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
58
老爺子說得話太意味深長,但並不代表福兒聽不懂。
誰不給衛傅機會?誰希望他一輩子待在窮山村裡?老爺子可能具體不到某個人,但福兒知道是誰。
新帝,那個奪取了皇位的宣王,禁錮了皇後的人。
皇帝不想讓你做什麼,你還真做不了什麼,至少對普通老百姓而言是。
“那他不是太慘了。”福兒不忍道。
她把這其中關節給老爺子說了,反正她知道的也不多,便隻說了自己知道的。
老爺子聽完,倒抽一口冷氣。
“那照你這麼說,他娘還在那,那不折騰更是不可能了。”
老爺子說了兩次如願以償,這讓福兒有些不滿。
“爺,你孫女是那種拿彆人苦難,來成全自己的人?”
一秒記住m.26ksw.cc
兩人皆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老爺子道:“不過這樣也好,你也就能如願以償了。”
“爺,你還真了解我了。”
“你是我孫女,我不了解你了解誰?行了,不說這事了,這事一時半會也來不到眼前,你好好的養你的胎,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老爺子挑了挑眉:“你不是,但你胸無大誌,小樂則安,喜歡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隻要有吃有喝就行,他的想法注定和你想過的日子相抵觸。”
福兒頓時頹了。
福兒見他眉毛上都是雪渣子,心疼得不得了,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瞅著他。
衛傅摸了摸她的臉,道:“這一趟其實挺順利的,二哥說順利的話,再有兩趟就能回了。”
十天後,王興齊和衛傅回來了一趟。
兩人運了一車毛皮回來,又駕著空車走了,說王興學還在那等著,他們還要再去。
人就是這麼矯情,若衛傅放不下身段,或是像之前被囚在行宮那樣自暴自棄,福兒反倒會不耐煩,可他越是明理懂事,她越覺得心堵。
把人送走後,她回屋翻了翻師傅留給她的小冊子。
還得兩趟啊?
福兒隻要一想到他背著沉重的東西,穿過冰天雪地、野獸出沒的老林子,心裡就發堵。
福兒心情煩躁,就又去跟老爺子說話。
說什麼呢?
翻完後,在心裡感歎道:“師傅啊師傅,你要是給我留個幾百兩黃金,或是十萬天兵天將也行啊,你留我這釀醋釀醬油釀酒的方子做甚?”
可她師傅是廚子,也就隻會這個。而且不管釀什麼都需要天氣暖和,也就等於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從武的話,就去當大頭兵,問題是這些年大燕無戰事,也沒地方招兵,即使招,大概是近些年莫要想升遷的機會了。
從文就是去考功名,從童生試考起,家裡這不就有一個正在考的嗎?
說衛傅若是折騰,能從什麼地方折騰?
想來想去,覺得他要是折騰,隻有從兩個方向,要麼從文,要麼從武。
誰知去了後,私塾的塾師們俱是誇讚其為讀書的好記苗子,王多壽也確實爭氣,十四那年就考中的童生,那會兒村裡人都說王家祖墳冒了青煙。
可之後再無好消息傳出,王多壽就是卡在院試那關過不了。
正是王多壽。
一起初送王多壽去讀書,就是想著他不是個學武的料,種地看樣子也不行,不如讓孩子多學幾年,出來做個賬房什麼的。
福兒道:“爺,你去費那個勁兒做甚?我們是流放出來的,戴罪之身,怎麼可能去考科舉嘛。”
“不問問咋知道?”
過不了院試,就拿不到秀才功名,所以王多壽如今已經十八了,至今還是個童生。
老爺子不想跟孫女嘮閒嗑,管福兒要了他們的戶籍紙,打算去找人問問。
有肉有菜。
問題就是沒有新鮮的青菜,菜隻有白崧蘿卜大醬菜,福兒特彆想吃嫩生生的雍菜,拍點蒜清炒了就行,想想口水都流出來。
說完,老爺子就出門去了。
福兒則去了灶房,看她娘中午打算做什麼好吃的。
其實福兒是托了禦膳房的洪福,一般宮女冬天也是白崧蘿卜醬菜換著吃,宮裡也就主子們每頓有新鮮菜吃,還是限量給。位份低的沒有,位份高的一頓也就一碟。
福兒一拍巴掌,她知道找點什麼事做了。
為什麼這裡沒有新鮮的菜吃?
想當初她在宮裡當宮女時,冬天也不是沒有菜吃。
但所幸還沒倒,裡麵還有炕。
“你讓我給你收拾那房子做什麼?你想搬過去住?裡麵可全是柴火。”王鐵栓三連問。
她去找了王鐵栓,讓爹把後院那三間破房子給她收拾了。
那房子是很早以前王家的房子,後來蓋了新房子,那房子就不住了,平時就用來放柴火,早就荒了。
小時候他就疼福兒,因為這丫頭慣會撒嬌賣憨,你想想哪個漢子經得起嬌嬌軟軟的小丫頭撒嬌,牛大花說孫女能吃,還不是有些大人給慣的。
這邊女兒站在外頭指揮,那邊當爹在裡麵塵土飛揚地折騰。
“我有用。爹,你就給我收拾吧。”
王鐵栓也不問緣由,就去了。
“那裡麵那麼臟,你讓你爹在裡頭瞎胡來,衣裳不讓你洗是不是?”又衝王鐵栓喊,“你弄得臟死臟活,晚上不讓你上炕!”
她娘好凶啊,都不讓上炕了。
趙秀芬聽到後麵動靜,來到後院,一陣嚷道:“哎呀呀,你們這父女在乾什麼!”
“娘,你彆管,你做你的飯去。”
王多壽聽到動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