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室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畫室和書房也在布置,你有什麼想看的書,隨時可以發給我。”
“這些事你都可以慢慢來。”
傅斯岸還說。
“然後後天,辛苦你先和我去上一天班,好不好?”
舒白秋抬指,很輕地抹了下鼻尖。
明明是他一直在麻煩先生。
可是先生對他,卻總是溫和耐心地像在哄小孩子。
“好。”
舒白秋低低應了一聲。
他還低著頭,卻自己向前一步,環住了先生的腰。
埋在男人的心口,舒白秋悶悶說了一聲。
“謝謝先生。”
然後,他就真的被先生像抱小孩子一樣,整個托抱了起來。
***
不過,畢竟是遠行的當晚。
傅斯岸吻得再凶,也沒再忍心繼續欺負眉眼間明顯有倦意的小孩。
把舒白秋親睡之後,傅斯岸就和昏睡過去的少年一起休息了。
第一天,兩人稍作休整,還去吃了一家申城的本幫菜。
下午回來,舒白秋就聽傅斯岸接到了電話。
那是先生的工作鈴聲,想來是有事務需要他處理。
舒白秋早知道對方的忙碌,所以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他自然會全心儘力。
等到了周一,傅斯岸要將他帶去公司時,舒白秋也早早醒來,跟人一起。
先生還有要對外演戲的計劃,舒白秋更是提前問過了注意事項。
不過,傅斯岸隻說讓他放鬆,和平常一樣就可以。
和平常一樣?
舒白秋心想。
一直跟在先生後麵嗎。
少年暗下決心。
他會好好當好小尾巴的。
不過,讓舒白秋意外的是,他們才走出了月榕莊的酒店大樓,沒走幾步,居然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看著眼前這棟高聳的大廈,舒白秋不由有些微愕。
太昊。
他看到了高樓頂處的那個名稱。
這正是傅先生的公司。
太昊新藥開發有限公司。
舒白秋知道,太昊是東方祖神,也是華夏醫藥鼻祖。
這個公司名稱,倒是和事業範疇相當契合。
隻是舒白秋卻沒想到。
這家公司,居然就坐落於寸土寸金的外灘旁。
而且,看起來還不隻是單單占了寫字樓內的某一層。
卻更像是……一整棟樓。
“怎麼了?”
身旁的男人看出了舒白秋的愕然,開口問他。
舒白秋張了張唇,才找回聲音:“這棟樓裡……都是先生的公司嗎?”
“是。”傅斯岸沒有瞞他。
見少年驚訝,傅斯岸還補充道。
“因為是做創新藥,有獨立研發的知識產權,所以會有一些政策支持,選址和租金都是。”
舒白秋不懂這個,聞言也隻覺得先生好厲害。
“原來這樣。”
許是因為跟傅斯岸閒聊了兩句,舒白秋的狀態也稍稍放鬆了些。
但這些輕鬆,在舒白秋臨近太昊大廈的時候,卻又消失殆儘了。
難以避免地,舒白秋仍會有些緊張。
對與陌生人的接觸和往來,舒白秋依然沒能輕鬆以待。
就連走到大廈近前,抬頭仰望這麼高的大樓時,少年都生出了一種隱隱的暈眩感。
好像大樓即將撲麵向他沉沉地壓過來。
這般的高樓大廈,明城也有。
但卻並不想這樣的矗立成群、筆直密集。
有短暫的幾個瞬間,舒白秋甚至覺得。
他還是好想找一個狹窄的櫃子。
縮進去,關上門。
把自己嚴實地藏在裡麵。
但舒白秋已經答應了先生幫忙,自然不會臨陣變卦。
遙遙看到大廈門口等候歡迎的列隊人員時,舒白秋無聲地吸了口氣,捏住指尖,準備一路跟好先生。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舒白秋完全沒有想到。
兩人順著紅毯走到正門前,等候的眾人已是整齊列隊。
他們畢恭畢敬,齊刷刷地致意道。
“歡迎小舒董事蒞臨視察——!”
歡迎……誰?
舒白秋完全地懵住了一秒。
……什麼?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眾人的目光望過來,看的卻的確是舒白秋本人。
這麼多人,這麼大的迎接場麵,居然不是在歡迎許久未歸的傅先生。
而是在迎接舒白秋。
肩背傳來一點熟悉的力度,已經全然懵住的舒白秋愣愣抬頭,才意識到。
是身旁的傅先生抬手,攬住了他。
“好了。”傅斯岸略一揚頜,朝眾多員工簡潔示意。“儘快回去工作。”
認個人就可以了,再拖久一點,隻會給少年徒增壓力。
傅斯岸之前沒有許可更複雜的迎接儀式,也否決了拉橫幅、打禮炮、擺場麵的各種方案,就是因為不想給舒白秋更添壓力。
而此時,傅斯岸的一句話說完,眾人也都齊聲應是。
等傅斯岸和舒白秋走進大廳後,歡迎的人
員也都迅速離開了。
傅斯岸還攬著少年單薄的肩膀,帶人穿過寬敞明亮的一樓大廳,走進了電梯。
一路上,仍不斷有路過的員工向兩人致意問好。
“Boss,舒董。”
顯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今天新來的漂亮少年的身份。
可是唯獨舒白秋自己,卻隻有茫然。
直到兩人走進頂層專用的直達電梯,舒白秋又抬眼,看向身側的男人。
他才終於聽到了對方的解惑。
“小啾,你現在是太昊的獨立董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傅斯岸說。
“這是在簽婚書時定下的,你還簽了同意書,你不記得了嗎?”
舒白秋怔了怔:“……我記得。”
“可是……”
當初兩人的婚禮,雖然因為舒白秋年齡不夠,並未領證。
但該有的協議,還是明確簽過的。
在那些厚厚的文件中,的確有一份和舒白秋個人身份相關的同意書。
當時還有專業律師,和舒白秋解釋過。
可是舒白秋並不懂什麼公司運營、董事會組成。
他隻記住了一句話。
這個獨立身份,可以單方麵退出。
既然還能退出,能恢複獨自一個人的狀態,舒白秋就沒有拒絕。
他立時簽了字。
當然,當時的他,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可是舒白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時簽下的協議,關聯的居然會是一個這麼大規模的公司。
而且……這家公司還這樣鄭重地迎接他,讓所有人都知曉了舒白秋的重要身份。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鄭重其事呢?
舒白秋有些恍怔。
這也是演戲的一部分嗎?
就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還沒等少年開口,傅斯岸便道。
“哦,這個不是為了對外演戲的呈現安排。”
“包括今天的歡迎儀式,也不是。”
傅斯岸看著他,說。
“是因為,大家都以為你是我的金主。”
“……”
舒白秋更覺得自己聽錯了。
“……什麼?”
他甚至有了一種身處虛幻的不真實感。
什麼金主……為什麼?
恰在此時,電梯抵達,傅斯岸便道:“進去聊。”
他牽著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像踩在雲尖上一樣的少年,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寬大明朗的房間就讓舒白秋又微微恍了一下。
這裡怎麼……這麼大?
之前明城月榕莊的書房,舒白秋沒少去過,他覺得那裡就已經夠大了。
可是現在,這間辦公室的大小,卻至少趕得上當初麵積的三五倍。
而且左右兩牆上還有門,不知是不是還有被隔出的單獨套間。
室內的裝潢和陳設一看就是傅先生的風格,灰白配色的設計感十足,簡明冷肅,絕無雜亂。
他的私人用品也很少,再加上一進屋就能看到的整麵落地窗,和窗外繁華的高層江景,就更顯得屋內空間格外寬敞。
傅斯岸一直將舒白秋領到書桌邊,讓人坐在桌後那把寬大的皮革轉椅上,才繼續解釋道。
“當初我在北美籌建新藥的研發項目,因為需要的投入資金太多,就對外宣稱,說有大佬在背後資助。”
舒白秋聽得出,這話的意思是先生並沒有找人,資金都是他自己的。
少年麵露微惑:“那先生是怎麼……籌到的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看現在太昊的規模,舒白秋已經對新藥研發這個領域有了些許初步的模糊了解。
看起來,這一行業中的資金需求,就算是當初傅家家產全拿出來,恐怕也完全不夠。
傅斯岸則道:“因為我之前買賣過黃金。”
“我靠黃金差價賺了些錢,又投入股市,賺到了第一筆啟動資金。”
他也解釋了自己為什麼不公開的原因。
“這些當初都是借蘇青留下的海外獨立賬戶運作的,在明麵上,賬戶和我本人並沒有關聯。”
傅斯岸生性嚴謹,在尚無全盤把握的時候,並不想做引起太多關注的出頭鳥。
“這種短時間內連續獲利太多的舉動太紮眼,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所以找了個借口。”
“直到現在,所有人都還以為,錢是彆人資助的。”
舒白秋的長睫動了動。
他慢半拍地意識道。
這麼長時間以來,先生天衣無縫地瞞過了所有人。
眼下,卻唯獨選擇了對他坦言。
少年的發尖被長指順了順,站在皮椅旁的傅斯岸低眸看他,說。
“所以現在,情況恰好對上,太昊的獨立董事就是當初的資助者,他們都以為,你是我的金主,是以奢侈品起家的巨富。”
這句話,也解釋了為什麼在外人眼裡,小舒董事為什麼那麼有錢。
翡石行業之內,的確有不少資產頗豐的富豪。
隻是舒白秋聽完,一時仍有些懵怔。
少年茫然懵懂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傅斯岸的手指在發絲中梳過幾次,終是沒忍住。
他抬手,直接把轉椅上的男孩抱了起來。
傅斯岸抱著舒白秋,再度坐回了皮椅上。
寬大舒適的皮椅,能輕鬆承納兩個人的共坐。
傅斯岸抱著懷中少年,低頭去吻他。
一麵咬著那柔軟的薄唇,傅斯岸一麵還在講。
“所以,我現在親你是應該的。”
男人說得天經地義,順理成章。
“我是在討好金主。”
“唔……!”
舒白秋那本就因為太多驚詫而茫然的思緒,頓時被吻得更加混亂了。
他被圈抱在寬大的皮椅中,兩側都有扶手,身前就是實木書桌,更是無處可躲,隻能乖乖被捏鉗下頜,任由對方深吻。
直到少年終於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他才艱難地、帶著被吻出的鼻音,輕聲問。
“那這樣……不會損害先生的形象嗎?”
聽完傅斯岸的解釋,舒白秋不由生出了微許擔心。
如果真是金主的話。
那他的出現……在旁人的眼中,豈不是對先生主導能力的削弱與剝奪?
但這次,卻換成了傅斯岸疑惑。
男人眉廓微抬,似乎完全沒有聽懂。
“為什麼會損害?”
“在這個行業,誰會管錢是怎麼來的,技術硬、出新藥才有說服力。”
傅斯岸說得全無在意。
解釋間,男人反而慢慢傾身,和被圈抱著的舒白秋離得更近。
他的目光,還愈發危險地盯住了舒白秋被吻.咬到微腫的唇。
看起來,似乎又很想親。
“我的金主這麼善良、這樣好心。”
“他們眼饞我還來不及。”
極近的距離裡,傅斯岸的嗓音也低下來。念出那個稱呼時,更有一種微澀的奇異感。
即使隔著薄薄鏡片,男人眼底的光亮依然全無削藏。
“所以——舒董。”
“我該怎麼討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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