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後偏開臉,“你不知所謂。”
“好,是朕不知所謂,皇後可是不生氣了?”
皇後對如此不顧臉麵的人,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想了一句說辭,下一刻被人擒住了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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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門,鎮國公夫人終於泄了那股氣,靠近了鬆軟的靠背裡。
丫鬟體貼道:“夫人您歇會兒吧,要一會兒才能到府。”
鎮國公夫人半闔著目,腦子裡是雜亂的各種思緒。
想著想著,人竟睡著了,直到馬車停下,她方驚醒。
回到正房,更衣洗漱,又坐下了休息。
她這才有功夫問丈夫:“公爺呢?”
正說著,鎮國公大步走了進來。
都累了一天,鎮國公夫人看得出丈夫也累得不輕,遂沒有說話,而是讓人服侍丈夫更衣洗漱,又換上一身家常衫子,並讓人端來一盞醒酒湯。
喝下醒酒湯,夫妻二人進了內室。
“瀠兒今兒又管我要避子藥,我……”
“那些東西以後不準再夾帶進宮,你真以為你們做的事能瞞過那位?若是能瞞過,他何必又借著敲打黎辰來警告黎家?”
黎辰是目前黎家子嗣中,唯一身負差事的,其他人要麼賦閒在家,要麼就是掛著閒差。
雖然黎家這種處境,是廢帝還在位時造就,但如今皇後還是皇後,黎家還是如此,就不能說其中沒有新帝的意思在。
“可瀠兒她……”
“你就沒有想想,若惹火了那位,撕破了這層臉皮,黎家能討好?瀠兒能討好?今日我在大朝會上見了,這位真是好手腕,滿朝文武,哪怕是這次進京述職的幾位封疆大吏,對其也是無不拜服。
“據說這位重設了錦衣衛,恐怕錦衣衛這層皮是假的,內裡他大抵早就建立了自己的情報機構,不然他當初何至於成事能那麼迅速,且出手快很準,偌大的京城,禁軍、京營、五城兵馬司,竟都沒反應過來,就儘數落於他掌中?”
鎮國公已經是六十開外的人了,大概是這些年的忍辱負重,又或是年紀大了,早已失去了壯年時的銳氣。
“廢帝已經死了,其後輩子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從名義上來說,瀠兒算是寡婦改嫁。如若沒有這層關係,你女兒隻是寡婦改嫁,你覺得什麼對她才是好?”
鎮國公夫人想:自然是討得新丈夫的歡心,爭取早日生下子嗣,在夫家站穩腳跟。
“可傅兒呢……”鎮國公夫人囁嚅著看向丈夫,“瀠兒雖嘴上沒說,但我知道她一直惦著傅兒,你難道打算不管傅兒了?”
“怎麼管?眾目睽睽之下,如何管?建京將軍鄂畢河是新帝的人,這次他成事,遼邊三位將軍都給了其助力,你彆忘了以前他未回京之前,一直在遼邊,這地方才是他的根基所在。”
看似廢帝子嗣中除了封王的那位大皇子被賜死外,其他人都隻是流放了,但其實流放也是流放去了人眼皮子底下,不是有十足把握跳不出自己的掌心,下場可不就是流放這麼簡單了。
鎮國公夫人真的有點慌了。
“那這事可怎麼辦?”
“你也彆慌,也不是不管,隻是此事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至於皇後那,你就先安撫著她,讓她彆急。”
說著,鎮國公又歎了口氣,“而且此事也急不得,沒探清楚深淺,就貿然出手,隻會害了皇後,害了黎家。而一旦不成,觸怒了那位,可就真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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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不光王大秀和王二秀姐妹倆回來了,王大妞和王二妞也回來了。
福兒和衛傅自是又被兩個姑姑拉到麵前來,又是打量又是說話,總體來說,福兒看兩個姑姑對衛傅還是挺滿意的的。
倒是王二妞回來遲了,臨到中午快吃飯時,王二妞才跟丈夫翁俊民姍姍來遲。
福兒見二姐穿著打扮,不像普通鄉民。問過大姐之後,才知道這位二姐夫家是在建京城裡開雜貨鋪的。
從雙方家世來說,二姐算是高攀了,所以在婆家沒什麼地位,她這個丈夫也是個遊手好閒的。
當然這僅限是大姐的抱怨,讓福兒來看,這二姐夫是不是遊手好閒不知道,但做人不夠踏實,挺愛吹噓的。
他大概還不知福兒兩口子是從京城來的,抑或是知道反正也知道衛家是落了難,所以拉著衛傅就是一通吹噓,吹噓自己認識什麼什麼人,又在得知衛傅和福兒要在這裡紮根,又吹噓以後幫衛傅找個發財的路子。
若是普通人,大抵真被他這身綢緞衣裳以及他吹噓的事給唬住了,關鍵福兒和衛傅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見過的高官顯貴不知幾許,再高的官見著他也得跪。一個打小在宮廷底層出身,用宮裡的話來說是宮裡的老人了。
宮裡生存可不易,所以說福兒是個人精也沒錯,所以翁俊民這套在兩人麵前還真沒用。
福兒不免覺得丟臉,畢竟翁俊民丟臉,也代表著二姐丟臉。
私下她拉著大姐悄悄道:“二姐怎麼嫁了這麼個人?”
“媒人說的,當時也見了人,除了人有點浮躁,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家裡還算有點錢,日子能過下去。倒是爺當初不同意,說臉白不當事,但二妞她自己願意。”
福兒瞅瞅翁俊民那白臉,雖然沒衛傅白,看來婦道人家都喜歡臉白的,例如她爺她爹她哥,都會嫌棄男人臉白,婦人也嫌棄,但嫌棄得相對來說不是那麼真心。
到底是彆家的事,再說親都成了,又不能悔改,不喜歡那就離遠點。福兒便悄悄跟衛傅說,讓他躲著些二姐夫。
王二妞也覺得挺沒臉的,私下找福兒說,讓她和妹夫彆理她男人,他那人就是這樣的,總體來說沒壞心。
福兒看二姐說得勉強,也不好多說,隻能安慰她沒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