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人的野心可不小,那個司棋洛夫並沒有說實話。”衛琦又道。
聞言,福兒下意識望向衛傅。
經由衛傅解釋,福兒才知道怎麼回事。
司棋洛夫一開始被俘並不安分,直到見識了燕人對人用刑的手段後,在他口裡黑城的人就成了惡魔。
之後,自然是問什麼說什麼。
在他口裡,羅刹人不過是他們本國一些貴族組建探險隊為自己謀取財富,可直到打下這兩處駐地,通過逼供其他羅刹人才知曉,原來羅刹人早已從他們本國入侵到了鮮卑利亞。
也就是燕人所說的漠北和漠西這片地方。
並在此建起了一座叫雅庫克城,並以此為據點,往下在黑江的源頭石勒喀河建了一座叫石勒喀城的城堡。
這些事就發生在幾年前,所以他們再來馬穆爾河流域,根本不用再翻越興安嶺,順水而下即可。
羅刹人至今不知道司棋洛夫遠征隊的遭遇,但料想結果是不好的,因為一直沒見到遠征隊的人回去。
所以才會又聚集幾個隊伍,記想查探司棋洛夫遠征隊的境況。
說是查探,實際上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又是為下一次進犯做準備罷了。
“據說在他們羅刹國的西方,有一片遼闊的土地,住著很多西方人。他們從鮮卑利亞獲得的毛皮,被稱之為軟黃金,在這裡十分暢銷。可是鮮卑利亞氣候寒冷,糧食補給困難,他們聽說東南邊有一條大江,氣候較鮮卑利亞溫暖,有數不儘的毛皮和糧食,還有金礦。”
所以黑江流域就這麼被盯上了。
當然不僅如此,如果羅刹人的據點真跨越如此之長,除了水路外,應該還有陸路才對,而陸路則接壤呼倫貝爾。
“至於再多消息,就不知了,這些所謂的探險隊並非羅刹國本國軍隊,不過是由一些強盜、匪徒、流浪人和農民的聚集,但背後卻有雅庫克城的督軍、貴族、商人的支持,不然他們也拿不到如此多的槍炮。”
“那這事是不是應該稟報朝廷?”福兒問。
“我已經稟報上去了。”衛傅道。
但他懷疑正武帝可能早就知道,不然為何將他派到這裡來?
本以為不過是座極北之地的邊疆之城,複雜的不過是當地勢力和族群混雜,現在才發現,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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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年節。
這一年聚在黑城的親人,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
可以這麼說,這世上讓福兒放心不下的幾個人,如今都在黑城,都陪在她的身邊,這讓她格外的安心和滿足。
時間進入正月,眼見臨近福兒的產期越來越近,她非但沒有提前發動的跡象,反而精神越來越好,越來越能吃。
之前是給她吃,她吃不進,現在是不敢讓她吃。
因為據趙秀芬和魏接生婆說,婦人在臨產前的一個月,胎兒是長得最快的,這時候娘吃下的東西,都會長成胎兒身上的肉。
如此一來,就會造成胎兒過大,生產時困難。
為此,趙秀芬親自出馬監督女兒。
一開始是讓衛傅監督的,可他這人平時挺有原則,碰上福兒就完全沒用了,求一求撒個嬌,他就給了,給了不說,還幫忙打掩護。
被趙秀芬發現一次後,立即剝奪了女婿監督女兒的權力,換她親自上陣。
其實福兒也知道,她這會兒多吃不好,但她管不住自己,越不給吃,心裡越想吃,火燒火燎的,有時一整天就尋思她要吃點什,或是飯多吃點,藏點什麼等會兒吃之類的事。
這下衛琦可笑了。
現世報啊!還說他成天就想著吃不?!
可他看福兒被她娘管的那樣,又覺得可憐,於是繼衛傅之後,又換成他給福兒偷渡吃食。
但他畢竟不如衛傅方便,給的也有限。
主要是趙秀芬就提防著他和他哥,甚至是大郎。
是的,大郎這個小家夥也給娘偷塞吃食,大多都是小半個饅頭或者小包子啥的,都是姥給他,他看娘沒吃的,就偷偷藏一點,背著姥給娘。
實際上他姥早就發現了,隻是小家夥人小,能藏得也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福兒覺得自己好悲催,她怎麼就記混到從兒子嘴裡撿吃食的地步了?
她決定了,等她生了以後,她肯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不,是幾頓。
“大郎,娘的孝順兒!”
吃完一個小包子後,福兒激動地把兒子摟在懷裡抱著親香。
“娘,你彆急,等會我跟姥說,想吃糕點,藏一個給你。”
福兒點點頭:“嗯,娘不急,娘等著乖乖給娘吃的。你可比你爹有用多了,你爹一點用都沒!”
說著,她還嫌棄地翻了衛傅一眼。
衛傅瞅著這娘倆,啼笑皆非。
好吧,他是沒用,他沒法給媳婦偷藏小包子。
就這麼磨著磨著,正月十八這日,福兒終於發動了。
不出所料,生了個雙胎。
生產的過程還算順利,由於後麵把控了福兒的吃食,兩個孩子都不大,比當初的大郎小了一圈。
但十分康健,哭聲很是響亮。
兩個都是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