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從今天的獻血開始,看著就不怎麼太平。
那麼她從今天開始請保鏢總沒問題了吧?
雖然醫生帶保鏢去醫院看著很奇怪。
可是……
蘇糖思來想去,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保鏢?”
魏延蹙眉,墨色的劍眉微微上揚,“我保鏢團隊一共16人,每年花費在2000萬美金左右。所以平均每年每人125萬美金。”
魏延疑惑看了蘇糖一眼,他保鏢團隊找的自然是世界頂尖團隊。
由於他親人較少,除卻母親需要另外找保鏢保護之外,這16名保鏢隻單獨為他一人服務。
“125萬美金?!”蘇糖下意識屏住呼吸,差點倒抽一口涼氣,一雙小鹿眼更是瞪的滾圓!
那豈不是一個保鏢將近要800萬華幣一年?
即便就算是魏延前些日子給她轉了350萬飛診費,可按照這個價格她最多也就能請三名保鏢保護一年呀!
這麼點時間哪裡能成?
不找人保護她個七八年甚至十來年,蘇糖都感覺自己胸腔裡這顆小心臟太不安全了!
“有便宜點的保鏢嗎?”蘇糖可憐巴巴,呐呐詢問。
這價格實在是太貴了。
即便就算是她給魏延治好癱瘓,對方願意給她兩千萬美金……
可她總不能隻需要保鏢吧?
安保條件好的房子是不是該換一套?車子是不是該有一輛?
倘若天天帶著自己花了八百萬請來的保鏢坐公交車,怎麼想都有點窒息。
蘇糖臉色一會變白一會變紅一會變黑,差點讓魏延以為自己看了場彩色電影。
魏延抿抿唇,桃花眼微微向上揚了揚,仔細打量了蘇糖幾眼後,這才緩緩開口詢問道:“蘇醫生這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是醫鬨?還是……有什麼仇人,或者是高利貸催債?”
“啊……沒有沒有……我沒有遇到醫鬨,也沒有遇到什麼仇人和高利貸。”蘇糖擺擺手,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同魏延解釋有關於男女主的事情。
她總不能同魏延說,我今天遇到獻血車,看見小區門口有人擺著‘愛心傳遞活動’就覺得有人想對自己動手吧?
然而……
魏延既然問起了這件事,且對方身份地位又擺在這。
蘇糖總覺得自己倘若錯過這次機會,肯定會後悔終生。
畢竟術業有專攻,萬一對方就能給她一個好的建議呢?
於是蘇糖想了想,狠狠抹了一把臉,笑嘻嘻半蹲下身,湊到魏延麵前,仰著腦袋望向對方。
“魏先生……”
“是這樣……我前段時間連續一個多月天天晚上做噩夢!”
“每天晚上都夢見自己被人抓起來,挖了心臟,換給其他人!我就想著如果是這種情況,我該用什麼手段保護自己?”
蘇糖期期艾艾:“您看請保鏢行嗎?便宜一點的那種,請兩三個保護我十年怎麼樣?”
趙秘書:“…………”
趙秘書麵無表情站在一旁,心底罵罵咧咧。
這些年他見過離譜的,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僅僅隻是一個噩夢居然會想著請兩三個頂尖國際保鏢,一請十年??!
倘若不是趙秘書專業素質過硬,接受過麵部表情管理訓練,能夠做到儘量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這時就該拍著大腿,大喊出聲了。
偏偏趙秘書還看見那個平日裡在公司嚴肅正經的上司,卻是微微蹙眉,俊朗的眉眼裡,並不是往日裡常見的漫不經心,而是嚴肅正經中,又帶著幾分沉思的模樣。
魏延看了蘇糖一眼,又望了望她臉頰兩旁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蘇糖道:“看來這個噩夢,的確挺令人焦慮恐懼。”
要知道平日裡眼前這位蘇醫生,每次下班後給他施針,雖說不一定還能保持早上出門時精神滿滿的狀態。
但至少每次回家後,都會先簡單清理一下。可對方今天拿著銀針來施針,不僅僅滿臉心事重重,且還有幾分失魂落魄,甚至連脖子臉頰上汗水都沒清洗,便直接來到他家。
“對呀!這個噩夢就是特彆令人焦慮恐慌,總讓我感覺好像下一秒就會發生一樣!”蘇糖觀察了一下魏延臉色,見對方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搞笑的理由而嘲笑她,便目光灼灼等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魏延也沒令蘇糖失望,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敲了敲輪椅扶手道:“如果蘇醫生遇到夢境裡的情況,那麼,首先得判斷敵方能力水平……”
“按照蘇醫生的描述,對方既然想要將蘇醫生的心臟換給其他人,那麼首先就得保證手術前供體存活…”
“既然如此,又在深市這樣的地方……對方能拿,會拿熱武器傷人的可能性就很小。”
“但能夠在深市將一個活人帶走,且躲過警方的追捕,能力肯定也不會太弱。”
魏延斂眉,表情淺淡道:“不過,一個有能力的人,隻要稍稍有點腦子……就不可能為了一個心臟供體,耗費很大的代價,大張旗鼓去抓人。”
魏延看了蘇糖一眼,輕描淡寫道:“畢竟現在是法製社會……一旦事情鬨到不可開交,全國通緝的地步,僅僅隻是為了一顆心臟……不值得。”
畢竟有能力的人社會地位擺在那,為了一顆心臟丟掉這些,肯定是不值當的。
“!!!”蘇糖屏息凝神,望向魏延目光頓時更亮了幾分。
魏延:“哪怕蘇醫生是rh陰性熊貓血……”
“隻要對方真有錢有能力,全球80億人口,想要找到另一個Rh陰性熊貓血人讓對方捐贈的代價,肯定也會比這個小……”
“甚至據我所知,現在人工心臟也能有效改善患者身體不適,人工心臟移植後,患者80%以上能夠存活兩年……在這兩年時間裡,對方說不定就能夠等到熊貓血供體的器官捐贈。”
魏延微微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所以……這件事情可以按照兩種情況來看待。”
“第一種,敵人能力雖有但是並不強,隻能趁著蘇醫生夜晚不注意時將人帶走……可現在街頭巷尾,四處都是攝像頭,即便是對方完成心臟移植手術,用不了一個星期就得被抓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蘇醫生不亂跑,大晚上沒天亮不出門……蘇醫生也不需要請多少保鏢,兩個輪換就可以了。”
“第二種,敵人能力特彆強,有錢又有實力……既能找黑客黑掉深市所有的攝像頭,又能找到動手術的地方,讓警察抓不住。”
魏延慢吞吞緩緩道:“那麼這種情況……蘇醫生可能就要請很多保鏢了……”
“多少?”蘇糖咽了咽唾沫,下意識追問。
“三四個不算少,七八個也不算多……”魏延輕描淡寫:“畢竟,蘇醫生還有父母親人。萬一對方抓住你父母用來威脅,那該怎麼辦?這些事情都得考慮清楚……”
蘇糖:“????”
蘇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蘇糖麵無表情站起身,她是腦子抽了才會蹲在輪椅旁邊,認真聽魏延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分析。
她難道不知道保鏢請的越多越好嗎?
可她沒有那麼多錢啊!
她就打算請兩三個,一個每天跟她去上班,一個在家保護父母,另外一個算是這兩人的替班??
算了算了,她還是回頭找趙秘書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價格較低的保鏢,能夠參考一下。
就算這個月不請,等明年年初她也該請了,再怎麼樣也不能真的等到15個月之後再找人來了。
心底揣著事,蘇糖給魏延紮針時便公事公辦,一句話也沒多說。
直到紮完針,拔針後回到蘇家,蘇糖滿腦子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趙秘書看了一眼蘇糖離開的背影,以及被關上的蘇家大門,下意識詢問道:“魏董,我們需要找人保護蘇醫生嗎?看蘇醫生這模樣似乎很在意那場噩夢。”
魏延瞥了趙秘書一眼道:“找兩個保鏢最近這些天跟著她,彆被她發現。”
與趙秘書想的不同,魏延並不覺得這隻是一場噩夢。
魏延蹙了蹙眉,想了想又開口道:“你再找人查查,蘇醫生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有過接觸或者衝突。”
否則正常人,可不會因為一場噩夢想著花大價錢請保鏢。
而蘇糖顯然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