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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才能讓一具屍體在最短的時間內腐蝕掉?
現代人會告訴你,用腐蝕性極強的王水。
但在工藝不發達的古代,他們隻能找另外一樣東西代替,那就是綠礬。綠礬本是一味中藥,可殺蟲化痰,但加熱融化後,就會變成一種類似於硫酸的腐蝕性液體,常被盜賊用來腐蝕門鎖。
公孫琢玉檢查屍體的時候,曾經聞到一股極其刺鼻的味道,當時他並未在意,但後來意識到那具無名男屍很可能是雷全時,就很快反應過來了。
尤其虞生全的身份乃是藥鋪大夫,他可以利用職務之便,用綠礬製作化屍水。
公孫琢玉又踱步回去,拿起了屍體的頭顱,指著上麵的傷口對眾人道:“頭顱顴骨上有若乾道尖銳的劃痕,大概是用小刀或簪子所劃,其目的就是毀壞屍體麵部,令人無法辨認其容貌,但僅僅隻是這樣,還不足以掩飾雷全的身份與性彆。”
他走到虞生全身邊,不著痕跡踢了他一腳:“所以這凶犯便用一味中藥綠礬,製成化屍水,用來腐蝕雷全的屍體,加上井水中浸泡三日,傷口外露腐爛生蛆,便會給人造成一種死了數十日的錯覺。”
虞生全所有底細都被公孫琢玉扒的一乾二淨,他驚慌抬頭,莫名有一種被人扒光了衣服,在太陽下赤.裸.裸暴曬的感覺。
醫者本該仁心,他卻戕害人命,心思何其歹毒。外間的百姓見虞生全久不反駁,料想他怕是無詞可辯,一陣此起彼伏的籲聲。
江州大多民風淳樸,上次那獵戶.奸.殺良家婦女一案已是令人震驚,可沒想到又出了一件更為凶殘的,實在泯滅人性。
公孫琢玉步上高堂,驚堂木重重拍下,最後沉聲問了他們一遍:“丹秋,虞生全,你二人可認罪?”
二人徒然無力的點頭,萬念俱灰。
公孫琢玉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既如此,古井沉屍一案至此告破,江州男子虞生全夥同丫鬟丹秋殺害知府管家雷全,拋屍入井,罪不可赦,現押入大牢聽候判決,疑犯淩霜無罪釋放,退堂!”
伴隨著周遭傳來一陣威嚴低沉的“威武”聲,丹秋和虞生全麵色蒼白的被押了下去,外間百姓一睹奇案,不禁拍手稱讚,叫好之聲不絕於耳。
公孫琢玉審完案子,屁顛屁顛就跑到了杜陵春身邊,一本正經的拱手道:“司公,下官幸不辱命。”
滿腦子被功名利祿刷屏。
升官!發財!去京城!
杜陵春那日雖讓公孫琢玉查出真相,卻隻給了三日時間,橫豎都有些為難的意思,但後者偏偏就是做到了,甚至還多出一天的寬裕,不可謂不聰明。
杜陵春麵上雖不顯,心中卻自是滿意,意有所指的道:“公孫大人斷案如神,實乃我朝棟梁,本司公回京之後,定當奏明聖上嘉獎。”
他語罷,又睨了眼惶惶不安的蘇道甫,似是玩笑般的道:“蘇大人,倘若精神不濟,便儘早退位讓賢,將機會讓給年輕人也無不可。”
公孫琢玉在一旁頻頻點頭,是該讓給年輕人,例如他,他就非常年輕!
當官不過追名逐利,蘇道甫混到知府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些小聰明,哪裡聽不出杜陵春話中的意思。聞言登時心裡一咯噔,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整個人如遭雷劈:“司公……下官……下官……”
杜陵春可沒心思管他,抖開袖袍,往外走去。臨走時回頭,看了公孫琢玉一眼:“本司公明日押送叛黨回京複命,今夜在湖心亭設宴,公孫大人務必前來飲杯薄酒。”
公孫琢玉拱手施禮:“下官定當到場。”
杜陵春聽見他的話,唇角微勾,似乎心情頗好,沒再說些什麼,帶著護衛離開了府衙。
公孫琢玉一直目送他離去,等看不見人影了,這才站直身形,心裡暗搓搓的激動。聽杜陵春那意思,八成是要提拔自己了,以後何愁沒有前途啊!
“公孫大人……”
有人在扯他的衣袖。
“公孫大人……”
還在扯。
公孫琢玉終於回神,順著看去,卻見知府腆著一張笑臉湊了上來,眉梢微挑:“大人有事?”
知府拱手,腰身彎了幾個度:“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公孫大人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切勿見怪,杜司公那邊還望您多多美言幾句呀……”
他語罷滿麵笑意的握住公孫琢玉的手,不著痕跡塞了一疊厚厚的銀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公孫琢玉眼睛亮了亮,自然笑納。誰料就在這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係統吧唧一聲坐在了他們相握的手上:【親,不乾淨的錢我們不要哦~】
公孫琢玉覺得這錢挺乾淨的,銀票都是嶄新嶄新的,連灰都沒有,但因為被電出心理陰影,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你不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