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皇後一直身居後宮,不常露麵,可近一年來,皇後卻屢屢結交外命婦,借著外命婦,手裡網絡了一些清流官員。
這些官員雖位卑人小,但其中不乏禦史。
禦史全稱監察禦史,這群官員可是朝中最惹人厭惡的一群人,掌糾劾各部司及百官,有風聞奏事之權。
但凡位高權重的官員,哪個沒被這群人彈劾過?
就比方說烏哈蘇,每年都有彈劾他的折子。
但彈劾歸彈劾,烏哈蘇也清楚陛下不會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處置他,到了他們這個位置,隻要他們不犯某些大錯,位置是不會被輕易動搖的。
甚至可以說,就算上麵換了皇帝,皇帝對他們的態度也都會是一樣。
可今非昔比,皇家出了個妖孽。
一個皇後當了兩朝的皇後,皇帝換了,皇後都沒換。
而當下這個皇帝,烏哈蘇與其隻打過一次交道,是個雄主。但這位雄主在彆處也就罷,在皇後這件事上,卻頗有些昏君的架勢。
關於京城那邊以及眾大臣建議陛下擴充後宮等諸多事,烏哈蘇雖離得遠,但也有所耳聞。
不管不擴充後宮,是陛下的決定,還是皇後的枕頭風吹的,都足以讓烏哈蘇忌憚。
說明此人有能左右陛下意誌的能量。
富順這番話,就是在隱喻這個。
黑城那個無關緊要,但架不住人背後有宮裡的那位。
你真動了人家的兒子,人家不跟你魚死網破?
犯不著,真的犯不著。
至少以當下形勢來看,兩人本身就無太大的矛盾,隻是觸及到利益,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真是犯不著節外生枝。
烏哈蘇素來剛愎自用,富順作為他心腹,總管將軍府各項事務,同時也是其幕僚,有時候說話也不得不講究方式。
富順不動聲色地瞧了瞧烏哈蘇的臉色,見其臉色一陣變幻,但到底是把這話聽進去了,不禁心裡一鬆。
又順勢建議,給黑城送一批軍備去,而且黑城守備所那裡該撥的軍餉也該撥下去了。
撫恤獎賞那是朝廷的事,但軍餉從他們這過,已經拖了大半年,既然做樣子就該做得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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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傅沒想到他派去送捷報的人,不光沒受人阻攔,龍江還給送了一批軍備來。
算是意外之喜。
雖然這些軍備都挺舊,一看就被人使用過,但聊勝於無。而且龍江城還把拖欠了許久,該發給守備所在冊的三十多個官兵的軍餉發了下來。
同樣是聊勝於無。
因為黑城目前遠不止三十多個官兵,其他人都是衛傅自己出錢養著的。正確來說應該是福兒。
總之,能發了一些是一些吧,總比一毛不拔的強。
至少從這些舉動來看,衛傅得到了幾個想要的訊息。
烏哈蘇暫時不想跟他撕破臉皮,謝家炭礦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至於烏哈蘇後續會不會對付他,又或者因炭礦還滋生彆的事,他暫時不知,但至少目前是沒事的。
這讓衛傅也不禁鬆了一口氣,暫時他也不想跟烏哈蘇鬨得太僵。
如今大戰結束,眼看也快到破冰期了。
新的一年,黑城百廢待興,他要做的事太多,能保持當下情形,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就在這時,福兒有了。
這一好消息,不禁讓衛傅喜出望外。
收到消息後,就忙從前衙趕回了後院。不光他來了,手頭上暫時沒事的人,都來了。
“守財奴,你又懷上了,這是又要生個二郎?”
衛琦比衛傅趕來的還快。
“什麼二郎不二郎的,指不定是個小閨女呢?”
福兒眉眼都是笑,從白大夫幫她把脈,說她有了,她臉上的笑就克製不住。
笑完又有點發愁。
如今大戰結束,洞子菜雖過季了,但酒鋪的事還得重回正軌,還有她本來還想弄個醬油坊、醋坊啥的。
除了這些,衛傅也有點想法,跟她透露過。
本來正忙著,突然有了,有些耽誤她的事。
到底是喜多於愁。
大郎偎在娘懷裡,看著娘的肚子,想伸手去摸又有點不敢。
“弟弟。”
衛琦嘴快道:“大郎也覺得是弟弟?”
這話是故意說給福兒聽的。
你看大郎都說是弟弟,那肯定是弟弟了。
福兒翻他一個白眼:“你彆光說大郎,你也都十七了,什麼時候娶個媳婦回來?”
一聽說讓他娶媳婦,衛琦臉色頓時臭了起來。
“能不能不說娶媳婦的事?”
“你都十七了,男兒成家方能立業……”
作者有話要說:
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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