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055(1 / 2)

小傻子 百戶千燈 28313 字 4個月前

第五十五章

兩個人先後走進了主臥,舒白秋之前已經洗漱過了,不過他還是又去認真地洗了一下手。

洗完出來,舒白秋就坐去了一旁,等先生。

傅斯岸先去換下了外出服,又去簡單洗漱。

他從洗漱間出來時,舒白秋正在沙發上,見傅斯岸出來才起身,舉步向床邊走去。

從沙發到床畔,舒白秋經過先生身邊的時候,卻被對方抬手攔住。

傅斯岸圈住他的後腰,直接將少年抱了起來。

似是手上略有掂量,傅斯岸低低說了一聲。

“好輕。”

“唔?”

舒白秋沒有聽清。

他抬眼看人,卻被伸過來的另一隻大手捏住了下頜。

傅斯岸抬起懷中人清瘦纖皙的下巴,又去看了一眼他的睡衣。

“小肥啾。”

睡衣的款式明明是這個。

偏偏。

“可小啾好瘦。”

舒白秋是真的瘦。他已經被養得身體狀況好轉了許多,薄白的臉上卻還是沒有什麼肉。

隻是偏偏,少年的臉頰觸感卻極軟。

他薄紅的唇瓣也在長指的動作下被捏得嘟起了一點。

傅斯岸的視線落在舒白秋的水色唇畔,指間稍許用力,又多捏過兩下,才終於收了手。

“還得再長點肉。”

傅斯岸說完,卻見少年自己也伸手,去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捏完,舒白秋還若有所思。

好像在很認真地思索。

“是誒……”

“……。”

傅斯岸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才看到一半,男人就傾身過去,吻在了自己捏過的薄軟頰側。

舒白秋的皮膚薄,麵皮尤甚,剛剛傅斯岸已經收過了力氣,卻還在是在小孩臉上捏出了一點薄紅。

這時他再去親,就把指痕大小的薄紅吻得淺淺化開一片。

如白瓷沁釉,雲蒸霞蔚。

連同頰側,傅斯岸還去親吻了少年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指尖。

纖白的指尖被細細啄吻,惹得少年微微顫粟。

舒白秋的手仍是偏於敏敢,會太清楚地摸出所有細節感觀。

隻不過他仍是稍稍克製住了自己的動作,沒有蜷避地乖乖被親。

直到把小孩親得耳尖都紅透了,傅斯岸才終於沒再寸進。

他把懷裡的小可愛啾抱去了床上。

舒白秋也一路都沒再抬頭,坐在床上都隻垂著臉專注研究傅斯岸的手。

傅斯岸看他,望見少年依舊染著豔色的耳廓,薄冷鏡片後的眼底不由浮出了淺淡的笑意。

舒白秋低著頭,謹慎地碰了碰先生的手。

他還想著要給傅斯岸幫忙適應的事,即使被分心,也沒有忘記這一點關鍵。

經過這段時間的睡前習慣,兩人對這摸碰都已經慢慢熟悉。

不僅先生的陰影看起來有好轉,舒白秋還發現,這些天來,自己似乎也漸漸不再畏懼“碰觸”這件事了。

雖然舒白秋近來還有戴手套,但大多都是出門時為了保暖。

在室內的時候,舒白秋已經沒怎麼再戴過防護。

無論用餐、洗漱,還是在茶室挑選畫作、養護翡石。

舒白秋都是直接用了手。

他似乎已經可以正常碰觸。

也越來越少地,會經曆那些突如其來的驚懼與心悸。

這樣想著時,舒白秋仍在仔細地覆碰著先生的手。

他又聽到麵前的男人叫他。

“小啾。”

傅斯岸道:“你之前問,說要不要碰彆的地方。”

舒白秋抬頭:“唔?”

傅斯岸看見他的臉,卻是頓了頓,沒立刻繼續。

舒白秋想了想,道:“先生之前差點受傷的是手,我就想……一定是這裡最需要協助。”

少年有些擔憂地看向對方:“先生其他地方也會有不適的陰影嗎?”

傅斯岸沉默了一秒:“沒有。”

少年滿心關切的純良目光,讓一向心狠手黑的傅醫生都不由反思了一秒。

“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男人沉下嗓音,還傾身,偏頭吻了吻舒白秋的側頰。

“謝謝你幫忙。”

舒白秋被親得眼睫微眨,小聲說。

“不用客氣的。”

等到十五分鐘的動作結束,傅斯岸也隻讓舒白秋早點休息。

他沒有提今晚一起睡的事。

舒白秋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他剛躺下,跟到門邊來的男人也正好抬手,輕敲了敲門扉。

“晚安。”傅斯岸嗓音沉緩,“今晚已經沒事了。”

舒白秋眼瞼微沉,好像被這熟悉的一句話催生出了習慣的困乏睡意。

但少年揉了揉眼睫,還是努力打起點精神,問。

“先生休息嗎?”

“有個會。”傅斯岸說,“我開完就睡。”

舒白秋其實隱隱猜到了這件事。他也知道先生很忙,就隻小聲地說了一句。

“那先生也早點休息。”

傅斯岸應得倒是很明確:“好。”

房門關嚴,在靜謐的夜色中,舒白秋漸漸睡去。

隻是少年也沒料到。

半夜時分,他居然又被驚醒了。

甚至說不清是什麼夢,隻是曆時過久的恐懼或許早已根深蒂固、如影隨形。

就像舒白秋的身體,明明已經有所好轉,這些時日也都有努力進餐,偏偏卻很難長肉。

他太慢了。

舒白秋想。

太慢變好,可能也太慢能去滿足先生的期許與心願。

怎麼才能……更快一點?

舒白秋在睡夢中驚醒時已經坐了起來,他慢慢環住自己的腿,把臉埋在了膝彎中。

睡覺也是。

他都已經連續好幾天睡到了清晨,身體居然還沒有習慣一夜不驚醒。

但就在此時,低著頭的舒白秋卻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少年微怔。

他抬頭,房門已經被推開,門口站著熟悉的身影。

“小啾。”

舒白秋的睡眠習慣還沒被鞏固好,另一個人卻好像已經習慣了找他。

“會開完了。”門邊的男人道,“可以和我一起睡嗎?”

舒白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環。

他其實已經有些開始懷疑,這究竟是湊巧,還是先生一直在留心著自己的狀況。

隻是等到男人走過來,將舒白秋抱起,抱回主臥。

在寬大的床上,少年以熟悉的姿勢,睡臥在溫暖的懷抱中時。

舒白秋胸口的悶滯的驚懼與疲憊的疑惑儘數散去,隻留下一點由衷的慨歎。

像這樣蜷起來,嚴嚴實實地被抱住,沒有一寸餘落在外。

……真的感覺好安全。

時間已晚,舒白秋本來就有些昏沉,在溫暖的安全感中,少年的意識很快就被睡意所侵襲。

他閉了眼,沒多久就再度睡了過去。

再清醒時,天都已經明堂堂地亮起來了。

“早。”

低磁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舒白秋微怔。

他抬眸,就看見了傅斯岸近在咫尺的英俊麵容。

男人已經戴上了那副薄框的眼鏡。

“早……”

舒白秋也輕聲問好,慢慢意識到。

先生醒得好早。

昨夜被驚醒時,舒白秋在手環上看過時間。

從那時到現在,先生可能都還沒有睡夠四個小時。

但清晨的男人並沒有什麼異樣,他不僅起得早,看起來也已經徹底清醒了。

兩人吃過早飯,等助理過來,傅斯岸就去書房中處理了一些工作事宜。

待到上午過半,傅斯岸還去叫了舒白秋。

“走嗎?”

傅斯岸之前就同舒白秋講過,今天上午有一場翡石展覽,籌辦方邀請他去參加。

邀請函上寫的是兩個名字。

傅斯岸、舒白秋夫夫。

舒白秋本就沒什麼事,自然也答應了一同前去。

雖然經曆了那麼多的前緣痛楚,但追根究底,給舒白秋留下陰影的還是人,而不是翡石。

美麗本身無罪。

玉石絕豔,本就是值得細細欣賞的物件。

這時傅斯岸來叫他,舒白秋剛結束和醫生的理療,他也很快回房換好了衣服,和傅斯岸一同出了門。

這場展覽占地極大,在市郊,位置其實有些偏遠。

但恰好月榕莊也在市郊,而且還和展館同處一個方位,相

隔的距離就不遠,過去的車程也很快。

兩人到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展館內已經有了不少客人。

舒白秋看過邀請函,這次的展覽是翠南記主辦。

翠南記本就是明城最早的玉石品牌之一,底蘊深厚,家底殷實,擁有的藏品足以輕鬆支撐這一場展覽。

不隻是展品豐富,翠南記的人緣也頗為不錯,今天到訪的客人自然會很多。

但舒白秋同樣也在平板上看過近期的消息。

他知道,最近在翡石圈子內,先生的名字一直在被反複提及。

之前明城的高端翡石行業,一直隱隱呈現三足鼎立的態勢。

最知名的三家品牌,就是翠南記、彩石軒和碧玉園。

而眼下,在外界許多人的眼中,彩石軒和碧玉園都是因為傅斯岸的緣由出了事。

再加上一個同樣出了大事的傅記,不少人都覺得,是傅斯岸以一己之力攪黃了這整整三家。

舒白秋看過那些評論,評論中說得很雜,不過大體上,仍有著一致的風向。

不少評論都在對傅斯岸頗有微詞。

在行業內,雖然各家品牌相對獨立,但品牌還都會有各自的投資人。

如今三家生意儘毀,不隻這三個品牌,一些相關投資的大佬們利益受到了牽連,似乎也對傅斯岸表達出了隱隱的不滿。

儘管這三家品牌出事,都是自己的問題在先,可還是有不少人覺得,這是傅大少故意埋設的圈套。

他會大費周章地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不少評論眾口一詞,都說傅斯岸是為了要自己進軍翡石產業。

舒白秋清晰地知曉過這些非議,而他也感覺到,在今天的展覽上,諸多前來問候打招呼的人,並沒有顯示出多少不敬。

相反,客人們不僅對傅斯岸本人,就連對一同前來的舒白秋,都表達出了充分的尊重。

這明顯不像是單單隻賣翠南記的麵子。

舒白秋見過太多表裡不一的人,和口蜜腹劍的表現,對旁人的友善或真正惡意,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反而覺得,這更像是先生出手處理之後的結果。

外界有人在攻訐傅斯岸。

也有人正在被他納入同一邊。

而這樣一來。

舒白秋其實也很難想象其中的工作量。

他早知道先生很厲害,可是在這並無根基的城市,這從未耕耘過的圈子,無論交際、往來、交鋒,還是合作,哪一項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再想到這些天傅斯岸的工作時長。

舒白秋更覺得。

先生近來的工作強度真的很大。

這些心思,舒白秋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隻安靜地跟著先生一起,參觀了整個展館。

展廳很大,藏品也極是豐富,單是簡單地逛完一圈,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展館內還設置了豐盛的午宴,這種更多就是

社交用途,舒白秋沒過去,隻在一間休息室內簡單吃了點午餐。

雖然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但少年還是有點不太習慣人多的場合。

傅斯岸倒是去了午宴,不過他也很快回來了。

還帶了一角草莓蛋糕,和兩盒藍莓酸奶。

好像他專程去午宴,隻是為了拿餐點一樣。

不過……

蛋糕和酸奶真的很好吃。

舒白秋小口地喝完了酸奶,吃過午餐,他的精神卻好像明顯比上午差了一點。

少年說話也帶了一點鼻音,傅斯岸聽見,不由皺眉,伸手探向了舒白秋的耳後。

有一點熱。

舒白秋察覺了先生的動作,主動搖頭,說:“沒事的,我沒發燒。”

“就是可能,展館裡開了空調製熱,時間長……有一點悶。”

少年的嗓音也帶著一點悶黏。

雖然聽他這麼講,但傅斯岸還是讓助理去拿了體溫計。

等到測過體溫,又看了少年腕間手表上的心率,確認的確沒什麼大礙,傅斯岸才沒再追問。

“沒事的……”舒白秋自己又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傅斯岸看他,低聲問。

“那要不要回去睡一會兒?”

小孩的臉還有些燙,唇瓣也微微乾,半靠在傅斯岸的懷中,像一隻蔫頭耷腦的小山雀,化成一小灘,軟在傅斯岸的掌心裡。

他的反應也有些遲慢,聞言怔怔地抬眼,看向了傅斯岸。

舒白秋的眼角偏於幼圓,頗有一種純真的無辜感。

因為沒什麼精神,少年的眼褶也顯得更深了一點,長睫更像是被水洗過,纖毫分明得恍人。

傅斯岸環著他,喉結幾不可察地滾了一下。

“回去補個覺,嗯?”

展覽已經大致逛完,下午的流程也不怎麼重要。這裡離月榕莊的距離也很近,完全可以直接開車回去。

“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傅斯岸道,“我陪你休息一會兒?”

和自己一起,小孩也不用擔心噩夢的侵擾。

一直微有怔愣的少年聽到“我陪你”,眸光不由動了動。

舒白秋小聲問:“先生和我一起午睡嗎?”

傅斯岸確認:“嗯。”

舒白秋知道,先生昨晚總共也沒能睡多久。

聞聲,他便立刻點了頭:“好。”

傅斯岸派助理去和翠南記的老板說了一聲,他自己則帶著舒白秋,直接回了月榕莊。

正值午後,日陽高照。

雖然不像夏日的悶燥,但也曬得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兩人回到月榕莊,換下外出衣著,去了主臥。

室內拉了窗簾,光線微微暗下來,更適合催人入眠。

舒白秋還惦念著先生昨晚睡得太少,需要補覺。

雖然他已經困得神智略顯昏沉,但還是堅持等到了抱著他的

男人氣息沉緩下來,才終於安心地昏睡過去。

這是一場極為安穩的休憩,再醒來時,舒白秋甚至有一瞬的惝恍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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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

他怔怔地望了一會兒微亮的天花板,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現在是下午,不是早上。

這場午睡的質量很好,醒來之後,舒白秋就沒有了睡著之前的倦乏。

臉頰的微燙,和額角的隱隱抽痛,都在充分的休息之後消失不見了。

舒白秋還聽到了耳畔規律低淺的呼吸聲。

他輕悄悄地抬眼,就望見了男人略顯漠冷的俊臉。

傅先生還沒有醒,也沒有架上眼鏡。

沒戴眼鏡的先生看起來比平日更冷淡一點。

更罕見地,舒白秋已經安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男人依然沒有醒。

看起來,先生的確有些缺覺。

舒白秋這樣想著,忽然又察覺了一點不對。

啊……

少年彎而長的眼睫很輕地動了動。

有東西,在抵著他。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不過因為這回是正麵被抱著。

還是慢了一拍,舒白秋才察覺出腿側的異樣熾灼,究竟是什麼。

因為不想吵醒傅斯岸,舒白秋一直沒有動。

他也就一直這樣被抵硌著。

燙到舒白秋自己都感覺,那一片可能全部要紅透了。

少年安靜地窩在人懷抱中,他知道先生的體溫一向比自己要高。

但也沒想到……

唔。

真的有點燙。

到最後,舒白秋都已經分不太清自己是被燙得微灼,還是被硌得稍稍生出些許薄痛了。

舒白秋沒能看表,他隻是約摸著,大概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抱著他的男人才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