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糯糯第一次叫江濯,從前都是和時意一樣,都叫爸爸,還叫的不是那麼清晰,所以江濯沒想到糯糯會叫的這麼清晰,他以為是聽錯了,或者隻是巧合。
直到江濯去端牛奶,仍然沒有把蛋羹放到糯糯麵前時,糯糯又叫了一聲“Dad!”語氣哼哼著不滿,眼神楚楚可憐地看著看過來的江濯。
江濯說:“再叫一聲。”
“叭叭!”糯糯改叫爸爸了。
江濯搖搖頭說:“叫Dad。”
糯糯眼神遲疑,或者是在消化和理解江濯的意思,然後又叫了一聲。
“Dad!”
江濯眉目舒展,笑得特彆開懷,麵對糯糯這樣的可愛天使,再冷硬心腸的人,大概也會露出慈父樣來,此時此刻,冷麵硬漢就一臉慈父模樣地端著裝好的牛奶,放到糯糯的餐板上,牛奶用奶瓶裝,喝起來方便,不容易撒,然後走到餐桌前,把蛋羹端起來說:“Dad給你吹吹再吃,燙。”
燙這個概念糯糯是了解的,有一次她餓極了,鬨脾氣非要喝剛衝好的奶粉,時意跟她好說歹說都不聽,仍舊哭個不休,江濯當時就擰著眉頭,握住糯糯的小手,把時意手裡的奶瓶接過來,擠出一滴,滴在糯糯的手背上,糯糯徹底的知道了什麼是“燙”。
雖然當時委屈壞了,時意哄了好一會兒才好,小家夥喝奶的時候嘴巴有時候還要難過地撇一撇,眼神瞅瞅一旁唱黑臉的江濯。
其實有時候你越是不讓孩子知道危險,孩子越是想要去觸碰,還不如直接一次性讓她有一個教訓,從此再也不敢亂碰她不應該碰的物品。
江濯的心情本來就不錯,聽到女兒叫了他,心情就更好了,糯糯吃東西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時不時的給小家夥擦擦嘴角的蛋渣,而彼時的時意已經沉入到了夢鄉。
江濯守著糯糯吃完了輔食後,又陪她玩了兩個小時,小家夥開始犯困,他又把糯糯哄睡,接下來是他的個人時間。
最開始江濯沒有自己的書房,而現在時意已經不在江濯麵前遮掩自己碼字的狀態,所以沒有書房的江濯現在在時意的書房也有了一張處理公務的桌子,時意把自己最私密的環境分享給了他最喜歡最信任的人。
江濯把嬰兒床推到了書房,自己坐在時意對麵的那張書桌前,若是晚上兩個人都要忙,基本上是麵對麵的狀態,誰也不乾擾誰,又親密無間,偶爾累了抬起頭活動一下脖子,就能看到對方認真忙碌的畫麵,偶爾還會抬頭彼此對視一下,笑一笑繼續工作。
江濯雖然知道時意喜歡寫東西,有這個愛好,但並不知道時意在網上名氣越來越大,有一些人氣不說,由他的改編的影視劇,最近已經要上映第二部了。
這些時意還沒透露過,江濯也沒有去刨根問底,他知道時意是個注重個人空間和隱私的人,他們是彼此尊重的,所以,有些事,涉及到隱私的東西,彼此不說,也不會追問。
處理文件用了四十分鐘,看看時間,天也黑了,大小寶貝估計差不多都要醒了,江濯合上電腦,推著嬰兒床到客廳,自己則去廚房做晚餐。
時意醒過來看到的畫麵就是,女兒戴著防噪音耳機還在睡,江濯背影高大地在案板前切菜,他冷峻的側臉讓人根本無法把一個圍著圍裙正在做菜的人聯想在一起。
時意披了件外套,手裡拿著被喝空的玻璃杯,靠在牆壁上,默默地看著暖色燈光下的一大一小。
心內柔軟。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特彆平靜,也特彆的滿足。
他喜歡這種仿佛時間都慢下來了的感覺。
“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頭有點疼。
時意捂住頭對聽到動靜回身的江濯說:“我怎麼回來的,頭好痛啊。”
江濯慢條斯理地說:“看來你喝得不少,怎麼回來的都忘了。”
時意聞言打哈哈說:“肯定是你接我回來的。”
江濯走過去把時意拉到廚房,拿過他的水杯給他接水說:“下次彆喝那麼多了。”
時意接過江濯遞過來的水杯說:“也就那一次了,以後估計都不會喝那麼多了。”畢竟他已經辭職了,以後都在家宅著,出門估計也是去買買菜,帶孩子出去玩什麼的。
奶爸的生活即將拉開帷幕咯,時意表示頗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