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及時被醫護人員攔了下來,傅鳴本人也沒有受傷。但許雲衣卻完全受不了了。
她又跑去對傅山鷹一頓哭訴,提傅斯岸的名字時,都壓不住那種咬牙切齒的恨。
這種情況,難保許雲衣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而且蘇青女士的遺產過戶手續還沒走完,許雲衣或許仍有報複傅斯岸的盤算。
蘇越帶著這些消息過來,卻沒想到被傅少安排了另一個工作。
陪小舒先生去省博。
啊?
蘇越的驚訝險些寫在了臉上,怎麼這個時間點,還要小舒先生去看展?
馬上就是婚禮,若是這時候在外,被有心人故意惹出事端……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瞬,因為蘇越知道,他能想到的問題,傅少肯定會更早想到。
小舒先生的安全,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隻是蘇越也沒料到,不僅自己,本該忙碌至極的傅少——
居然也一同去了展覽。
所以,這才是傅少的準備嗎?
蘇越忍不住想。
最高級彆的安保。
親身護看。
不論其他如何,明城省博的這兩場展覽的確很值得參觀。
幾個人約了一位館內講解,講展品的曆史與發掘都講得很是明了清晰。
偶爾蘇越也會補充一些額外的講解,舒白秋都聽得很認真。
為了保護展品,展廳內並未用明光,各處光線都偏於冷暗。
但舒白秋的雙眸卻一直很亮。
偶爾蘇越講著補充,無意回頭,就會看到少年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像乖乖生聽講一般。
聽得格外專心。
這樣捧場又認真的態度,沒有哪個老師不喜歡。
不隻蘇越自己,他甚至發現,負責講解的那個小姑娘起初還有些磕絆,有點背書感,似乎是剛上崗不久,還會緊張。
但沒多久,在舒白秋專注的傾聽和幾次詢問下,小姑娘就講得流暢許多,以至滔滔不絕。直到講完大半個展廳,她才剛想起來渴似的,一口氣灌了半瓶水。
不過蘇越也發現,小舒先生並不算外向。
當被察覺到目光時,少年還會不好意思地把視線低下去,很少會直白地同人對視。
而這時,在略顯赧然的少年身邊,就會投來另一道溫度低上許多的視線——
蘇越:“……”
他就知道。即使
傅少不出聲不打擾沒參與。
在小舒先生身邊,傅少也絕不會低了存在感。
一行人在青銅器巡展廳內逛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告彆了講解小姑娘,他們便準備等下去另一側的裝置藝術雙年展。
這個展覽更多是視覺效果,幾人也沒有再請講解來導覽。
正像傅斯岸所講,今天是工作日,又是上午,省博內的參觀者並不算多,觀展體驗很好,也無需排隊。
再加上不趕時間,幾人便在休息區小坐了一會。
畢竟舒白秋的腳傷才沒好多久,還不適合長時間的站立走動。
休息區的長椅旁就是博物館商店,雖說今天遊客不多,這邊還是聚集了一些參觀者。
舒白秋坐在椅子上,就見一個小朋友啪嗒啪嗒跑過來,拉著家長的手,興奮地喊。
“媽媽媽媽,我要這個臉臉雪糕!”
小朋友指的是博物館的文創雪糕,也是因為青銅巡展而推出的最熱款,一隻青銅麵具形狀的雪糕。
舒白秋循聲望過去,消費區的易拉寶上就直接印著青銅雪糕的造型。
是圓頭圓腦的Q版形象,的確很可愛。
舒白秋收回視線,一抬眼,就發現身側的男人正在看他。
“……”舒白秋頓了一下。
他之前一直覺得,傅先生好像能讀懂自己想法。
現在發現,他自己似乎也能讀懂一點了。
果然,傅斯岸開口,便問他。
“要嗎?”
舒白秋忙擺手:“不用。”
不知是不是剛剛逛得有些久,身體倦怠,他甚至隱約生出一絲錯覺。
好像先生也把他當成了小朋友哄。
“不用。”舒白秋又道。
雖然青銅雪糕的造型的確很可愛,不過價格也很可觀,肯定不便宜。
少年輕聲說:“我不吃雪糕。”
傅斯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顧及舒白秋脆弱的腸胃,也沒有再問。
不過,等他們休息完,起身準備去第二個展廳時,舒白秋卻被傅斯岸叫住了。
“等一下。”
舒白秋回頭,就見傅斯岸從助理手中接過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精美的鑰匙扣,還沒拆封,明顯是博物館商店的物品,也不知助理是何時被吩咐去買來的。
傅斯岸長指拆開包裝,將鑰匙環取下來,圓潤的掛墜在他指間垂落。
一隻精巧又可愛的青銅鳥形器。
“過來。”傅斯岸道。
舒白秋微頓,他走過去,還沒猜出東西是不是要送給自己,就見麵前的男人微微俯身,低頭。
傅斯岸也沒遞給他,直接把那枚吊墜直接掛在了舒白秋外套口袋的拉鏈上。
尾羽纖長、翩躚欲飛的青銅天鳥。
就這樣落在了舒白秋的身上。
舒白秋的視線落在那枚漂亮的吊墜,對著眼前直起身的男人,還沒來得及說謝謝。
恰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白秋!”
有人在叫舒白秋的名字。
隻見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的年輕男生走過來,麵露驚喜。
“白秋,真的是你!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男生幾步走到了舒白秋麵前,笑著對他道:“我是紀升啊,怎麼一副沒認出我來的樣子?”
紀升看臉也不大,似乎與舒白秋同齡,他的口吻也很是熟稔,又親親熱熱地,向舒白秋問。
“對了,我聽書畫協會裡大家討論才知道,你周末就要婚禮了。”
“怎麼也沒邀請我,忘了你最好的發小了?”
紀升笑著,看玩笑似地對舒白秋道。
“我爸和你爸當初早就說定了,我還等著給你當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