道歉了,但舒白秋還是那一句。

“不用抱歉,沒關係。”

想了想,少年還又解釋:“我沒有介意,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不該讓你誤解。”

聽到“隻是”這個轉折詞的時候,傅斯岸的氣息都停滯了一瞬。

但他卻沒有想到,少年接著會這樣講。

“——也不該因為這種誤會,讓先生不開心。”

舒白秋說得很認真,他還道。

“先生和我說過,愛不是虧欠。”

“我也發現,愛不是任務,也不可以隻是責任。”

少年慢慢吸了口氣,好像在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心意講明。

“可能是我做得不好,才沒能讓先生完全放心。”

他看出傅斯岸想開口,卻搖了搖頭,還伸手,用掌心輕輕掩住了男人的唇。

“我也一定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傅斯岸微頓。

這可能是一貫強勢的他,第一次被打斷想要說的話。

但這種感受,卻完全沒有本該在預想中的不悅,傅斯岸被細軟的掌心覆著唇,聽著小啾講。

“可我還是想和你說,過往的舊事,不會讓我陷入愛情。”

“假如去年不是先生,而是換做其他哪個人救我,我也不會愛上對方。”

“就像我不會愛上葛姨一樣。”

葛虹也一直在竭力幫助舒白秋,逃出過往的困境。

舒白秋說到這兒停了一秒,他想了想,又道。

“當然我也很愛她,隻不過不是這種意味的愛情——”

停頓來補充的、可愛到過分的少年,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前的男人抱了

起來。

傅斯岸沒有拿開舒白秋掩在他唇上的手,而是直接用手臂攬過少年的身後,徑直將人托抱了起來。

他牢牢地穩穩抱住自己的戀人,輕而又輕地在唇畔的掌心上落下了一吻。

傅斯岸沒有想到被那樣折騰過的小啾還會安慰他——甚至連今天,現在,傅斯岸將人抱起來時,都有意地避開了舒白秋的身後柔圓。

他也沒想到,小啾會這樣輕易地將他的在意看穿。

強勢的、淩厲凶悍的男人,也會有自己的不安。

卻被他聰敏的、貼心的戀人,一句話便能撫去波瀾。

舒白秋的掌心被吻,手掌一向敏銳的他不由眨了眨長睫,薄唇輕抿。

少年偏過了自己的指尖,掌心貼捧住了先生的俊冷側臉。

他低頭,也輕輕地吻在了傅斯岸的唇線。

“我也有想過,我對先生的真正心動。”

舒白秋輕聲說。

“好像比我發現自己喜歡你,還要更早一點。”

少年細致地計數。

“可能是你走出傅老爺子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在電梯裡我抱住你的那天。”

“可能是那次陰天傍晚,我們一起去了出現海上星空的撫仙湖。”

“也可能是更早……我們的拚圖。”

傅斯岸看他,低聲:“拚圖?”

“嗯。”

舒白秋用指尖指了指自己,又點了點先生。

他說:“我們兩個,拚在一起。”

傅斯岸不由微微頓住。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個念頭——如果每一個人是一片拚圖,那小啾或許自己就是一個圓形。

而現在,也是小啾,就這樣親口同他說。

他們是拚在一起的拚圖。

傅斯岸還未及開口,就被懷中的少年攬住了肩背。

舒白秋也抱住了他的先生。

他學著傅斯岸的方法,把前胸貼在戀人的心口,也將自己的心跳毫無遺漏地傳遞給了對方。

“可能我是個很遲鈍的學生,被傅老師教了很久才不過半懂。”

舒白秋就這樣緊貼著同人相擁,說。

“但我會很清楚,我想要學會什麼。”

他對他的先生,不是感恩、責任、補償。

或者機緣巧合、誤打誤撞。

“我學習的、給出的。”

少年輕聲說。

“都隻是愛情。”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