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現了烏龍,但是能給下一個患者看診治療,蘇糖還是很高興的。
另外,發現一個還在學校讀書的學生,沒有患上癌症,隻是愛情酒精齊上頭,也讓蘇糖感到愉悅。
正所謂老話說的好:‘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當然,如果真有患者生病,相信她,願意來她這裡看病,蘇糖還是會很高興。
這是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
按下叫號鍵,蘇糖和樊主任兩人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在診療桌前,等著患者上門。
然而,這次的患者,並不像前幾位患者那樣,早早等在診室門前,反而連續叫了三次,也沒人找來診室……
樊主任微微蹙眉,這種被人放鴿子的情況,在醫院裡很常見。
有時候患者掛號不一定能夠準時趕到醫院,或者有時候更是直接望了有這茬,要麼就是被其他事情給耽誤了。
可是作為科室主任,且又是名聲遠揚的主任醫師,樊主任哪怕僅僅隻是半天再門診上班,想要掛他號的患者也有一大堆,要不是每次限號,樊主任非得累趴在門診不可。
所以當連續叫了三次號,患者也沒出現後。
樊主任不再耽誤時間,伸手抓住鼠標,直接撥動電腦APP上其他患者診號,更換下一位患者……
可就在樊主任剛剛按下,另一名患者號碼時。
一名年紀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左右,頭發略為發白的中年男人,東張西望,略顯局促的走進了診療室,他看上去像是不怎麼來醫院的人。
中年男人見到蘇糖和樊主任兩人,十分拘謹,他尷尬的望向蘇糖兩人,小心翼翼詢問道:“請問這裡是……樊明,樊主任的診室嗎?您是樊主任吧……我是37號患者丁信河……”
中年男人說著,便要上前與蘇糖還有樊主任兩人握手,一副工作場上,偶爾與人客套寒暄的老實模樣。
“哦,丁先生是吧……你坐這。”樊主任有點懵,但隨即便反映了過來安排患者坐在診療桌前,進行麵診。
這看病,什麼情況也沒說,反而第一時間上前和他握手的患者,幾乎也就比剛剛那名烏龍患者的數量稍稍多點,但也不怎麼常見。
“丁先生,您有哪不舒服,您直接說……這是我的學生,讓她先幫您看看。等一會我再給您看看,您看行嗎?”樊主任衝著此刻依舊略顯局促的中年男人說了兩句,見中年男人點點頭。
樊主任當即笑眯眯衝蘇糖使了個眼色,讓蘇糖先給丁信河看診。
患者姓名,年齡,有哪裡不舒服,之前做過檢查沒有。
這些都是蘇糖通通要詢問的內容。
“醫生,是這樣的……我大概從上個月月底開始,一直嗓子不太舒服,之前我以為是咽喉炎……”丁信河望向蘇糖,又看了看樊主任說道:“因為我這人很早之前就得了慢性咽喉炎,喉嚨經常會出現吞咽不適,異物感……”
說著說著,丁信河目光仿佛陷入了回憶,與思索,表情嚴肅道:“但是從上個月開始,這種不適感明顯加重,前兩天咳嗽時,痰裡還出現了血絲。昨天下午上班的時候,我左耳也出現了疼痛的情況,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和咽喉炎有什麼關係。”
“但我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麼……好的信號。”丁信河歎了口氣,心底期待,事情並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時,又總感覺心裡墜墜不安。
一種大事即將發生的預感,在中年男人心底蔓延,令人有些壓抑。
“這段時間自己吃藥治療過嗎?比方說抗生素之類,治療炎症的藥物……煙酒辛辣刺激性食物吃的多嗎?”蘇糖掏出病曆認真記錄,另外又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了時時刻刻帶在身上的脈枕,放在診療桌上。
示意丁信河將手腕放上來。
經過剛剛前一名烏龍患者的洗禮,蘇糖覺得自己也許不一定非得練習西醫的視觸叩聽。
她還是……哪種診斷方法最快,最高效就用哪種吧。
因為眼前這名叫做丁信河的患者,似乎病情比較重,沒時間給她耽誤學習。
蘇糖僅僅隻是剛剛觀察了一下丁信河的臉色,看了看對方牙齒的狀態,便心中咯噔一聲。
尤其當她手指按壓在對方的脈搏上時,更是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蘇糖表情嚴肅,目光凝視丁信河的麵色……眼前這人,麵色還算正常,麵部也並沒有任何浮腫陰黑的痕跡。但對方唇色卻比常人稍稍蒼白些,這種細微變化,倘若不是極為注意,一般人可能會忽略。
畢竟一個人,雙唇閉合緊緊用力,隻要一瞬間就能讓原本血色較少的雙唇,變得紅潤起來……可麵前這人的白色卻是帶著幾分死氣青灰。
對方說話時,雙唇一張一合,蘇糖更是能明顯看見中年男人牙齒上因抽煙而染上的黃色。
——這是一個經常抽煙的老煙槍!
蘇糖幾乎第一時間作出判斷!
咳嗽,咳血,耳內疼痛,喉頭異物感,再加上有長期吸煙,和慢性咽喉炎史……
蘇糖心臟下沉,即便不把脈,眼前的患者,也會被她列入咽喉癌的懷疑對象。
更彆提如今對方的脈搏,明顯也出現了異常情況。
蘇糖微微垂下眼眸,示意丁信河將另外一隻手換上來,再讓她把把脈。
“怎,怎麼了?”
見蘇糖麵容嚴肅,丁信河忐忑的心臟快要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兩口氣這才緩緩開口道:“醫生,我以前抽煙,但是自從上個月月底喉嚨不舒服開始,我就沒再抽過了……辛辣食物這些天也沒怎麼吃。不過我之前確實吃過消炎藥,但沒什麼太大作用。”
“這一段時間喉嚨上的症狀,似乎還越來越重……”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隨著丁信河的話變得越發寧靜,壓抑。
樊主任更是隨著丁信河這些話,緩緩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