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192章(1 / 2)

東宮有福 假麵的盛宴 1029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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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數日,宮裡都是一片熙攘繁忙之態。

幾乎每天都有賜宴,除了賜宴外,還有外藩宴。

每年的大朝會之時,都有外藩的貢使進京朝賀,尤其今年是新帝登基改元的第一年,更是眾外藩貢使雲集,以示對宗主國皇帝的尊重。

交趾、琉球、暹羅等周邊小國,每年都會來‘上京’朝貢。由於他們距離京城路程遙遠,幾乎形成了一個慣例,每年會派出兩支隊伍前來朝賀。

這支隊伍還未回去,另一支隊伍已經在路上,以確保不會錯過大燕的重要節日,諸如皇帝萬壽、皇後千秋節以及年節、元宵節等,以示尊重和敬畏。

當然他們付出的辛勞也不是沒有回報,每次前來朝貢,大燕的皇帝都會根據他們的貢品,賞賜下價值高於貢品數倍不等的回禮。

除了這以外,他們還會帶上本國的商品,前來大燕售賣。

既是朝貢,也相當於是通商。

由於之前和羅刹國定下通商協定,如今兩國也是友好關係。所以這次羅刹國的使節也在其列。

除了羅刹國,漠西衛拉特也派出了使臣,另有漠南漠北諸部派出的貢使。

可謂是一片繁榮,萬國來朝。

這次衛拉特汗國派出的使臣是衛璠,估計烏格也是心中有些酌量,才會派他前來。

曾經的三皇子搖身一變成了漠西貢使,此事引來了許多大燕官員的詫異。

當年漠西和大燕聯手,擊潰了漠西叛部,具體是怎麼聯合上的,大燕這邊知道詳情的人極少。

此時見到曾經是三皇子的衛璠,成了漠西衛拉特的國師,又是這次的使節,一切似乎真相大白。

由於這次番邦使節眾多,幾次設宴衛傅都沒找到機會和衛璠說話。

這日,借由單獨給衛拉特使節的賜宴,兩人才算找到機會。

在單獨麵對衛傅時,衛璠的臉上難掩陰鬱之色。

到底今非昔比,彼此的年歲都長了,自那次不歡而散後,顯然衛璠另有經曆,又或是來之前烏格就叮囑過他,他倒未說出什麼不恰當的話。

“若是你想回來,還是可以回來的。”衛傅略有些感歎道。

太上皇臨走前,還送了衛傅一個大禮。

他臨走時留下了兩張詔書,一張傳位詔書,一張是恢複元豐帝帝號的詔書。

在那張詔書上,他大致說了些,諸如他不仁,我不能不義,我拿回皇位是為遵從皇考遺願,如今仇已報氣已消,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其實太上皇本不用留下這張詔書,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詔書中說的都是虛言,其根本目的不過是不想讓衛傅這個繼承人為難。

也是不想讓衛傅立身不正。

須知做皇帝,最是講究合法性和正統性。若是正統性遭到質疑,天下任何一個人都能打著匡扶正統的名號造反。

親兒子之說,本就是虛妄,就算正武帝想認,恐怕衛傅也不會願意,再來於黎皇後的清譽也有損。

嫁給小叔子,和丈夫沒死就跟小叔子有一腿,是有很大區彆的。

私底裡的流記言,與留下鐵證在青史上留一筆,也有很大區彆。

估計太上皇也考慮到怕衛傅當了皇帝後,恢複親爹的帝號,哪怕不為父子情義,隻為了自身的正統性?

不如先做在前頭,也免得到時自己尷尬。

總之,太上皇給衛傅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現在回歸正題。

既然元豐帝的帝號被恢複,他的兒女自然可以恢複以前的身份,衛琦被封為親王,就是在此事的基礎上,結合他之前的軍功,名正言順拿了王號。

衛璠也是衛傅兄弟,他也是有資格的。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衛璠的臉色就陰了。

“你覺得我會接受?”衛璠緊捏著酒盞,“衛傅,我們兄弟一場,不食嗟來之食這話,我不是針對你。你明白意思,我不想多說。”

衛傅怎會不明白?

說白了衛璠並未放下心中仇恨,他也沒資格勸衛璠放下仇恨,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衛璠之所以現在沒能報仇,是礙於實力,礙於大勢。

估計他也沒想到正武帝會突然把皇位傳給衛傅,所以他現在也應該很糾結。

其實時隔多年,回頭再看往事。

正武帝奪位就是為了報奪位和奪妻之仇,他本身行徑,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並無錯,卻由於他的行為,導致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

其中最無辜的,當屬衛璠這些皇子以及那些嬪妃。

因為這場事,衛璠和衛兆的母妃死了,二人失去皇子身份,曆經重重磨難,才重獲新生。

如今讓他們摒棄前嫌,回頭再來當他們的皇子親王,等於是讓他們向仇人低頭,吃仇人給的飯。

以二人的性格,在衛傅開口之前,他就知道此事不可能能成。

但他必須是要開這個口的。

他坐上這個位置,等於承了正武帝的恩。做人不能隻受好處,不受壞處,所以正武帝留下的爛攤子,他自然要收拾。

“那你以後有何打算?”

頓了頓,衛傅又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希望你能考慮到大燕,考慮到百姓。”

衛璠冷冷一笑,又頗為煩躁道:“你能不能不用這些東西來綁架我?你把自己綁架了,放棄了去報複,現在能坐上這個位置,是你運氣好,現在又來綁架我?”

衛傅不以為忤:“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這句話不光是規勸,也是威脅。

若衛璠真不聽勸,不顧黎民百姓要重燃戰火,到時就彆怪他不顧情麵。

讓衛璠回來,是他作為兄弟的善意,當善意過後,該宣示態度的時候,衛傅也不會客氣。

看著衛傅清亮的眼睛,衛璠眼底光芒一陣閃爍。

他把酒盞中的一飲而儘,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盞酒,拿在手裡。

借著這機會,他似乎在思索什麼。

“漠西內亂多年,又四處征戰,元氣大傷,烏格暫時沒有跟大燕作對的意思,打算休養生息。”

所以才會派使者前來大燕,算是示好,也是表明態度。

“雖然汗國內有其他人蠢蠢欲動,但都不成氣候,五年之內你應該不用擔心。至於五年之後,我就不敢保證了。”

衛璠緩記緩道:“我這趟回去後,打算西去,臨著漠西的有幾個小國和衛拉特有世仇,烏格願意借我兵馬去打下那幾個小國。”

說到這裡時,他將酒盞放在桌上,站了起來。

“當然,你不要以為我這是認輸,待我積蓄夠力量,我還會回來的!”

臨走前,他還是留下了‘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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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傅忙著賜宴款待外藩使節的同時,福兒其實也沒閒著。

連著忙了幾日,她終於抽出空閒,特意設了個小宴款待家人,就當彌補初二那日她沒回娘家。

如今王家是一片形勢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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