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不乏武藝超群的。
不過既是混戰,也就沒那麼多規矩可講,有人知道單打獨鬥恐是不敵,竟聯合數人先對付起其中兩個鶴立雞群的,打著把冒頭的先解決掉,剩下的他們再決出勝負的意思。
這時,場外緩緩走進來一名彪形大漢,往高台上走去。
是達巴拉乾。
旁人不知曉此人是誰,但格拉圖汗部的人知曉。
巴袞皺起眉,他怎麼來了?
自那次比試之後,達巴拉乾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了,這次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也跟來了,甚至許多格拉圖汗部的人都不知道。
許多人都以為達巴拉乾那次之後就銷聲匿跡,定是一蹶不振,其實並沒有。達巴拉乾至今記得當時他躺在地上,像一具死屍一樣望著天,那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輸了,那必然是輸了,以後再也贏不了任何人。”
是,他是輸了,但並不代表他以後也會輸。
人的一生,不可能永遠一直勝利。
輸不可怕,可怕的是輸了後站不起來。
他站起來了,即使身邊少不了一些譏諷嘲笑,他也依舊無懼,達巴拉乾感覺自己獲得了新生。
他與其說是來搶親,不如說還想跟那個人再戰一場。
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
……
台上所有正在搏鬥的人,都停了一瞬,看向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蒙古漢子。
但也僅僅是一瞬,畢竟勝負僅在頃刻之間。
他們一邊和身邊的人搏鬥著,一邊不忘分神觀察這個人,同時還在保存體力,都不想把體力耗儘,以至於讓旁人摘了桃子。
可這個蒙古人竟然直愣愣站在那,動也不動。
既然上台,就是來搶親的,站著不動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真是向來摘桃子的?
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了手,同時向達巴拉乾圍了過去。
“有好戲看了。”
本來看得昏昏欲睡的眾人,都來了興致。
巴袞的臉色亦喜亦怒。
達巴拉乾算是他旁係的一個侄兒,部落裡出了個這樣出類拔萃,能讓人群起而攻之的青年,他自然高興。
可他又怕達巴拉乾壞了他的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形閃過,轟然落於台上。
此人一身黑衫,手持漆黑鐵槍,說不儘的威武霸氣。
來了!
達巴拉乾看了過來。
“終於來了!”福兒欣喜低歎。
同時看著台上的昂揚男兒,又有一種老母親的自豪感,和低落感。
自豪是因為出息了,低落是這樣一個隻知道吃的傻小子,終於有一天為了一個姑娘而戰。
其實福兒不知道是,早在之前衛琦就為姑娘戰過一次。
“你果然來了!”達巴拉乾道。
“你在等我?”
當然!
“我還想再跟你戰一次。”
告訴你,我沒有輸了就站不起來。
記“你要戰,那便戰!”
達巴拉乾拿出一把彎刀,半舉而起。
“其實我最擅長的並不是騎射和摔跤,而是刀。”
“很不巧,我最擅長的也不是騎射和摔跤,而是槍。”衛琦麵無表情道。
達巴拉乾往四周看了看。
“你我二人既要戰,還是先把這些雜魚清了,免得礙事?”
“可。”
……
這邊的福兒悄悄對衛傅道:“這對話怎麼聽起來好欠打?”
衛傅失笑看她,但還是悄悄道:“我也覺得。”
那邊,衛琦和達巴拉乾一左一右分開,各包攬一處地方。
兩人皆是大力士,彆人頂多把人擊倒,讓他們自己認輸。這二人倒好,竟不由分說先打,打完了把人往台下一扔。
台下像下餃子似的,往下丟著人,不一會兒,整個台子就被清空了。
闊彆已久的二人,再度而戰。
而這一戰,看似剛開始的排麵都很足,實則剛一交手,勝負就已見分曉。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彎刀和□□打,首先便輸在長短上,更何況衛琦身負霸王槍絕學,絕對不是一個達巴拉乾能撼動的。
一杆黑槍被他舞得是如黑龍出海,氣勢磅礴。
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場中不乏身負武藝之人,看得是麵色鄭重。甚至有些年長的蒙古首領看得有些發怔,總覺得這黑槍,以及這槍法有點熟悉。
但轉念一想,又怎麼可能,那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鐵騎,已經隨著前朝覆滅而銷聲匿跡了。
隻是形同罷了。
達巴拉乾敗得很慘,毫無還手之力,但雖敗猶榮。
“下一次,我不一定會輸你。”
“我等你下一次。”
隨著達巴拉乾離開,台上隻剩了衛琦一人。
他卻並沒有看台下的人,而是目光上揚,看著上麵那座高台。
……
隨著幾個攀越,那個高大身影離寶寶越來越近。
殊不知她一直在往下看,望眼欲穿。
見他沒來,她心中忐忑。
看見他來了,她興奮得快要笑出聲。
又見他與人搏鬥,生怕他受傷。
如今他終於來到她麵前。
……
那張臭臉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還是那張臉,但不知為何跟以前不一樣了。
“還坐在那兒做甚?還等我去請你?”
寶寶一個飛撲,抱了上去。
“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