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意走過去,伸出手,從江濯的懷裡接過糯糯,江濯就自動自發的去衝奶粉。
林雅從廚房裡端了兩碗蒸蛋出來說:“先吃碗蒸蛋,奶粉一會兒再喝,文文也有,你也過來吃。”
文文坐到客廳的桌子前,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接過小舅舅遞過來的勺子。
糯糯看到文文,眼睛眨了眨,對時意哼哼了兩聲,意思是:“這個是誰,她不認識。”
時意接過江濯遞過來的毛巾,毛巾用熱水泡過,擰乾拿過來的,給糯糯擦臉擦手說:“這是你文文表姐,你要叫姐姐的”
糯糯跟著念了一句:“加加?”
時意鼓勵地說:“姐姐,再叫一句,你叫對了。”
糯糯咧嘴一笑,又叫了一句“加加”,奶聲奶氣,透著天真可愛。
文文拿著勺子,露出開心的笑容,叫了一聲妹妹,清脆好聽。
姐妹倆,一邊笑一邊吃蛋羹。
江濯衝好奶粉後,進屋去換了件外套,時意看他換好了衣服,把糯糯遞給他說:“我也去換件外套。”他進屋後,衣服還沒脫,外套冰冷,抱著女兒,總覺得會讓孩子不舒服。
江濯聞言點頭,接過糯糯,拿著勺子喂她吃蛋羹。
時意則回客房。
林雅看到時意單獨一個人,讓老公和女兒還有女婿在廚房裡做午餐,她擦著手走出來,追到時意身後,和他一起來到客房。
看到大姨,時意知道大姨這是有話跟他說。
時意一邊找外套,一邊看著林雅,林雅對時意說:“時意,既然你回來了,不如帶著江濯去你小舅那裡看看,你們也好些年沒見了,加上添了新人,也可以讓江濯認識認識咱們林家這邊的親戚。”
時意本來一臉平靜,聽到小舅二字,臉色沉了下來,拿出外套換上,對林雅說:“大姨,就不要跟我提小舅了,你就當我們已經斷親了,什麼見不見,沒有必要。”
時意母親這邊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姐姐就是他大姨,兩姐妹感情很好,弟弟就是時意的小舅,小時候時意也見過小舅幾次,每次都是光鮮周正的模樣,他媽媽對他小舅也是極好的,畢竟是小弟,幾乎是無有不應,每次回北方過年,肯是兩家都是要走動的,但是他父母出車禍後,小舅根本沒有出現過,簡單的葬禮上,除了忙前忙後的姑姑和大姨還有大姨夫,媽媽的這個小弟,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更彆說過來祭拜,送一送一直待他不錯的姐姐和姐夫。
這在時意的眼裡,不就是斷親的意思嗎?
現在大姨卻讓他帶著江濯去小舅家看他們,時意是不會答應的。
林雅一臉不認同地說:“你小舅那個時候剛結婚不久,女方家境又好他許多,他在家也做不了主,沒有去成,他後來和我說,是因為那個時候你舅媽剛生產,他要陪著,走不開,後來不是也去了嗎?”
後來?那明明是去A城玩,順便看一眼罷了。
時意冷冷地說:“那他陪完了月子後,有去看望過我父母嗎?沒有那個心,就是沒有那個心,他後來再去,事情都過去多久了,大姨,你就不要再給小舅說好話了,反正他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彼此都不需要來往,何必維持著表麵情。”斷了挺好。
林雅是老大,一直很疼自己的兩個弟妹,妹妹林苑懂事,弟弟林昭小時候調皮一些,大了一些後,長得帥,加上嘴甜,遇到了弟妹,兩人談起了戀愛,沒兩年就結婚了,結婚不久就生下了老大,時意的父母出事時,是林昭的家的老二出生,這才沒有去成,後來弟弟是去了A城。
但這在時意的心裡,已經是生分了。
時意覺得當時出了意外沒有出現的小舅,就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現在要來往,未免有些奇怪,也會讓他心裡極其不舒服。
林雅還在勸。
“畢竟是你舅舅,他也是個沒主見的,指不定就是被那個女人攛掇了。”
時意說:“大姨,你不要因為和舅舅親,就編排女方,把責任推給女方,他要真有那個心,那個女人能攔得住他一個大男人?不過是取舍問題罷了。”
時意看林雅還要再說,他走過去拉住大姨的胳膊一起往外走說:“好了,彆提小舅了,你再當說客,我明天就回A城。”
聽到時意這樣說,林雅便不再說這件事,隻在心裡歎了口氣。
在她眼裡,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再有錯,該來往還是要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