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的情況他會跟我們縣局領導說。既然我已經去了,就跟著一塊兒培訓吧,就當鍛煉業務能力了。”
方靜沉吟了片刻,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誌成,我覺著他隻是安撫你而已,不會真的找你們縣局領導評理的,他憑什麼會給你這麼個普通小乾警平反撐腰?他要是真有這個意思,根本不可能還讓你在那裡跟著培訓。你在那個培訓班呆了這半個月,不是落後分子也既成事實了。”
方靜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林誌成心裡那點希望的火苗兒一下子滅掉了,眼裡的神采也一下子暗淡下來,“他們這是欺負我沒人沒關係沒錢啊,把我當傻子糊弄呢!嗬嗬……”
“方靜,拚死拚活地工作,就是這麼個下場嗎?這特麼就是打我的臉啊!”林誌成一臉悲愴,半晌後,衝方靜苦澀地一笑,“也好!以後我再也不當傻子了,隻要對得起我拿的那點工資就行了。以後,我還是好好地把心放在你和孩子身上吧。”
揚揚彈完琴解下指甲之後,抬頭看了看時間,到了該睡覺的點兒了。可是,因為心裡擔心著媽媽,就輕手輕腳地走到爸爸媽媽的臥室門口。
門沒關嚴,剛好聽見爸爸說培訓的事。揚揚立刻停下開門的手,順著門縫靜靜地聽爸爸說話。
聽到最後,揚揚的心情非常沉重,她感受到了爸爸濃濃的憤懣悲涼和失望。
不想再去打擾爸爸媽媽,揚揚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躺在床上,揚揚想,大人的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她都有點不想長大了。可是,不長大,就永遠幫不到爸爸媽媽。還是快點長大吧,要多多的學本事,不能總讓爸爸被彆人欺負啊。
第二天,好好養了一晚上屁股的方靜,尾椎骨還是很疼。
林誌成沒有去上班,把揚揚送去學校後,就陪著方靜去醫院看骨科。
拍片結果出來了,方靜的最後一節尾椎骨骨折。好在沒有完全斷掉,還和上麵一節連著一半兒。
醫生說這種情況沒有什麼好辦法,尾椎骨不能正骨,隻能慢慢地養。吃點消炎藥和活血化瘀的藥,等著消了腫,長了肉,慢慢兒就不疼了。
在不疼之前,千萬不能正著屁股坐,不要騎自行車、電動車。這樣精心一點兒,大概半年左右應該就會不疼了。
至於,尾椎骨被摔歪的問題,醫生表示尾椎就是人類退化的尾巴尖兒,一點兒都不重要,歪著就歪著吧,不用管它。
於是,問題來了。不能騎自行車電動車,以後上班怎麼上,怎麼接送揚揚上學?
早些年,由於三個弟弟妹妹都上學,方靜的父母靠種地難以負擔三個人的學習生活費用。
已經結了婚的方靜,不忍弟弟妹妹沒錢上學,毅然拿出工資的大部分去供他們。對此,林誌成不太滿意,但也沒忍心阻止。
到現在,三個人總算都供了出來。二妹和弟弟研究生畢業都留校教書了。隻有三妹還在j城c大攻讀博士後。因為自己有了工資,也不用方靜再給錢了。
雖然現在不用再出錢了,但是這些年終究是手頭沒攢下幾個錢。還沒有能力買輛車來接送孩子。
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有車,方靜現在也用不上啊。總不能歪著屁股開車吧?
問題很現實地擺在這裡。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