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妃現在已經清楚了,玉真公主落到了皇帝的手中,隻怕回不來了。她就算死纏爛打也無能為力。
如今,白貴妃隻想再見玉真公主最後一麵。
白貴妃道:“劉肆說,隻要將玉真給他,他就不攻城。”
“簡直荒謬!這個小人的話能夠相信?隻怕是騙局。”虞章一向寵愛玉真公主,他對白貴妃道,“母妃,您先回靈秀宮,我去問問父皇。”
等白貴妃走後,虞章這才進了勤政殿。
皇帝年過六十了。在白皇後之前,皇帝還有過一任皇後,也曾立過太子,後來皇帝懷疑太子和皇後謀逆,就殺了兩人,讓累世忠良的白家人進了宮,立了白皇後。
近幾年,皇帝也老了,整日荒淫無度,不問國事,等到景國崛起打上門了,皇帝這才反應了過來。
虞章進去行了一禮:“父皇。”
白庚垂手立在一旁,他看了虞章一眼。
虞章道:“方才兒臣在殿外遇到貴妃,貴妃說您突然將玉真帶走,兒臣鬥膽一問,父皇此番有何用意?”
一旁的白庚道:“劉肆想要玉真公主為奴,若不給他,劉肆明日就攻城了。”
虞章道:“簡直荒謬!依兒臣之見,絕對不能相信劉肆,劉肆絕對不會因為一名女子放棄征戰。父皇,您送玉真給劉肆當奴隸,讓周圍小國知道了,定然恥笑咱們……”
“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朕已經讓驍騎將軍全力備戰,儘管如此,劉肆大軍攻來,難免血流成河。”皇帝雙目混濁,過度縱欲享受讓他的身子早早就垮了下來,“今天晚上,朕讓人將玉真送去。劉肆若不退兵,再準備求和,求和不成,再準備開戰。”
虞章在心裡恨得皇帝牙癢癢,可是,他又清楚的明白,一旦皇帝做出了決定,任何人都難以阻攔。
虞章知道自己不能再勸說,他道:“父皇,貴妃是玉真生母,能不能讓貴妃再見玉真一麵?”
“兩人從前就住在一起,也不差這一麵了。”皇帝道,“貴妃見識淺短,胸無大誌,脾氣又暴躁易怒,再讓她見玉真,肯定又要惹出事情來。章兒,你和白將軍一起退下吧,白將軍,這次允你進入後宮勸說一下貴妃和皇後。”
虞章和白庚出來之後,虞章道:“舅舅,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庚苦笑著道:“就是你方才聽到的,咱們先去靈秀宮吧。”
三刻鐘後,虞章和白庚都被趕了出來,白庚被潑了一身的茶水,額頭也被花瓶砸破了。
白庚擦了擦額頭上的血:“二姐性情向來如此,這一次,她怕是要恨我一輩子了。”
虞章安慰道:“此事是劉肆引起的,母妃性情雖然急躁了點,但她不傻,舅舅,你給她一些時間,她會想明白這件事的。”
暮色沉沉,劉肆在帳中和部下議事過後,太監們將桌上的地圖等物收了起來,幾名將軍陸續離開了劉肆的軍帳。
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一名士兵進來通報,說是闌國使者來了。
劉肆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知道,是五公主來了。
使者僅有三人,劉肆沒有讓人搜身,直接讓他們進來了。
一名在前,一名在後,中間一名扛著一個箱子,抗箱子的那個人,正是身受重傷的白庚。
白庚將箱子放了下來:“劉肆,你最好說到做到。”
劉肆冷笑一聲,狹長鳳眸輕蔑的掃了白庚一眼:“滾吧。”
等人走後,李大吉道:“也不知他們有沒有設機關陣法,應該讓他們打開的。奴才來打開……”
“出去。”劉肆薄唇微啟,唇邊帶著陰森笑意,聲音異常冷冽。
李大吉行了一禮,趕緊退下了。
劉肆扒出腰間長劍,輕輕一劃,劍氣直接破開了沉甸甸的金絲楠木做的箱子,
帳篷內是清淡的睡蓮香氣,他的小公主被裹在柔粉的綢緞之中,還在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