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剛停,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舒白秋動了動,要自己起來。
他的腰卻被男人圈住,沒能離開。
鈴聲是特殊的,代表當真有事,傅斯岸抱著舒白秋,單手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邊傳來助理的聲音。
“Boss,王海洋會長在找您。”
掛了電話之後,傅斯岸這時才將懷裡的少年抱放在了一旁的軟椅上。
“我去見一下客人。”
男人抬手,拿起了置放在桌邊的眼鏡,重新戴上。
銀色的細絲半框帶著微冷的薄涼,舒白秋看人動作,這時才反應過來什麼。
啊……
所以先生是為了方便親他,才特意摘下了眼鏡嗎?
傅斯岸接完電話,原本要去王海洋所在的貴賓包廂。
不過王海洋離得近,向蘇越打聽過後,他已經徑自找了過來。
“傅少,實在不好意思,商會那邊
下午還有事,我可能要提前離席了。”
話雖是這樣講,但其實王海洋今天能夠到場,就已經足以令諸多客人們驚訝。
而且他還是將那麼寶貴的毛料投資機會,讓出了一份。
那份參股額票最終抽中了一位明城本地的花商,因為花商本人不做翡石生意,便主動將其讓出,最後由出價最高的翠南記購得。
王海洋之前與翠南記的老板也有過交集,對其印象很不錯,於是對這個結果,無論是花商、翠南記還是王海洋,都很滿意。
而花商和翠南記,對牽線了這件事的傅斯岸也都更添好感。
這其實也相當於是給傅斯岸送了人情。
況且就算不說其他,王海洋也已經留得夠久了。
他之前還在台下落座,在許多客人的見證之下,參加完了整場的婚禮儀式。
“今天的事,多謝王會長到場幫忙。”
傅斯岸自然也沒有當真接下王海洋的歉意,禮貌地致謝道。
“哪裡哪裡,”王海洋卻連連擺手道,“傅少這就見外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以後傅少有什麼事用得著,儘管找我就好。”
倘若這休息室內還有其他客人在場,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驚異於王海洋的態度。
不說這兩位的入行時間、職位差距,就單是說年齡,王海洋都比傅斯岸大了二十幾l歲,現在卻對他如此熱情。
王海洋還主動握了傅斯岸的手,感慨道。
“真說幫忙,還得多虧傅少出手救了急。”
他又同傅斯岸寒暄了幾l句才離開,走前還堅持讓人留步,無需送行。
讓旁人看了,隻會覺得更為愕然
怎麼反倒是王海洋對傅斯岸這麼熱切感激?
不過休息室內並沒有其他客人,隻有舒白秋一直在。
他目睹了剛剛的場景,也微許地有些意外。
舒白秋尚不知道王海洋和傅先生的交往有什麼內情,隻是少年看到這一幕,卻不由想到了之前月榕莊的經理親自來感謝傅先生的場景。
那時和現在,就很相似。
舒白秋還記得,當時月榕莊的經理說,集團董事的病,多虧了傅先生給的藥。
那這次這位王會長的感激,也是因為先生拿出了什麼應急的藥物嗎?
舒白秋對醫藥領域的了解不多,他其實不太懂,治療和製藥有什麼具體的深入區分。
不過舒白秋幼年就沒少去醫院。他知道醫生隻負責開藥,取藥要去另一個窗口。
至於研究和製作藥品,那似乎就更不是醫院的工作了。
眼下舒白秋看傅斯岸,卻發現對方既能麵對病人,又能和顧家的製藥廠談判,還能給人珍稀的藥品。
看起來,先生的工作領域似乎涉足很廣。
“我還要去見一些客人。”
舒白秋回神,就聽傅斯岸道。
“包間午飯準備好了,你
先去吃一點東西。”
舒白秋被羅絨護著,先去了單獨的包間。
傅斯岸出來之後,則又去了隔壁的幾l個貴賓包廂。
雖然今天傅家的家主傅山鷹沒有到場,但顯然,這完全沒有影響諸多客人們的交際興致。
自從傅斯岸回國之後,許多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他。
眼看傅斯岸本人的氣度比傳言中更盛,客人們對他自然也有了更多的結交之心。
就連之前熱議的傅老爺子偏心一事,現在也很多人都能理解了。
要是誰家出了這麼一個英才,肯定會上心護著。
而那位給兩位新人提供了對戒的翠南記老板,見到傅斯岸,也明顯對他有著不錯的觀感。
看她對傅斯岸的態度,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小輩而輕視。
翠南記老板四十多歲,性格颯爽,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她的人緣很好,連帶著也給傅斯岸介紹了不少友人。
這樣一來,旁人看到,就更覺得意味明顯。
傅大少這是要接管傅家了吧?
不少人也都懷了心思,紛紛打算跟他搞好關係。
傅斯岸見客人時,除了助理,蘇越也在全程陪同。
外界知道蘇越的身份,更覺得這是傅大少要接管傅記的征兆。
蘇越知道,就連傅記內部,現下也是這麼在傳的。
雖然傅山鷹是現任的傅家家主,但當年從他接手傅記的生意開始,財務就是靠蘇青來管理的。
後來蘇青去世,傅山鷹娶了許雲衣,管賬就又有許雲衣來負責。
許雲衣任人唯親,塞了不少關係戶進來,這些裙帶關係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搞得公司裡私底下都在怨聲載道。
但現在,許雲衣因為涉嫌投.毒被抓,傅記的員工們卻是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了。
之前六年,許雲衣管賬時,好歹公司的賬麵還算平穩。
而且由於這兩年的市場行情不錯,傅記的營收還穩中有升。
可是眼下,所有事務都交給了傅山鷹,他對財務卻是一竅不通,根本不會管賬,問題遠比之前出得更多。
再加上彩石軒和傅記的摩擦,傅記的流水也頗受影響。
員工的工作遠比之前還要頭疼繁重。
這些天來,傅記內部也早已傳開了傅家相爭的事。
看到傅斯岸的手段,不少人甚至都悄悄開始了倒戈。
大家紛紛盼望起大少能來接管家業,繼承傅記。
隻是蘇越這些天看得久了,卻越發覺得。
無論是對傅山鷹,還是傅記,傅少可能都完全沒有興趣。
自從傅鳴被閹,許雲衣出事後,傅山鷹已經隱晦地向蘇越問過兩次。
問他傅斯岸的情況。
似乎對這個大兒子,傅山鷹已經生出了愧意。
對一向獨斷專行、大家長式作風、不容忤逆的傅山鷹來說。
他會如此
行事,已然足夠令人吃驚。
可是蘇越卻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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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不僅留存了當初斷絕關係的公證,而且已經開始給傅山鷹的賬戶按月打錢了。
贍養費以各地人均消費支出為標準,明城的日常消費並不算高,這筆費用自然也不高。
尤其對傅家人來說,更顯得微不足道。
但這也意味著,除了法定的贍養義務,其他一切都已經被全然斬斷。
傅少徹底沒有了再回傅家的打算。
而傅山鷹,也再不能以親長的名義要求傅斯岸去做什麼了。
況且今天,蘇越到了婚禮現場就發現。
無論是龍石種的帝王綠,還是這些救急的人脈。
就連最鼎盛時期的傅家,或許都很難弄來。
事實當真像外界所說那樣,傅少的一切,都是是傅老爺子偏袒給他的嗎?
蘇越又覺得很不像。
他還發現,傅少的花銷很有一種獨特的風範。
無論是月榕莊的整月居住,一看就高額工資的助理團隊,還是十數輛同款勞斯萊斯的婚車車隊。
都是如此風格。
不是揮霍。
而是十足的底氣。
就好像傅少有著極為可觀的固定收入來源。
多年工作中,蘇越沒少見過各種非富即貴的大老板。
但他似乎也隻在那種早早功成名就,成名後轉型又依然很成功的巨商身上,才見過這種氣度與風範。
真要說起來,可能就連傅老爺子本人,都沒有這種財氣。
讓人忍不住好奇。
傅少又是哪來的這麼大筆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