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029(2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12665 字 7個月前

舒白秋正有微滯,就聽到了耳畔的低磁聲線。

“來我身後。”

他的手也被輕輕牽握住了,傅斯岸在同他道。

“見三個客人就好,見完我們就去休息。”

傅先生的規則,依舊會講得如此清晰。

舒白秋跟在傅斯岸的身後,被人牽著。

去見客人的時候,也完全沒需要他做什麼,隻在被介紹到時很輕地朝人點下頭,之後繼續站在傅先生身後就好了。

雖然舒白秋要見的客人不多,不過周遭投遞來的諸多視線卻一直沒斷。

不遠處,之前在觀瑰會館和兩人見過麵的馮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身旁的友人道。

“哎我怎麼覺得,他倆現在見客人,咋這麼像過年我跟我爸見長輩的時候呢?”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藏我爸後麵,恨不得那群親戚完全看不到我。”

馮聲做翡石生意,也聽說了昨天的那個傳聞。

譬如那小美人能靠過敏摸原石之類的。

但他卻隻覺得那純粹是瞎扯淡。

彆的不說,馮聲自己就對桃子過敏,平時跟桃有關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會碰。

誰要是用他來測桃的質量,或者桃汁含量。馮聲一定把那人的天靈蓋打開,全部塞滿桃毛。

傻x神經病一個。

所以眼下馮聲看見這兩人,也隻是遙遙地研究了一下他們的相處狀態。

怎麼這麼像帶小孩見人呢?

馮聲說完,卻聽友人道:“哪裡像了,你沒看出來舒白秋很需要這種關照嗎?”

“就好像內向的人,他可能會很不適應熱鬨的陌生環境。但如果這時有人幫他安排好了一切,領著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他就會覺得很安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怎麼還一套一套的?”

馮聲聽得一腦門子問號。

“真的假的?”

友人見狀,搖了搖頭,故意很大聲歎氣。

“唉,看來你對泡仔的敏銳性還是太差了。”

馮聲:“???”

他堅決不承認。

“我不信。明明我是這麼有泡仔天賦的人!”

說完,馮聲就開始緊盯起了傅斯岸。

他一定要全力學會這個男人的泡仔秘笈。

馮聲的目光並無矯情遮掩,傅斯岸沒多久就察覺了他的視線。

但傅斯岸沒有在意看向自己的人。

他隻沉默關注著那些看向舒白秋的眼神。

等到見完三位客人,開闊的草坪上,賓客已經比之前到場的更多。

雖然人群並不算太過密集,但四下的視線卻還是讓舒白秋稍稍有些沒能適應。

在這種不安轉化為不適之前,舒白秋身前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

“扶穩我。”男人道。

舒白秋微愣,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就被一個熟悉的力度抱了起來。

少年又被麵對麵地抱進了傅斯岸的懷裡,身體重量全坐在對方的單隻手臂上。

兩人突然的姿勢轉變,更吸引了周圍的視線。

那些原本若有似無的目光,也都紛紛地直接投落了過來。

但舒白秋在傅斯岸的懷裡。

他被男人用單手穩穩地托抱著,圈攬得穩實周全。

就算有旁人想上前來問,也根本無法近身。

四下的諸多目光中,傅斯岸卻沒有旁看過一眼。

他隻看著懷裡的少年,低聲問。

“可以幫我扶正下眼鏡麼?”

舒白秋被男人抱著,現下正好是與對方發頂持平的高度,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傅斯岸的眼鏡。

聽對方這麼說,舒白秋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雖然他感覺先生的眼鏡仍舊穩正,並不算歪偏,不過少年還是依言抬手,去扶了一下傅斯岸的鏡架。

舒白秋的手臂抬起,他本就被眾多目光

注視著,此刻有了動作,更惹來許多注目。

隻見少年指尖纖長,腕骨皙白。

但最引人關注的,還是他腕間的那抹翠色。

——所有人,所有明裡暗裡關注著舒白秋的賓客,都清晰地看到了少年手腕上的那隻正陽綠美人條。

皓腕凝霜雪,幽竹翠雨聲。

那是無論再如何居心叵測之人,都會為之闃靜一瞬的殊色勝景。

傅斯岸的鏡架被小心地扶正了,連高挺鼻梁上的鏡托都被細致地調整過。

透過銀邊的鏡片,傅斯岸抬眼望著懷中人,低聲同少年講。

“謝謝。”

兩人的昵近一眼可見。

在這樣虎視眈眈的氛圍中,他們的親密旁若無人。

一眾的旁觀者中,有人在訝異兩人的相處,有人在暗嘲傅大少的演技真頂。

但更多人的關注,卻仍是昨日那個傳得令多少家心動的流言——

舒家,遺傳性罕見過敏症,肉身賭石。

結果,眾人卻是親身目睹。

傳言的少年主角腕間,此時就正帶著一隻翡石手鐲。

人這不好好的麼,他哪裡過敏了?

一些陰私活絡的心思不由開始失望,難道這隻不過又是一次以訛傳訛的謠言?

不過也有人覺得,這或許就是傅大少故意的。

說不定那小傻子戴的不是翡翠呢?

可能就拿了個瑪瑙或者乾脆是玻璃,來給眾人作戲。

隻是還沒等這懷疑聲嘀咕完,提起話頭的人後腦勺就被旁邊人猛地呼了一巴掌。

“你個憨包兒,你瞎嗎?!”

雖然因為在公共場合,旁邊的聲音已經刻意壓低過,卻還是藏不住恨鐵不成鋼的旺盛怒火。

“看賊光看多了,連高貨都看不出來了?那質感能是玻璃瑪瑙嗎,乾這行這麼久了,連這都分不出來?!”

旁人的諸多念頭與猜測,並沒有影響到視線正中的兩人。

傅斯岸說隻見三個客人,就真是三個。

眾目睽睽之下,他拒絕了正打算上前致意的其他客人,抱著懷中的少年直接離開了。

兩人前去休息室,路上,舒白秋明顯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傅斯岸問,“不舒服?”

舒白秋搖了搖頭。

他還扶著傅斯岸的肩膀,輕聲道:“先生把我放下來就好,我可以自己走。”

傅斯岸沒有放開他,卻是抬眸直接望向了少年的眼睛。

“你不喜歡被抱著讓彆人看到?”

舒白秋之前並未對他的懷抱有什麼不適。

問題或許還是出在剛才的那些視線。

傅斯岸幽森森地想著,卻聽見舒白秋道。

“不是的。”

少年小聲又認真地講:“我是怕抱久了,太辛苦先生。”

舒白秋顯然對自己的體重沒什麼清楚的認知——同時,對另一件事也是。

傅斯岸莞爾,鏡片後的黧黑雙眸也染了些淺淡的笑意。

他抬起了空著的那隻手,掌按住了舒白秋清瘦的脖頸,將少年微微壓低下來,與自己前額抵近。

“沒關係。”

傅斯岸說。

“不用擔心。”

這不算個輕鬆的姿勢,尤其傅斯岸還正單手抱著懷裡人。

但他的口吻依舊悠然安適,神閒氣定。

“——剛巧,你的醫生恰好體能不錯,耐力更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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