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德妃一直都在絳雲宮裡沒有出門,她家裡受到打壓之後,她的境遇也不算太好。劉肆仿佛忘了後宮裡還有她一般,從來都沒有見過德妃。
德妃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懷念起了賢妃。當初賢妃在時,好歹有個可以和她一起說話的對象,如今賢妃被她害死了,她也沒有知心的對象了。
回去之後,德妃叫來了慣常伺候自己的太醫,太醫也是德妃收買過的,讓太醫把脈之後,德妃才道:“你知道怎麼才能讓一個失憶的人快點恢複記憶麼?”
“……”太醫沉默了一下,“臣不知。”
德妃想了想,道:“一般傷了腦袋才會失憶,倘若腦袋再被傷一次,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這名太醫也從來沒有遇見過失憶的案例,並沒有什麼經驗,聽了德妃的話,太醫道:“這樣可行性並不大,頭腦再度受創,嚴重的話,可能會將人害死。”
德妃自然知道頭腦受創的話,嚴重了可致死,但她也不擔心虞夏是否會死。
虞夏失憶之前,德妃隱約明白,皇帝常常折磨她的,失去記憶之後,也不知道皇帝怎麼就轉了性子,對她寵愛了起來。
起初宮裡的人都覺得這是利用,但利用到現在,皇帝都沒有放棄這個女人的意思。
德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實在等不及,這段時間不少妃嬪被送出宮,德妃雖然強行留了下來,她也清楚自己容貌平平各方麵都平平留不住皇帝,倘若家族在前朝失勢,自己也會被逐出宮去。
......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滴水成冰,外麵天寒地凍,虞夏也不願意出宮,春桃覺得宮外太冷,遠不如在宮裡陪著虞夏來得自在,她也喜歡小太子,就和一些嬤嬤帶著小太子。
太後幾個月來,第一次來了虞夏的宮裡,她也看了看小太子。
小太子裹在繈褓中,安安靜靜的,不管見了誰,漆黑的眼睛都是看一眼,然後再懶洋洋的注視其他地方。隻有見到虞夏時,他才會稍微活潑一點,似乎能夠注意到虞夏和旁人不同。
太後看了一眼,對虞夏道:“長得像你,性子倒像是皇帝。他小時候也是不哭不鬨的,那麼小一點,看人的眼神裡都沒有情緒,這樣的孩子不招人喜歡。”
虞夏並不喜歡彆人說自己的孩子,她將太子抱了起來,太子小手去抓她的衣服:“我覺得太子很好,不哭不鬨很懂事。”
小孩子長得無辜,特彆是太子這樣漂亮的,他完全擁有虞夏吹彈可破的白嫩的肌膚,水汪汪的眼睛,太後也接過來抱了抱,然後還給了虞夏。
等太後離開,春桃才道:“太後怎麼看上去這麼憔悴?比我想象的要老十歲。”
虞夏搖了搖頭。
春桃又道:“看到你生了個大胖孫子,她也沒有高興,著實奇怪,來,太子,讓桃姨抱抱。”
太子對春桃伸出了手。
虞夏一直悶在宮裡,這日出了太陽,她剛醒來覺得頭腦不太清醒,也出了鳳儀宮走走,因為是清晨,天氣還有些寒冷。
地麵上不知怎麼被人潑了一些水,大概打掃的宮人做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虞夏繞過去走了。
她身邊隻跟著一名巧蕊,走過假山轉彎時,一名捧著衣物的宮女過來,她腳下被薄冰滑了一下,手中衣物飛了出去,霎時撞到了虞夏身上,虞夏的腦袋“砰”的一聲撞上了假山。
宮女看樣子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跪了下來。
巧蕊焦急的扶起了虞夏:“娘娘,您沒有事吧?”
虞夏昏昏沉沉,眼中看得都不怎麼清楚,她抓住了巧蕊的手臂:“我……我沒事。”
她就是覺得頭痛欲裂,此時也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巧蕊看向這名宮女:“你是哪個宮的?這麼冒失撞了娘娘,和我來鳳儀宮。”
宮女看樣子真的害怕極了,巧蕊扶著虞夏站了起來,她也站了起來,趁著巧蕊照顧虞夏,沒空看她,她一轉身給跑了。
各宮的宮人,巧蕊總有沒有記住臉的,這名宮女她之前就沒有見到過,但虞夏被撞這一下太狠,巧蕊也沒有時間去追究這名宮人,趕緊帶著虞夏回了宮裡。
春桃本來抱著太子,看到虞夏一臉蒼白的被扶了回來,她也有些詫異:“究竟發生了什麼?”
巧蕊道:“快傳太醫,娘娘被一名無禮的宮女給撞在了假山上,也不知道傷著了沒有。”
虞夏終於緩了進來,她輕輕搖了搖頭:“算了,彆鬨大了,早上天冷地滑,她也不是有意的,等鬨大了之後,這名宮女難逃一死。”
巧蕊道:“可是您被她傷得這麼重,這麼個卑賤奴才,死一千次也不冤枉。”
虞夏搖了搖頭,她麵色太蒼白,春桃看了都覺得奇怪,她把太子交給宮人,趕緊上來攙扶虞夏:“阿夏,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虞夏往寢宮走去:“頭有點疼,有點困,我想睡一會兒,不要讓他們傳太醫,我沒大事。”
春桃嘀咕道:“你就是太心軟了,那宮女撞了你就跑,明顯不是好人,留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