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臭著臉:“在廚房裡,自己去!”
這雞可不是普通的雞,是山裡打的花尾榛雞,這地方什麼都不多,就是山裡的野味兒多。
也不知道守財奴怎麼做的,彆人做的野雞都柴,唯獨她做得香嫩無比。
衛琦捧著盆大口嚼著,哪裡還記得什麼委屈砍頭的。
福兒抹了一把汗,去找她爺和衛琦。
“幸虧我知道怎麼對付他。爺,你也是,乾什麼讓我故意氣他。”
老爺子砸了口旱煙,道:“我本意是想讓他見見血,習武之人不見血,少了銳氣。未曾想他上去一頓手起刀落,砍完了還跟沒事人一樣……”
所以她爺這是慫恿人上去,最後倒把自己嚇著了?
“有些人因為殺人過多,而習以為常,諸如那些軍中的將士。有些人是天性殘忍,視殺人如殺雞,如那些凶殘的馬匪,還有人……”
福兒道:“爺,你就直接說吧,你怕衛琦是那種天性殘忍的人?”
不等老爺子說話,她又道,“我看著倒不像,他這人怎麼說呢?跟個小孩子似的。”
彆看福兒平時總是懟衛琦,其實還是挺護他的。
衛傅也在一旁道:“小五從小就比較莽,曾經太……也就是我的老師,曾說過他赤子之心,心無旁騖。”
意思就是他這個人其實很單純,做什麼事就是什麼事,不會多想,也不會有雜念。
老爺子意味深長道:“恰恰是這樣的人,
才最可怕。”
因為就宛如幼童一般,沒有明晰的是非對錯的觀念,想做了就去做,即使殺人也不會有負罪感。
見福兒和衛傅又要說話,老爺子站起來道:“行了,我不是說他不好,他是我收下的人,我自然要對他負責。”
“此子天賦異稟,是個奇才,唯獨心性略有瑕疵,就怕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又對衛傅囑咐道:“你是他兄長,要時刻抓緊係在他頭上的那根繩,隻要不讓他走偏,他將是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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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公開處斬,圍觀的可不是普通百姓。
暗中有無數人,都隱在人群裡看著。
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砍頭這個大稀奇,隻是想看看,這位安撫使大人是不是敢真斬。
毛蘇利來了,和妻子莫朵哈拉藏在一輛馬車裡,遠遠地瞧著那邊的動靜。
看完後,他心有餘悸道:“他還真敢斬。”道完又樂,“他就不怕犯了眾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就不怕惹了所有馬匪的眾怒,到時性命不保?”
聞言,莫朵哈拉翻了他一眼:“你巴不得他倒黴,還替他操心?最近他的風頭可都快把你毛總管的風頭搶完了。”
提起這個,不免又抱怨:“你派去打聽他的來曆的人,怎麼還沒回來?再拖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毛蘇利也挺煩躁:“如今江麵被封,派去的人不能走水路,隻能走旱路,來回一趟至少得一個半月。你彆催,我也著急。”
弄不清楚來曆,他們就投鼠忌器,隻能忍著,可忍著忍著就真如莫朵哈拉說的那樣,大勢已去。
雖目前仍沒有明顯的跡象,新任的安撫使已經取代了他這個毛總管,但城裡談論起安撫使和官署的人越來越多,相反幾乎沒人提起毛總管了。
這讓毛蘇利不禁感到恐慌,更是恨毒了衛傅。
獨眼豹也在人群裡,不過他現在可不是之前的模樣,而是進行了簡單的喬裝,最起碼彆讓人一眼就認出他。
看完後,他臉色十分難看,悄悄隱入人群中。
還有幾股馬匪勢力,都派了人來。
看完後,臉色不比獨眼豹好到哪兒去。
另還有多方勢力。
本來沒把新任的安撫使放在眼裡,萬萬沒想到最近鬨得風頭越來越大,連他們都不禁派人來看看情況。
人群裡,一個樣貌普通的老者帶著一個中年人,也遠遠的瞧著那邊。
突然那個中年人渾身一震。
他的失態讓老者不禁側目:“怎麼了?你不會嚇著了吧?”
“爹,我好像看到了水生叔……”
“什麼?”老者也不禁渾身一震。
“好像方才就站在那個砍頭的小子身邊,但是人一閃,就不見了,我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
老者不禁道:“你水生叔如果按年紀算,已經快六十的人了,這十幾年裡他都沒有再來過黑城,不可能這時候來的。”
“可……”
“行了,我們也回去吧。看新任安撫使這陣勢,恐怕意圖不小,就是不知是針對哪家。”老者略有些憂心忡忡道。
“就算朝廷真想整頓黑城,也不會針對王家,爹你彆忘了,槍打出頭鳥,那謝家近些年一直壓咱們王家一頭,又做著那樣的生意。”
當兒子的中年人,不禁壓低聲音道,“我倒覺得朝廷突然派了個安撫使來,是不是風聞了什麼消息,爹你說……”
“行了,彆在這說這些。針對不針對,那也是家主的事,輪不到我們插言。”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晚了。
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