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後,對了一下送酒的店家,果然是劉長山買的那批酒。
“這酒坊辦事利索,以後可以長久來往。”
因為劉長山買的酒多,所以比普通的進貨價還要便宜兩成,還包送。
福兒問了下車行的人,據說這趟送貨錢可不少。
往裡卸酒時,福兒圍著那扒犁來回轉了好幾圈。
“姐,你看什麼呢?”王多壽問道。
福兒做了個手勢,讓他彆說話,這時劉長山過來了,見她這架勢,不禁道:“福兒?”
“姐夫,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東西?”
劉長山一愣,以為她說的是扒犁送貨便捷,道:“確實是個好東西,不比用輪子車慢。”
他曾試過,用馬車拉東西,從墨爾根到黑城,單程一趟至少四五天,這其中包含了一天的水路,和近四天的旱路。
可聽王興學說,他們從墨爾根過來,攏共走了三天半,其中旱路那一段路花了兩天多點。
“怎麼,你想——”
此時劉長山也意識到福兒的態度不對。
“姐夫你說,咱們要是也有這麼個冰車隊,到時不光不怕酒斷貨,還能不用顧忌天氣,把酒賣到黑城外,甚至我們的洞子菜,也可以賣出去。”
由於有下雪就要封山,路就走不了一貫想法,所以福兒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生意都不是太積極。
當時若不是被‘逼上梁山’,酒鋪是不會那麼快開門的。按照福兒的想法,慢慢來,反正冬天做生意受限的地方太多。
後來酒鋪開門,生意超乎想象的好,可沒東西買,原酒運不進來,這種天氣即使給她東西,她也沒辦法釀酒,洞子菜又賣得不好。
她就尋思等開春等破冰,但黑城的冬天太漫長,據說破冰至少要到三四月份,一想到還要這麼久,她頓時沒精神了。
終歸究底,還是他們來的時間還太短,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
這個不太適應不光指的怕冷,還有心態上的。
可扒犁拉貨卻給了福兒新思路,幾乎可以算是混沌不見天日突然劈出了一道天光給了她。
“你這想法倒不錯,可酒也就罷,洞子菜就你種的那點,即使拉出賣,恐怕還不夠養冰車隊的花銷。”
“可若是我召集全城的人給我種呢?”福兒意味深長道。
“這——”
顯然這有些超出劉長山所想,說到底他也不擅長生意上的事,買酒運酒是實在沒人托付,才會托給了他。
“我去找衛傅商量商量”
說完,福兒就急匆匆走了,連弟弟都給忘了。
王多壽忙跟了上去。
.
回去後,福兒並沒能當即和衛傅談上事。
畢竟親爹親奶奶親哥親弟弟初來乍到,不管是規矩還是習俗,都是要吃頓好的,當做接風。
目前在廚房做飯的婆子,做出的飯菜不太符合福兒口味,煮點粥什麼也就罷,她平時吃的飯,都是自己做的。
讓人準備了食材,又拉著弟弟給她燒火,福兒就在廚房裡忙開了。
中間衛琦來了一趟,看平時自己燒火的位置被人占了,占的人還是守財奴的親弟弟,他心裡有點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圍著灶台轉了幾圈,福兒攆他,說他又想偷吃她做的菜,讓他等著,一會兒少不了他的。
於是衛琦隻能悻悻走了。
過一會兒又來了,這次是帶著大郎一起來的。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福兒無奈地看著穿得像個小胖球似的大郎。
“好吃的。”大郎指指灶台道。
“對,好吃的。”衛琦露出得意的笑。
於是福兒是在一片混亂和嬉鬨中,把飯做好了。
滿滿一大桌菜,吃的時候大家歡聲笑語不斷。
吃罷了,王鐵栓四人該去歇息了,畢竟是趕路過來的。
牛大花跟著老爺子屁股後麵去了東廂。
福兒見她奶亦步亦趨的模樣,關鍵是老爺子也沒訓她,隻是背著手在前麵走,她奶在後麵跟。
不禁對衛傅笑道:“一物降一物,我奶其實挺稀罕我爺的,你彆看我爺嘴裡不說,其實也願意讓我奶稀罕。”
“那你稀罕不稀罕我?”
見他含笑的眉眼,福兒沒忍住臉一熱,嗔他一眼道:“我才不稀罕你。信不信,哪天你出遠門,我肯定不跟上,我就帶著大郎在家裡。”
那你現在坐的地方是哪兒?
還不是人家走哪兒你跟哪兒,當初進京趕考,這回來黑城,黏得多緊……王多壽即使聽見了,也不敢說,怕他姐捶他。
話不多說。
等兩人回房後,福兒跟衛傅說了自己的想法。
一開始衛傅也沒當回事,直到聽福兒說想召集全城的人給她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