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呼百應,除了龐一凡等人,九班其餘人都聚到了一處。靳珩身邊風景好,以他為中心,大家自己排好了站位。
靳珩把花分給身邊的女生抱著,然後和眾人一樣,慢吞吞抬手比了個耶。太陽的餘暉傾灑下來,將他墨色的發梢浸上了一層細碎的金光,眉眼清俊帥氣。藍白相間的校服再合襯不過。
鄒凱定好了時間,火急火燎跑過去擺姿勢,還險些絆了個狗吃屎。隻聽哢嚓一聲響,眾人齊齊大笑出聲:“茄子——!”
枝葉在陽光下細細舒展,溫暖而又幸福。
靳珩身旁鮮花簇擁,笑聲不斷。每個人的臉上除了善意就是純真,不摻雜一絲陰霾。
成績優異,載譽滿身,勝友如雲,親密無間。
這才是他本該擁有的一生。
而不是像上一世充斥著霸淩欺辱,在陰暗角落艱難生根發芽。惡意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如深海溺斃。除了拚命掙紮將彆人拽入水中,彆無選擇。
高考很快來臨,準考證也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上。岑老師再三叮囑考試當天不要遺漏任何東西,焦急的模樣恨不得親身上陣替他們去考。
六中走廊欄杆外麵掛滿了橫幅,在大紅背景的襯托下,字字清晰。
“今日勤學苦,明日躍龍門!”
“十年一搏六月夢,贏得寒窗錦繡程!”
“全力以赴,高考必勝!”
靳珩把所有題目公式都整理了一份,發給九班的同學。他能做的都做了,大家該練習的都練習了,成敗怎麼樣,隻看最後一步。
這段時間學生一直處於高強度學習狀態中,高考前後幾天,老師反倒放鬆了對他們的管理,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習。
靳珩已經考過一次試,再緊張也緊張不起來。他回家的時候,主要還是陪著聞炎練題。後者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總是不自覺的念叨著什麼。
聞炎盤膝坐在沙發上,用手機查了一下考試流程:“你準考證裝了沒?”
靳珩正在整理衣服:“裝了。”
聞炎:“鉛筆和尺子呢?”
靳珩:“裝了。”
聞炎:“……”
聞炎抓了把頭發,實在不知道該問什麼了。他處於緊張狀態下的時候,總是容易大腦短路。見靳珩在不緊不慢的疊衣服,從沙發上起身道:“你去複習題目,我來弄。”
靳珩覺得自己不用複習:“要不我給你弄幾道題做。”
聞炎:“得了,彆惦記我那個破成績,想臨時抱佛腳,我也得有那個手才行。”
他們高考在同一天,不過聞炎已經放棄掙紮了,他隻能儘力把會寫的寫完,彆的隻能聽天由命。
靳珩靠在桌邊,摸了摸他的頭:“考試的時候彆緊張。”
聞炎看了他一眼:“你在說我還是說你自己?”
靳珩笑了笑:“說你。”
“我沒什麼好緊張的,”聞炎把疊好的衣服三兩下扔進衣櫃,拍了拍手道,“要不我下樓買點水果給你吃?還是下館子?”
臨近高考的學生在家裡總是能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隻要要求不過分,家長大部分都會滿足。聞炎現在就有那麼點意思,總覺得靳珩考試辛苦,該吃點好的補償補償。
靳珩:“平常怎麼吃,今天還怎麼吃,萬一吃壞了拉肚子怎麼辦?”
聞炎一想也是,就歇了心思。但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亢奮的有些睡不著。他點了根煙來平複心情,有些焦慮的情緒終於好了那麼一點,但也隻是一點。
可能他自己也緊張。
聞炎在煙灰缸裡把煙頭按滅,忽然從沙發上起身,拍了靳珩一下:“走,進去睡覺。”
靳珩慢半拍的問道:“……睡覺?”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聞炎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字一句道:“純睡覺。”
萬一睡晚了,休息時間不足,明天考試犯困怎麼辦。
靳珩生平第一次,晚上八點的時候就被拽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