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乖巧地答:“我是路梨。路氏地產千金,爸爸是路恒榮。”
這不是沒有失憶嗎?遲忱宴微微點頭,然後又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懷裡的人破涕為笑,似乎在笑他怎麼問出這種低齡的問題,答:“你是遲忱宴,路梨最最最最親愛的老公,是路梨的hubby大大!”
遲忱宴聽到那句“親愛的老公hubby大大”幾個之後,心裡直接咯噔一下。
比剛才還要手足無措。
路梨撒完嬌,鬆開遲忱宴的腰,用衣袖擦了擦臉上殘餘的眼淚鼻涕,然後低頭,看自己光著踩在地板上的腳。
遲忱宴也注意到路梨光著的腳,動了動喉嚨,隻說:“先回床上去。”
路梨軟綿綿答:“好~”
她坐到床上,然後歪著頭看遲忱宴。
這種眼神是之前遲忱宴從來沒有見過的,含情脈脈,亮
晶晶,似乎在發著光。
遲忱宴刻意彆過頭,不跟她的眼神對視:“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
路梨乖乖點頭,一副聽老公話的樣子:“嗯。”
遲忱宴退出病房,然後扭頭衝到醫生辦公室,雙手撐在辦公桌麵。
“不是說除了額頭上的皮外傷一切都沒事的嗎!”
……
遲忱宴帶著一群大夫回去的時候,路梨正舉著手機,在跟父母打視頻電話。
“我真的沒什麼事啦,院都不用住,你們看這不是好端端的。”
“我跟遲忱宴?我跟我老公一直很好啊,誒有人來了,先掛了哦,拜拜。”
路梨結束跟父母的報平安電話,一扭頭,先看到的是遲忱宴,然後看到他身後一群烏泱泱的,臉色凝重的大夫。
路梨十分茫然:“老公?”
遲忱宴聽到那無比自然的“老公?舊時光文學?”兩個字,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身後的主治醫生走上來,笑著對路梨說:“路小姐,我們想給您做一個更詳細全麵的檢查。”
路梨:“做檢查?”
主治醫生:“是的。”
路梨看向遲忱宴。
遲忱宴擠出一絲微笑:“去做個檢查吧,畢竟這麼大的車禍,怕還有什麼問題沒發現。”
路梨這才點點頭:“好吧。”
大大小小的檢查做了一天,主要是圍繞著腦袋做的。
遲忱宴不見了蹤影,路梨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問卷,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從一個儀器帶向另一個儀器,感受到微弱的電流打在頭皮上,鼻子一酸,有些害怕。
醫生辦公室。
路梨的檢查結果都已經出來了。
遲忱宴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聽對麵國內著名腦科專家給他分析的結果。
路梨由於車禍刺激出現暫時性的認知障礙,具體表現為對自己與老公的情感認知產生錯亂,用通俗一點的話說,在她目前的認知裡,自己跟老公的感情十分要好,婦唱夫隨。
遲忱宴聽到“婦唱夫隨”四個字,唇角略微抽搐。
大夫喝了口水,說比如說在我們的調查裡,路小姐覺得你們結婚時的那個吻甜蜜親昵,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吻。
遲忱宴聽了微微皺眉,想到那個無比生疏漠離的吻。
他問大夫這種情況什麼時候能恢複,看不看得好。
大夫歎了口氣,說這種情況實屬罕見,他們也束手無策。
好在對身體沒有其他影響,讓病人保持好心情,說不定過一陣就恢複了。
也沒有住院的必要,頭上的傷不礙事,回去不要碰水,過幾天就好了。
遲忱宴聽完,點點頭。
他走出醫生辦公室,去路梨的病房,回憶剛才的對話。
原來是認知混亂了。
既然沒有住院的必要,就先回家,聽大夫的話,讓她好好休養一陣,說不定就能恢複正確認
知。
隻是沒想到路梨的認知障礙竟然會出在他們的夫妻感情上。
遲忱宴忍不住笑了一聲,搖搖頭。
他推開病房的門。
看到路梨坐在床沿上,雙腿耷拉著,樣子垂頭喪氣的。
見到他進來,也沒有醒來第一次看到他時那麼激動,隻是抬眼瞅了瞅,然後又垂下頭,攪手指。
遲忱宴恍惚覺得路梨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直到聽到路梨悶悶的聲音:“老公。”
於是遲忱宴知道路梨還沒有恢複,走過去,答應道:“嗯。”
路梨一直在想自己今天做的那些繁瑣的檢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竟然要做那麼多檢查。
並且遲忱宴也沒有反對,把她交給那些醫生護士,仿佛也覺得她問題很大的樣子。
路梨想到這裡,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向遲忱宴,似乎想要說什麼。
遲忱宴耐心等著她說。
然後路梨對著遲忱宴,本來想要質問兩句讓我做那麼多檢查乾嘛的,結果她醞釀了半天,看著遲忱宴的臉。
那張似乎每一個五官都長在她審美點上的臉。
於是心中千言萬語,最終開口,隻化作一句——
“老公,抱。?”
她噘著嘴,張開手臂。
遲忱宴看著眼前路梨,想起大夫說過的話。
她現在當他是丈夫,不是從前的丈夫,而是一個跟她感情甜蜜的丈夫。
所以她才會對他做出這些舉動,才會對他肆無忌憚地發嗲撒嬌。
然後是要讓她保持好心情,那樣說不定過一陣子就能恢複了。
結婚三年竟然不知道她這麼會撒嬌,遲忱宴微微歎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托著臀,把路梨抱了起來。
路梨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遲忱宴沒這麼抱過路梨,又或者他根本沒怎麼抱過路梨,這甚至是他們除了結婚那天和上床以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遲忱宴掂了掂,發現路梨比他想象的還要輕不少,抱起來格外輕鬆。
路梨被遲忱宴抱著,終於如願以償,雙臂圈住他脖子,把下巴搭在他頸窩,笑了起來。
遲忱宴聽到路梨在笑,於是把她抱穩了,不解問:“笑什麼?”
路梨四肢在遲忱宴身上纏得更緊。
她覺得腿下她老公的腰實在是太細了,然而細卻有力,一點贅肉都沒有,隔著襯衫,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腹肌整齊結實的紋理。
男人有時也是可以用腰腹來殺人的,而這個有精瘦腰肢整齊腹肌的男人,是她的親親老公。
路梨此刻內心無比滿足,收緊了圈住遲忱宴腰的腿,然後趴在他耳邊輕聲:“老公的腰不是腰,是奪阿梨小命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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