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打開車門說:“我們的感情?我們什麼時候有過感情?”
“你——”
“還有,沒有他配不配我,是我追求的他,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是我配不上他,他很優秀,範漪,這麼多年了,你真的是喜歡我?不是喜歡江氏?”說完這句話,江濯坐進了車裡,看一眼範漪。
範漪看著車門一點點的合上,他並沒有聲嘶力竭,他一字一頓地說:“我當然喜歡你,我十幾歲就喜歡你了,誰都知道我喜歡你,隻有你質疑我,我真的喜歡你啊江濯,你回來吧,你回來好不好?”看著汽車漸行漸遠,範漪慢慢鬆開了握著的拳頭。
他是範氏的繼承人,他從小被教舉止禮儀要優雅,不可失禮,那樣有失身份,他從來高高在上,因為他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公子。
喜歡他的男男女女數不勝數,可他卻認定了那個人,是那個人在學校外麵幫他打走想要搶他錢欺負他的混混。
那天的晚霞有多美,他一直記在心裡,可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記著。
範漪轉身,一如從前那樣優雅矜貴,他沒有哭,甚至一個悲傷的眼神都沒有,他有他的驕傲。
坐到車上的範漪又恢複到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江濯回去後,洗完澡才去抱糯糯,抱著糯糯跟已經準備好晚餐的時意說:“今天範漪來找我了。”
時意在擺放碗筷,聞言說:“過了這麼久啊,我都快忘了他,他找你說什麼,有沒有說我。”
江濯說:“想讓我回江家,回帝都。”
“你先彆告訴我你怎麼回答的,我來猜猜,按照走向,你肯定是拒絕了他,並且說‘我永遠不會回到那個家’,是這樣嗎?”
江濯一臉拿時意沒辦法的樣子,忍不住笑著點頭說:“你猜對了,雖然詞不一樣,但意思差不多。”
“那他說我什麼了。”
“說你配不上我。”
時意哼了聲說:“我可不覺得。”
江濯把糯糯放到高腳椅上,坦坦蕩蕩地說:“然後我說,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要真論配不配,是我配不上你。”
時意心情不錯,歡快地說:“小老弟,你怎麼回事,情話能力進修的不錯呀,知道怎麼哄人了。”完全沒把範漪這茬再放在心上,江濯的處理能力,讓他很安心,也很放心。
時意自從和江濯在一起後,從前害羞放不開的性格逐漸變得開朗,如果郭成義覺得時意點化了江濯,使他脫胎換骨,那麼時意的朋友看到現在的他,也會覺得江濯點化了時意,讓時意脫胎換骨,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謹小慎微,常常沉默的少年,他變得開朗,愛笑,幽默風趣,將胸中的才華大大方方的展現出來。
他們都變得更好。
很多人隻知道時意是內斂的,話不多,給他再多的活,從沒有怨言,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更早的從前,還是個小小少年的時意在父母身邊是多麼的開朗活潑,他愛笑愛跳,也愛鬨,會跟父母撒嬌要玩具,要求多玩一會兒遊戲再關燈睡覺,會把想要欺負他的人揍的叫爸爸,會把嘴賤的小表弟打的哇哇哭著找媽媽。
而現在,從前的那個小少年的模樣似乎鮮明了一些,從他的笑容就能看出來。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時意拿著勺子說:“我剛剛還沒說完,一般按照安排,你這樣的事情,就算現在拒絕了,後麵也得回去繼承家業!”一個作者的日常,什麼事情都要想一些是怎麼安排的。
江濯給時意夾菜,然後給糯糯剪碎她想吃的食物,對時意說:“生活不是。”
江濯這麼說,時意點點頭說:“也是,生活接地氣多了。”雖然那天江濯簡單的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但時意知道,能讓江濯離開生活的地方,離開自己的家,肯定還有更無法讓他忍受的事情,肯定也更讓他痛。
所以時意沒有刨根問底,隻要現在他們過的好好的就行。
那一頭,範漪見過江濯後,直接去了機場,趕最早一般飛機回到了帝都。
晚上就去了他們常去的私人會所。
他的兩個朋友都來了。
知道他去了A城,不用問,光看範漪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說服江濯回到帝都。
陸佑浚和範漪是發小,最是心疼他守著一顆心這麼多年有多苦,他問範漪。
“你去A城,見到江濯了嗎?”
範漪端著酒杯,喝了一口嗯了一聲。
“他不回來?就真的不要江氏了?”
“是啊,他不要了,他說他現在過得很開心,很快樂。”範漪說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另一個脾氣並沒有那麼好的朋友尹庭說:“他不回來,你就繼續回來坐以待斃?你既然喜歡他,你就用手段把他強帶回來啊。”
陸佑浚說:“說什麼呢?論身手,誰打得過江濯?就算範漪帶十個人過去,也不是他的對手。”
尹庭嘖了一聲說:“誰說要把他打暈帶回來,通知江家的人,把他帶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