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禮物(2 / 2)

楚綏下午零食吃多了:“不餓。”

阿諾聞言看了眼桌上的零食袋子,沒再勸說,直到楚綏的腿不麻了,才漸漸停手,靜默一瞬,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狀的黑色天鵝絨禮物盒:“今天路過商店,覺得很漂亮,所以買下了它,希望您能喜歡……”

雌蟲為了討雄蟲喜歡,經常會送些禮物討他們歡心,不過阿諾很少做這種花裡胡哨的事,他一般都是把星卡給楚綏隨便刷。

楚綏大概也覺得稀奇,略微挑了挑眉,然後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眼,結果見裡麵是一條製作精良的銀色項鏈,尾端墜著一顆蔚藍色的玻璃球,交錯著綠色的紋路,流光溢彩,和地球的樣子竟然一般無二。

楚綏不知道為什麼,沒出聲,神情看不出喜怒。

阿諾久未聽見他的回答,內心猜測他大概是不喜歡,頓了頓,然後開口解釋道:“今天無意中路過星體館,見他們正在做紀念物發售,恰好有藍星的款式,所以就買回來了,如果您不喜歡,可以丟掉……”

話未說完,那條價格不菲的項鏈就被楚綏隨手扔到了桌麵,尾端墜著的球體晃動著,然後軲轆一聲掉到了地板上,他把天鵝絨盒子咣一聲關上,看也不看的扔進阿諾懷裡:“不喜歡,以後少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盒子沉甸甸的有些分量,砸在肩頭的時候牽引起一陣鈍痛,阿諾慢了半拍,沒接住,盒子軲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楚綏頭也未回,似乎在想事情。

阿諾勉強扯了扯唇角:“……很抱歉,我以為您會喜歡。”

他說完,俯身撿起盒子,目光看了一圈,見項鏈靜靜躺在角落,正準備撿起丟掉,卻聽楚綏道:“出去。”

阿諾聞言,收了回手:“是。”

他靜悄悄退出了房間,然後把門帶上,無意識摸了摸剛才被砸中的肩頭,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緩緩步下樓梯,把特意訂做的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也許有些事他天生就做不來,例如學著怎麼去討雄蟲的喜歡。

楚綏近期洗漱的時候都是自己獨自一人,阿諾替他找出睡衣,然後把床鋪整理乾淨,走到書桌旁搜尋一圈,卻沒看見那條項鏈的蹤跡,恰在此時,楚綏從浴室裡麵出來了,一如既往懶洋洋,臉色臭臭的。

阿諾取了條毛巾,上前替他擦乾頭發,握慣了各種精密槍械的手,力道拿捏起來相當精準,輕輕柔柔,不似清冷淡漠的外表。

楚綏像個大爺似的,他看了眼時間,然後關掉燈,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我要睡覺了。”

阿諾聞言以為他今晚不需要自己的服侍,正欲離開,耳畔卻響起了楚綏的聲音:“我有說讓你走嗎?”

阿諾腳步一頓,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惹了他不快,於是又重新跪了下去,膝蓋與地板相觸,發出一聲悶響,身軀隱在黑暗中,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很抱歉,請您懲罰……”

楚綏頓了頓,不知是不是錯覺,聲音聽出了一絲興味:“鞭子都丟了,讓我怎麼罰?”

阿諾頓了頓,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雙手遞給阿諾,聲音低沉清冷:“如果不介意的話,您可以用軍刃。”

楚綏沒接,他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睨著阿諾,然後伸手攥住他的軍裝領帶,一個用力就迫使對方靠了過來,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那種東西?”

阿諾脖頸處傳來一陣窒息般的感覺,頭發也狼狽耷拉下來一縷,他無聲攥緊床沿,艱難穩住身形,心想今天怎麼都逃不過一頓打罰:“很抱歉,是我自作主張,請您懲罰……”

楚綏嗯了一聲:“是該罰。”

阿諾無聲鬆開手,床沿多了幾個深陷的指印,他將軍刀遞給楚綏,在黑暗中靜靜注視著他:“您可以用這個。”

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迎接那種鋒利的疼痛,然而下一秒,手中的軍刃就被雄蟲扔到了遠處,緊接著身軀被迫前傾,落入了一個溫熱且陌生的懷抱,隨即頭頂響起了楚綏略有些不虞的聲音:“我說過不打你了。”

阿諾緊貼著他的胸膛,聞言頓時心跳錯亂,隻覺得臉側有什麼冰涼微硬的物體刮擦而過,仔細一看,卻見是今天自己送的那條藍星項鏈,不由得怔愣出聲:“雄主,您……”

話未說完,視線天旋地轉,身軀陡然陷入了柔軟的床鋪,楚綏欺身而上,莫名想起那天阿諾中了藥物,在他身下哭紅著眼嗚咽的樣子,垂著眼道:“禮物勉勉強強,就不罰你了。”

離的近了,甚至能感受到楚綏溫熱的唇,阿諾被他身上的信息素刺激得得呼吸沉重,像是一瞬間被抽去了骨頭,力氣全無,紅著眼喘息出聲:“雄主……”

清冷的聲音沾染上**,尾音沙沙的撩撥人心。

楚綏俯身吻住他的唇,然後緩慢描摹著唇齒的形狀,逗弄著他的舌尖,聲音低沉的道:“阿諾,你主動一點。”

一個早就司空見慣的稱呼,由他嘴裡念出來,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阿諾從未在清醒的時候被他親過,聞言身軀微顫,然後伸手,生疏的抱住了楚綏的腰,開始輕輕的回應著他的吻。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無力仰頭,思緒混亂,隻知道反複呢喃著兩個字:“雄主……”

原本齊整的軍裝落地,堆成皺巴巴的一團。

楚綏給阿諾留了一件白襯衫,卻也已經鬆鬆垮垮,他讓阿諾跪在床上,然後從身後摟住他精瘦柔韌的腰身,親吻著他殷紅的唇,掠奪著肺腑間的所有空氣。

“雄主,求您……”

阿諾雙眼發紅,被刺激出了淚水,聲音低低帶著嗚咽,第一次知道世上原來還有比疼痛更摧毀意誌的事,身軀抽搐著,產生痙攣般的戰栗。

楚綏給他換了個姿勢,那條細細的銀鏈不知被何時取下,繞在手腕上,不經意刮擦過阿諾冷白的皮膚,都會帶起一陣微癢。

楚綏端詳著腕上琉璃球瑰麗的顏色,又看了看阿諾失神的藍色眼眸,最後還是覺得後者的顏色更為漂亮些,俯身吻住他的眼睛,然後在他耳畔道:“還是你的眼睛更漂亮。”

說完又重新俯身吻住他,將阿諾到嘴的悶哼堵了回去,後者已經思緒混亂,本能摟住楚綏的脖子,無意識回應著他。

溫纏的歡愉比疼痛更能摧垮意誌,阿諾就是例子,從前被抽的鮮血淋漓也能從地上爬起來,現在在楚綏懷裡卻隻剩喘氣的份。

他頭發汗濕一片,藍色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水意,恍惚間想起要服侍楚綏衝洗,掙紮著想起身,卻又被按了回去:“早上再洗。”

反正離天亮也沒有幾個小時了。

楚綏困的不行,抱著阿諾的身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就沒再動了。

阿諾呼吸間都是楚綏的氣息,他靜靜感受著這個陌生的懷抱,心跳加速,餘韻仍在,神色莫名的看了楚綏一眼,抿了抿唇,靠在他懷裡睡去了。

係統這個時候一般不冒泡,翌日清早,楚綏在浴池裡泡澡的時候,它才嗖的一下彈了出來:【你考慮好了嗎?】

楚綏懶洋洋的:“考慮什麼?”

係統就知道他忘了:【你的未來】

楚綏撇了撇嘴:“我能怎麼考慮,又不能去變性。”

蟲族可沒有把雄蟲變成雌蟲的技術。

係統被他清奇的思路給噎到了,一瞬間忽然感到心如死灰,喃喃自語:【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難道是我對你要求太高了麼……】

楚綏聽見係統說他差,不太服氣:“你以前都是怎麼要求彆的宿主?”

係統語氣麻木:【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

楚綏慢半拍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呢?”

【你?】

係統說,

【你好好活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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