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意就提了那天在醫院的事情。
“那天我在醫院,來了一個說是你朋友的人。”
江濯側過臉去看靠在床頭的時意,挑眉等待他的下一句。
時意斟酌片刻說:“一個叫範漪,說是你未婚夫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江濯,看著他的麵部變化。
江濯一怔,露出個嘲諷的笑容說:“他不是,我從沒有過未婚夫。”
時意聞言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說:“我就知道!但是為什麼他要這麼說啊?”最後一句,語氣不解。
江濯攬住時意的肩膀,讓他靠著他說:“我家裡條件還可以,開了個公司,範漪是江家的世交,也是合作夥伴,我爺爺專橫獨斷,是說一不二的大家長,他曾經說過,隻有我和範家的範漪結婚,以後我家的事業才會交給我,他以為我很稀罕那些東西,想讓我們訂婚,但這些我都沒有同意,我對江家的那點東西不感興趣,對範漪也不感興趣。”
雖然江濯說到江家的部分輕描淡寫,尤其是所謂的事業,但時意還是能感覺到那份沉重以及不簡單,時意聽完後分析了下時間線,這樣問江濯,說:“難道你去部隊,就是逃避這個?”這年頭竟然還有包辦婚姻,甚至還用家族事業當籌碼。
江濯點了下頭說:“雖然不全是因為這個,但有一半的原因吧,不想聽他的安排,不想和沒興趣的人訂婚甚至結婚,也對他所謂的籌碼不感興趣,我就直接去了部隊,等他發現的時候,部隊的入伍通知單已經發到了家裡,你應該也清楚,審核通過,除非到了年限退伍或者犯了錯被部隊除名,不然誰都不可能把我攔在家裡,所以我才出來了。”說到這個部分的時候,江濯是愉悅的,能讓獨斷專橫了一輩子的爺爺無可奈何,的確值得高興。
總有一些事情是他無法決定和掌控的。
單這一點,江濯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時意說:“你可真聰明。”
江濯握住時意的手說:“這一點我很清楚。”
時意翻個白眼說:“誇你你還上天了,難退伍了,他也沒找你嗎?”
江濯說:“我入伍後,加入了特種部隊,執行一些秘密任務,這些不能說,就不細說了,就算退伍後,我的信息也是絕對保密的,就算是家裡想用特殊手段查也查不到,所以對我的一舉一動,我不主動說,他們是發現不了的。”
“你彆告訴我,你加入特種部隊就是為了這一點好處。”時意目瞪口呆地問他。
江濯搖搖頭說:“這倒沒有,我當時去並不知道退伍後檔案會在保密欄,一般人看不到,這算是意外之喜。”
時意說:“那這個範漪竟然能找到你,本事難不成比你爺爺還厲害?”
江濯很肯定地推測說:“我家裡人找不到我,他更不可能查到我,估計是一些彆的原因。”
“那他會不會暴露你的信息,你家裡人要是知道了,不會把你帶走吧?我和糯糯可離不開你!”最後一句,時意說的理直氣壯。
江濯雖然不了解範漪如何找上門的,但並不擔心被江家知道。
他說:“他跟你說了什麼,你先跟我說說。”
時意一五一十,把範漪如何居高臨下,故作姿態地在他麵前裝了一把逼的事兒說給了江濯。
聽完後,江濯安撫時意說:“你不用理他,他這個人,比較清高,也有些自以為是,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在我麵前,等他出現,我了解一下目前是什麼情況。”
隻要不是江家的人,江濯都不太過分擔憂,範漪沒什麼可忌憚的。
時意了解的差不多了,心也徹底放下了,於是便開始了八卦時間。
他意猶未儘地說:“你明明不喜歡你家的產業,也沒跟他訂婚,為什麼他要自稱是你未婚夫,他是不是喜歡你?”
江濯捏了捏八卦兮兮的時意的臉說:“是,他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如果我喜歡他,不會離開帝都,不會在A城,也不會和某個人結婚還有了個孩子。”
時意笑嘻嘻地說:“某個人是誰啊?”
“我喜歡的人。”
“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一個叫時意的小狗。”
時意啊嗚咬住了江濯的脖子,然後哼唧唧地說:“你才是狗!不,你是豬!”
被咬了一口的江濯笑眯眯地說:“好,你不是,我是。”然後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意味明顯。
時意單手假裝掐江濯的脖子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不!你壞了很久了!”想到一些事情,時意惡狠狠地批判江濯。
江濯翻了個身,看著身下的時意說:“你說什麼?”將時意沒手上的手舉過頭頂壓在枕頭上。
時意眨眨眼,立即抿著嘴,仿佛有個拉鏈把他的嘴拉上了,表示了求饒。
江濯嗬嗬笑了,湊近他的耳朵說:“晚了,反正你睡了那麼久,人還精神著。”
“唔——嗚——嗯~”
翌日,江濯帶著糯糯去上班時,時意還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廚房的自動鍋燉著粥,蒸籠裡的包子和小菜在保溫中,處理好的水果沙拉放在冰箱裡,鮮榨果汁封好了口,想喝隨時都可以喝,還有時意喜歡的冰豆漿,如果中午不想自己做,叫外賣的時候可以喝,解膩又解辣。
——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因為一切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