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根據“無恥”這個問題辯論了一路, 最後以回到家時意被江濯攔腰抱起走向沙發結束。
翌日時意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一樣趴在床上, 江濯在給他按摩。
時意酸痛的直哼哼說:“都怪你, 我的腿和腰感覺一起斷了。”
江濯語氣淡淡地說:“在外麵吃不飽, 回來你總要讓我吃飽才是。”語氣裡還有一絲絲不悅。
“強詞奪理,反正都是你的錯!我不管!”這句話一看就是在傲嬌, 時意根本就無法注意到他和江濯在一起的時候有多愛撒嬌。
雖然他本人根本不承認這是在撒嬌, 常常自詡,一個大男人,撒什麼嬌, 他可沒有那麼矯情。
當然, 如果被戳破了, 可能也會極力保持鎮定, 接著一本正經地說:“誰規定隻有女孩子可以撒嬌,撒嬌是每個人的權利!我!我想撒就撒!”說完一溜煙跑到自己的龜殼裡捧著發紅的臉蛋平複心情,最後暗暗發誓,下次絕對不這樣,太不MAN了!
時意跟江濯撒嬌, 江濯當然不會戳破, 因為他知道,一旦戳破, 這個家夥就算下次不自覺想撒嬌也會死死忍住,現在能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做各種情態, 他是極願意看到的, 也想要保護這一點, 他認為這是好現象,也很享受時意的依賴和撒嬌。
所以時意一撒嬌,江濯就妥協了。
“好,是我的錯,對不起”然後語氣放低說,“我今晚一定動作輕一點,慢一點。”語氣曖昧。
時意抬手去拍江濯,無語地說:“你可讓我休息休息吧,今晚再來一次,我是吃不消了。”
時意就不明白了,明明江濯在人前也是很端正內斂的一個人,怎麼私底下,尤其是在床上,這麼纏人呢,完全不知饕足的那種。
冷峻的麵容,時刻在他麵前躁動的內心?
這人設,有機會了他要寫一個這樣的男主,時意這樣想著,手機忽然來了一條提示音。
他伸出手去點手機屏幕,隻看內容提要上顯示是來自基因育兒所的官方信息,時意來不及看內容,手忙腳亂的從床上坐起來,點開信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信息。
江濯看他這麼激動,靠過去看手機上寫的是什麼。
時意看完後一個轉身,撲到江濯的身邊,抱住他,抱了一會推開,改為握著江濯的肩膀,瘋狂搖晃。
“啊啊啊啊,我們的寶寶孕育成功了!根據現在這個時間,明年五月份,中旬吧,寶寶就要來到我們家了!啊啊啊好開心啊!!!!”完全是瘋癲模樣的時意控製不住的大喊大叫,最後趴床上用手拍床,腳撲騰來撲騰去,已經是開心極了。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詮釋他現在激動的心情。
他到後麵甚至激動的臉埋在床上忍不住落了淚,倒不是想哭,就是想到未來的寶寶,就忍不住想到逝去的父母。
生與死,想到生就想到死,即將降生的人與已經逝去的人,讓他忍不住心中酸澀,眼眶更是酸脹。
掉眼淚是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實在太複雜,還有……他真的很想念他的爸爸媽媽。
上次和姑姑聊天,他原以為已經快要忘記他們的樣子,甚至很多時候,都快要想不起來他們的存在,仿佛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走到現在這個人生階段,什麼都是一個人。
可是在這一刻,知道即將有自己的孩子,他忽然就想到了爸爸媽媽。
江濯看到他忽然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什麼聲音都沒有,就知道不對勁,將人翻開,果然看到他滿臉的淚。
他閉著眼睛,睫毛輕顫。
江濯心中一痛,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將人一把攬到懷裡,揩去他臉上的淚水,輕拍他的背,無聲的安慰他。
時意緊緊圈住江濯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他閉著眼睛在心裡描繪父母的樣子。
他有時候想忘掉他們,因為那些記憶每想起來都會痛上一痛,可他也恐懼,恐懼自己將他們真的忘掉了。
這種情緒是極其複雜的。
過了片刻後,時意的情緒終於和緩了不少,他自嘲地說:“是不是覺得我很神經質,笑著笑著忽然哭了,像個傻子一樣。”
江濯用臉頰去蹭時意的臉頰,否認道:“一點都不,不管你哭還是笑,都是可愛的。”
時意聞言破涕為笑,打趣江濯說:“土味情話從哪兒學的,還可愛的。”真敢講。
江濯也抱住時意。
“你本來就很可愛。”
時意側著臉靠在江濯的肩頭說:“我是忽然想到我父母了,我好想他們,我以為我已經不想了,沒想到今天,想到寶寶明年就會來到我們身邊,莫名的想到了他們。”語氣輕鬆的讓人差點忘記他剛剛的悲傷,就像從未悲傷過。
時意越是故作輕鬆,江濯越是心痛。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爸爸媽媽如果知道我們要有寶寶了,一定會為我們開心的,你不要太傷懷了,沒準他們看到你現在的生活,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江濯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神鬼一說,可此時此刻,為了安撫懷中的人,他也開始希望有輪回一說,因為這樣會讓懷中人心裡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