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童顏全身上下詳細到每一根頭發絲都寫著拒絕, 但辛衛明還是以不容拒絕地姿態把最後一周國旗下演講這個光榮的任務派給了她。
童顏：TAT。
拒絕不了, 那就往好處想。
童顏想起了自己上一次的國旗下演講。
那還是小學一年級的剛入學的時候, 她被選上純粹是因為顏值高, 被當時的班主任老師黑箱指定。
黑箱之後，那位老師很快發現了她問題學生的本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初中馬上要畢業，她又被指定，不過這次是因為實力。
小學、初中兩個受教育階段，一頭一尾兩次升旗儀式, 一次因為顏值，一次因為才華, 想想還是挺完美的。
始於顏值，忠於才華。
腦海中響起的這八個字讓童顏心情愉悅，頓時也不排斥這項任務了, 而是認真準備起來。
雖然之前演講過, 但那是小學一年級，而且隔著兩世, 童顏已經忘差不多。這次的演講稿該怎麼寫，趁著早讀後的大課間, 她專門請教了班上經驗最為豐富的葉蓓蓓。
“國旗下演講？老師交給你了？”
“也對, 你這次考試進步非常大。”
葉蓓蓓弄明白後開始熱心指點, “這個很簡單的, 一般老師會定個主題。對了, 上周演講的時候我拍過照, 裡麵有接下來的主題。”
葉蓓蓓從桌洞裡掏出手機，解鎖後翻下相冊，“找到了！下周的主題是‘不負青春，衝刺未來——中考前專題演講’。”
“這個主題的話，你就圍繞著考前衝刺寫一寫。不用太多，大概三五百字就行，演講時間儘量控製在3~5分鐘，上台前最好提前練習下。”
童顏一條條記下來，“老師讓我分享下學習經驗。”
“那很好啊。”
葉蓓蓓笑出兩顆小虎牙，“童顏，這次考試你進步這麼大，是該好好分享下。”
“你到底有什麼竅門？能不能先告訴我？”
伴隨著葉蓓蓓這聲提問，旁邊座位上的男孩女孩們也紛紛圍上來。
“是啊童顏，看你平常從不學習，到底怎麼做到的？”
“他們都說你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校霸威名，故意不學習。難道你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特彆努力的用功？”
“到底怎麼回事嘛？童顏你能不能說說？”
童顏：“……”
葉蓓蓓座位附近是本班的學霸集中地，前十名大都聚集在這片。被班上這些好學生圍著，認認真真請教學習經驗，童·前倒數第一·顏壓力山大。
想了想，她還是委婉地說實話：
“我學東西比較快。”
然後呢？
“基本上看一遍就會。”
恩？
“看完也不會忘。”
“原來你這麼聰明！”葉蓓蓓總結。
周圍一圈學霸有些震驚。
葉蓓蓓早在童顏上周交數學試卷時就已經震驚過了，這會頗為淡定，甚至還能進一步深挖：
“果然，童顏你一直都會，隻是怕學習好這件事會對你當校霸，不，是某些方麵的活動造成困擾，所以才一直苦苦掩藏。”
童顏：“……”
不，你真的誤會了！
她想開口解釋，可在葉蓓蓓以及周圍一圈學霸們“彆解釋了我們都明白”的了然神色中，她突然有些開不了口。
算了，反正她說得都是實話。
同學們怎麼想她也管不著。
沐浴在一片學霸們崇拜的眼神中，童顏有些發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接下來一整個上午，童顏都在這種狀態下渡過。
五校聯考成績出來後，分散在各所初中的試卷也跟著運了回來。密封的試卷很快被拆開，分發到初三各個班級。
六班第一門發得是英語。
年輕的英語老師頂著高馬尾走進教室，一摞分好的試卷放在講台上，化著淡妝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同學們都看過成績了吧？”
“看過了。”下麵齊齊回應。
“現在發試卷。”
育英的傳統是按成績倒著來。
往常第一個被叫到的都是童顏，這次換成了張洋。
“張洋沒來？”
第一排的班長葉蓓蓓回答，“老師，張洋同學早上過來看了下成績，然後就回家養病了。”
葉蓓蓓這話就很內涵了：既然能一大早親自過來看成績，那就證明身體沒什麼大問題。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留在學校上課？
英語老師神色間閃過一抹不讚同，把最拖班級後腿的試卷放到一旁，開始念倒數第二名。
前麵三十五人的名字很快念完，最後隻剩下童顏沒被念到。
英語老師拿起最後一張試卷，並沒有立刻念名字，而是清了清嗓子，聲音抬高八度：
“同學們，你們知道這次五校聯考的最高分是多少？”
有反應快的學生回答：“120！”
“對，就是120！我們年級唯一的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