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寧撿起那紙條,也不敢打開看,而是恭恭敬敬的遞給邵瑜。
邵瑜伸手打開那紙條,往外一翻,讓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恭喜柳相,成為內閣第一位閣老。”眾大臣不管是不是真高興,此時都得做出一副為柳達高興的樣子。
邵瑜卻笑了笑,說道:“朕還忘了說,這抓鬮抓的是排除的,還是留下的呢。”
眾人一愣,柳達臉色也僵了起來。
“陛下,軍國大事,不好兒戲……”有大臣說道。
而勳貴那邊卻有人開口道:“陛下,這棄掉的人是六個,留下的是七個,而那紙鬮咬得陛下手疼,既然如此,不如陛下抓出來的全棄掉好了,免得陛下多受一次皮肉之苦。”
眾人爭執之間,邵瑜又從裡麵抓出了一張紙出來,說來也巧,這次抓出來的名字是顯國公,顯國公早年征戰沙場,戰功赫赫,如今雖是花甲之年,但依舊精神矍鑠,論年紀論戰功他都是勳貴之首。
這樣一來,文臣與勳貴之間一邊一個,偏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倒不好再說抓出來的要被排除了,那先前開口奚落的勳貴此時也閉了嘴。
邵瑜笑著說道:“這是棄是留?”
“留,留,自然是留。”眾人此時的意見倒比較一致。
邵瑜也懶得戲耍他們了,飛快的將剩下的五個抓完。
嚴開身為右相,在文臣之中,地位僅在左相柳達之下,本以為自己是板上釘釘的閣老之位,未曾想,這當中真的沒有自己。
最終定下來的閣老名單,五個文臣,兩個勳貴。
武將們雖不滿意,但也知道處理國家大事,武將肯定沒有文臣做的順手,至少內閣裡有自己人,這結果也算是差強人意。
等到大朝會散去,嚴開悶悶不樂的往外走,他走得很快,似是生怕彆任會拉住他討論這次的內閣閣老一般。
“嚴相爺,嚴相爺,稍等一等。”
嚴開回頭,隻見喊住他的是趙六福,趕忙停了下來。
“嚴相,陛下召見。”趙六福趕忙說道。
嚴開見四周人都望向自己,不由得挺了挺脊背,似乎是向眾人表明,哪怕自己運氣不好沒能進入內閣,但自己還是很受陛下待見的。
“嚴相今年似乎剛過知天命之年?”邵瑜問道。
嚴相趕忙稱是,他如今五十歲,就已經做到右相之職,到也算的上一聲有位。
邵瑜慢吞吞的說道:“這人啊,若年紀過了六十五,腦子就沒有那麼靈光,也該退下去了,內閣閣老也是這般。”
嚴開心下一跳,內閣裡如今最接近六十五歲的,可不就是左相柳達嗎?既然閣老到了年紀要退,那到時候柳達的左相之位,怕也留不住,到時候自己豈不是……
“瞧朕,竟然跟右相說這些有的沒的。”邵瑜頓了頓,接著說道:“朕喚右相過來,是想問一問戶部的情況。”
嚴開趕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邵瑜卻歎了口氣。
嚴開心一提。
邵瑜接著說道:“朕本以為,戶部尚書是個能人,未曾想國庫在他手中,比之先帝時期相差遠矣。”
嚴開一愣,暗道國庫為什麼比之前差遠了,陛下您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數嗎?今日修宮殿,明日造園子,再多的錢也經不住這樣糟蹋啊。
邵瑜問道:“嚴相素來聰明能乾,如今國庫這情況,你可有計策解決?”
嚴開很想說陛下您少作一點就行,但他不敢說。
“既要豐盈國庫,那邊隻有開源節流兩種方法,戶部仔細核對支出,增加收入。”嚴開見皇帝兩眼放光的模樣,心下一跳,立馬補充道:“陛下登基不久,理應以安撫民心為主,此時倒不宜多加賦稅。”
邵瑜有時候想著,先帝也算是個能人,臨老的時候,為了替兒子登基掃清障礙,殺了不少人,留下來的,要麼是聰明機警擅長審時度勢的,要麼就是如嚴開這般,雖然在權勢場上待了許久但依舊保持著一分赤子之心的人。
“陛下不妨讓戶部出一份策疏,看看能有什麼適宜的開源手段,至於節流,國庫的支出,除了發放俸銀,大部分用在邊軍身上,邊軍本就常年鎮守苦寒之地,若是在他們身上節流,恐生事端。至於俸銀,說來慚愧,臣家中老妻和幾個兒媳,個個都帶著不菲的嫁妝,家中也有田產鋪麵,因而臣從未操心過俸銀之事,但對於那些底層官員來說,他們還要養家糊口,俸銀也萬萬不得削減。”
嚴開說的確實句句在理,邵瑜也沒什麼好反駁的,隻是說道:“那嚴相以為,該如何開源?”
嚴相很想說這些事能不能讓戶部的小年輕去想,但他偏偏不敢,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自來無奸不商,不如嚴收商稅?”
邵瑜搖了搖頭,道:“商稅這事急不來,嚴相剛剛說,你家中有鋪子,所以不差錢。不如這般,戶部也開一個鋪子,開一個天底下最大的鋪子,你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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