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每個孕婦腹部的鬆弛情況不一樣,胎兒大小也不同,一般情況下大部分孕婦在32周左右,胎位會固定下來,因為這個時候,胎兒已經發育得比較大了,胎兒在母親肚子裡活動空間小,能夠扭轉胎位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哪怕能夠通過膝胸臥位進行改善,可真正能夠改過來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尤其眼前這位沈小姐,這都已經35~36周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扭轉胎位,這也太讓人驚訝了些。
嚴主任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孕婦,但是這樣的孕婦真的非常非常少,且這些孕婦當中絕大多數孕婦的胎兒都比較小,這樣才有轉身餘地。
可這位沈小姐不一樣,對方家境殷實,且自己也是個愛吃的,因此對方肚子裡的胎兒可不小,雖說不至於生下來是個超過8斤巨大兒,可按照嚴主任的估計6斤半是沒得跑,說不定這孩子還得有7斤。
可這麼大一個小肉團子,居然還能在35~36周時自己調轉個頭來,這概率簡直和地上撿金子一樣。
嚴主任一臉唏噓,感歎著眼前這位沈小姐運氣實在不錯,這孩子也爭氣,還沒生出來,就讓他媽少遭了點罪。
然而沒想到嚴主任這邊話音才剛剛落下,躺在診療床上的沈玉綺卻是笑眯眯道:“嚴主任你不知道啦~不是我更換臥位時間比較長,也不是活動比較多……是我上個星期到這個禮拜來做孕檢之前,一直在六院普內科做艾灸熏療法。”
“其實,我上個星期做孕檢前兩天就去做了艾灸,但那時寶寶還沒有轉頭,我以為這個會失敗就沒說……沒想到這一周多的時間下來竟然真的成了~”哪怕已經不是第1次知道自己肚子裡的胎兒從臀先露變成頭先露,但沈玉綺每次提及時依舊還是會笑的眉眼彎彎,感歎自己運氣真是不錯。
“艾灸熏療法?”嚴主任一愣,她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這種治療方法?而且還是在六院?
作為堅守在產科崗位足足有30多年的老資曆,嚴主任對深市上上下下所有三甲醫院的婦產科,乃至於一些私立孕婦接生中心都十分了解,可正是因為了解,嚴主任才會感覺格外驚訝。
六院作為深市還算排得上號的三甲醫院,雖說比不過深市中心醫院和第一人民醫院這兩大巨頭,但在深市對方綜合實力前十還是能夠排的上號的。
然而這是綜合實力!並不是所有科室的實力都能排到全市前10!
其中婦科和產科便是六院的弱項,在產科這一塊,除省婦幼保健院比她們科室強點,其他的三甲醫院沒有任何一家產科,能夠同她們蘇氏私立醫院產科對打的。
她們醫院婦產科這一塊,做的就是高端服務,不僅僅是服務態度,服務環境,連醫生護士也是特地從天南海北的三甲醫院挖來的。
比方說嚴主任自己之前就是省婦幼的主任醫師。
“對啊!就是艾灸熏療法~”沈玉綺的聲音又脆又甜,嘴角掛起的弧度像是春日的陽光,明媚又燦爛。
沈玉綺仿佛像是隻偷了腥的小狐狸,笑眯眯介紹起當初她和蘇糖在商場相遇時的場景,並且仔仔細細介紹了有關於艾灸療法的相關情況:“其實這個艾灸熏療真的非常簡單,我這幾天看見蘇醫生每回就是拿個點燃的艾條,在我肚子旁邊晃來晃去……像是這樣,這樣~”
沈玉綺伸出右手食指假裝艾條,笑眯眯當著嚴主任的麵比劃了起來。
這些日子作為患者,她每次都能感覺到肚子旁邊艾條的熱氣,因此現在哪怕沈玉綺閉上眼睛,也能清清楚楚給嚴主任模擬出當時場景。
嚴主任沉思蹙眉,仔細看了看沈玉綺手指比劃的位置,又想了想上周給沈玉綺產檢時對方的胎兒位置,下意識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我知道……那位六院醫生應該是通過艾灸熏療的熱量,刺激腹中胎兒的頭部……這孩子頭部可能比較敏感,一刺激就不舒服,他便會自動轉移方向……”
按照那位六院醫生的想法進行胎位轉換。
“妙啊……”嚴主任想通這一點,當即雙眼發亮,連連點頭。
倘若不是現在醫院很忙脫不開身,嚴主任都想溜溜達達去六院一趟,看看那位會給孕婦做艾灸的蘇醫生,究竟是怎麼樣的妙人。
當然……
嚴主任乾咳兩聲,找人請教問題也是不可避免的。
隻不過這種技術,對方就不一定願意交給她了……
畢竟,醫生也是要吃飯的嘛。
隻要稍稍有一項核心技術,就會有無數患者願意前仆後繼去找對方進行治療。
不過這中醫……
確實神奇。
心底盤算著接下來要去讀書館買點中醫書回家細細研讀。
嚴主任眼睛卻看向沈玉綺道:“沈小姐,我能問問那位蘇醫生具體叫什麼名字嗎?”
倘若以後真有機會,嚴主任確確實實想去六院看看。
“蘇糖,她叫蘇糖!”
沈玉綺笑容燦爛道:“一個特彆有趣的普內科醫生。”
………………
“阿嚏!阿嚏!——”
蘇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蘇氏私立醫院婦產科的嚴主任給惦記上了。
她如今滿心滿眼全在自己手中的銀針上,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夜晚一場大降溫今天居然感冒了。
生為一名醫生,蘇糖很愧疚。
然而醫生也吃五穀雜糧,怎麼可能不生病呢?
哪怕就算每天蘇糖為長高早睡早起,天天鍛煉,該感冒的還是得感冒。
好在這也就是簡單的風寒型感冒,隻要這幾天稍微多穿些,再喝兩副中藥就行。
唯獨有點不太好的大概就是,風寒型感冒,往往會伴隨鼻塞,打噴嚏,流鼻涕等情況。甚至蘇糖今天早上起床時還有點頭痛,咳嗽。沒辦法隻能趕緊給自己紮上兩針,通通鼻子,順便也能讓自己舒坦舒坦,避免將感冒傳給其他患者以同事。
為此蘇糖這一整天,全都戴上了口罩。
惹得今天與吳主任同時出院的謝父謝母,連連看了蘇糖好幾眼。
是的!
住在普內科住院部足足有一個多月的謝父以及吳主任,就在9月初這天同時出院了!
雖說兩人出院時還有些依依不舍,但兩人的情況已經比來時好上太多,含糊不清的口齒,已經變得清晰起來,隻是說話時稍稍慢些,與沒中風之前相比,需要多加練習。
可偏癱的半邊身體,已經能夠不借助任何工具自己走路了!
哪怕謝父和吳主任不拄著拐棍走路時,還有些一顛一顛,可他們已經確確實實能夠靠著自己上下床,跑去醫院樓下花壇散步了。
就這還不肯出院回家。
哪怕蘇糖同意,客主任都得親自動手開出院單!
也正是因為蘇糖連續治好了三位中風癱瘓後遺症患者,好幾名由客主任遊說而來的中風癱瘓後遺症患者,住進蘇糖名下的幾張床位,很快便填滿程老爺子,以及吳主任等人離開的床位空缺。
惹得吳主任當場衝著客主任氣哼哼翻了個白眼。
之前沒人願意來普內科住院時,他自告奮勇當了小白鼠,如今成果出來省級醫學論文刊物刊登,他這個小白鼠便立馬被掃地出門。
連多兩天的推拿都不願意讓他做。
這些個普內科醫生,簡直無情!
吳主任和謝父兩人更是心底暗自後悔,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當初躺在病床上多裝兩天了。
沒辦法,實在是兩人癱瘓這些日子,太久沒能感受到自己走路的自由了。
這種能夠自行走路的快樂,隻有在失去以後才會覺得珍惜。
蘇糖可不知道這兩人心底所想,她將寫好的藥膳方子以及藥方遞給兩人道:“回去之前,先去藥房再抓一個月的中藥,等一個月後門診複查,我再幫你們看看情況……”
蘇糖:“這幾張藥膳方子,都是最為適合中風後遺症康複期食用的,有興趣的話,每天回家多吃點……”
蘇糖:“沒興趣,那就往嘴裡塞個兩小碗,也不用吃太多。”
周圍眾人紛紛噎住:“…………”
兩碗還不多嗎?!你以為所有人都是飯桶嗎?!
普通人出院時,最多也就是管床醫生還有科室小護士能夠對人關注幾分,畢竟每個床的患者都和他們有著直接接觸。
可謝家財大氣粗,謝父病好出院這天。
謝卓凱指揮秘書和保鏢一口氣,送給所有普內科住院部患者及醫護人員每人兩箱水果車厘子和葡萄。
雖說這些水果價格對謝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許多買菜都會仔細比對三家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屬而言就很多了。
因此謝父出院時,好些患者與患者家屬都笑眯眯和謝家打了招呼。
就連吳主任也跟著沾光不少。
蘇糖看著鬨哄哄,感覺像是來了場集體聯歡送彆會的個人出院,滿臉唏噓。
臨走時,謝母最後還緊緊抓住蘇糖的手道:“蘇醫生,等我以後感冒發燒,就來六院找你啊!”
雖然不能再將小蘇醫生帶回家做兒媳婦了,但……她一定會抓住每一次推拿的機會!
蘇糖:“…………”
不至於,真不至於。
感冒發熱,自己回家衝點感冒顆粒不就行了嗎?
非得來六院乾什麼呀?
客主任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指尖拍了拍蘇糖肩膀道:“蘇醫生,你收拾收拾,等會去護士站那邊接兩個實習生,這兩個實習生回頭你讓潘宇豪和熊威抓鬮決定誰帶誰。”
每年九月份的開學季,也是每年六院臨床實習生大規模進入醫院時,即便是普內科也會分到一些實習生。
不過一般情況下,在六院,隻有主治醫師才能帶實習生,而規培生大多會由主任副主任親自來帶,畢竟前者還隻是學校學生,後者已經是六院的一份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糖:我可真是上班不積極,怕被人半路套麻袋挖心,積極上班,又得擔心其他科室醫生給我套麻袋,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PS:胎位多少周固定——有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