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自己是多久沒有□□細麵了?
“這是做什麼?”錢駿抱著白饅頭,一頭霧水的看蘇懷夏。
“給你吃呀!唔……還是細麵好吃。”這時蘇懷夏咬了口自己的饅頭,享受的眯起了眼。被紅薯地瓜摧殘的胃,終於得到了小小的安慰。
“四個白饅頭都給我?!這太貴重了吧!”這四個白饅頭可沉了,少說也要半斤。竟然就給他?他這個專車司機不值這麼多錢呢。
錢駿說著就要還給蘇懷夏。
蘇懷夏擺了擺手不接:“快吃吧駿哥。你早上沒吃早飯就出來了吧?一路上你肚子叫的快成山歌了!你放心,這四個饅頭不會白白送給你的,後麵有你當勞動力的時候呢!”
蘇懷夏笑得猴精猴精:“再說,我和霞姨關係不錯,這五饅頭她給我打折了,也沒你想的這麼貴。”
聽到這裡,錢駿更是瞪大眼睛。
這個小女娃娃竟然讓王萬霞這隻四裡八鄉出了名的鐵公雞打折?
不……不對!想起剛才王萬霞豪爽的樣子,那明明是要送她五個饅頭啊!
想到這裡,錢駿忍不住震驚的上下打量蘇懷夏。
雷業軍一直在他耳邊說蘇懷夏這小姑娘不簡單,他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一看,這真不是句謊話啊!
四個大饅頭,錢駿是斷然不會都吃掉。但從下了部隊就沒有吃過精細米糧的他,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念想吃了一個。
感受著精細糧食細膩的口感和麥香味在口腔裡悠悠回蕩的同時,他趕緊將油紙包包好,省得自己在旁邊小姑娘一個勁的催促“快吃點呀,再吃一個呀!一個怎麼吃得飽!”的緊箍咒中,再失控又吃嘍!
雖然兩個人啟程很早,但是來到肉鋪,卻發現周圍也早已經排起了長龍。
蘇懷夏看了趕緊跳下拖拉機,在尾巴後麵排了起來。
豬肉和雞蛋到1981年才敞開供應的。現在才1979年,買個豬肉都要早早的去排隊,基本上好的一開始就會被搶購一空。
所以離得遠的農村人根本沒有辦法吃上肉。先不說買不買得起。就算買得起了,能不能買到都是個問題!
幸好蘇懷夏這次起得早,還有錢駿送。
所以輪到蘇懷夏的時候,攤位上剩的還蠻多。
“要三斤五花肉。”蘇懷夏說道。
這一聲,可嚇壞了廚子和蘇懷夏身邊的人。
那個年代的人買肉都是按兩算的,哪裡有一買就是幾斤的!
賣肉的瞪圓了眼睛:“小姑娘,錢和票帶夠了嗎?”
蘇懷夏挑眉:“竟然敢來買,就肯定帶夠啦~大叔你快切吧!我等著去買其他的呢!”
賣肉的看蘇懷夏是個小姑娘,心裡就動了壞念頭,往最差的肉上麵上偏。
蘇懷夏歡鑽研了這麼久廚藝,最重要的一門手藝就是分辨食材。也不知道和多少食材供應商打過交道,能不知道賣肉的心裡這些小心思嗎!
她膽子大的一把握住賣肉的肥手:“我不要那裡的,我要這塊。從這裡到這裡,差不多應該就是三斤。”
蘇懷夏比劃了下。
賣肉的這一看,乖乖!小姑娘一指,把最好的肉都給指到了。小姑娘這是行家呀!
賣肉的知道騙不過,但被個小姑娘抓了手,心裡不高興,惡聲惡氣地說道:“不知道我們這裡買肉不給挑啊!”
蘇懷夏心裡著急的去搶購其他的東西,沒時間和屠夫拉扯,幽幽看了屠夫一眼:“趙屠夫,霞姐讓我告訴你,上上個月你欠他的60塊錢該還了。”
這屠夫好賭,上個月把工資都輸光了。沒法跟老婆交代,就問王萬霞借了60塊錢。
王萬霞本來是不想借的,但想到屠夫這裡多少也是個買肉的渠道,就做了個順水人情。
那天摘菜的時候,就正好當了個聊天的素材講給了蘇懷夏聽。
屠夫整張臉的表情都垮了,驚恐的問:“哪個霞姨?”
“還能有哪個霞姨哦,我可是她乾女兒。”狐假虎威的事情,蘇懷夏做起來一點都沒有心理障礙。
賭博可不是好名聲,屠夫哪裡敢讓蘇懷夏多留,手起刀落,指哪砍哪。
最後多的一兩也沒問蘇懷夏收錢,就當三斤賣了讓蘇懷夏快走。
蘇懷夏不著急,又拿了個豬蹄,才離開攤子。
看到蘇懷夏提著快五斤的肉丟上車的時候,錢駿眼睛都直了。
然而這還不算,又見小姑娘爬進拖拉機,丟了把錢和票,又遞了個小本本給錢駿。
“駿哥,能幫我去那個糧油店買五斤大米,五斤白麵和三斤油嗎?太重了,我有點搬不動。”
蘇懷夏皺眉,這19歲的自己身體素質實在太差。這樣以後怎麼掂鍋!
錢駿已經徹底傻了:“多……多少?你們知青點用精細米麵和肉填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