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怎麼都沒想到,事兒沒辦成, 自己家內訌起來了。
朱錦是朱宏給他打電話, 他才知道,他媽要和爸爸離婚, 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朱錦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在電話裡問朱宏。
“為什麼啊?”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那個時意, 我不是去找時意了嗎?時意不幫忙, 態度還很差, 我氣死了,回來後我說讓你媽媽跟他斷親, 她不,還要跟我離婚!”人在說話的時候,都會把有力的偏向自己, 錯誤推給彆人。
朱錦說:“我媽那個性格, 你也知道, 你給她服個軟, 這個事兒不就過去了?你要是撅著不低頭,我媽肯定要不舒服了啊, 明明是你讓她斷親的,你也知道, 她娘家親戚就我表哥一個人了, 我媽和我姑姑還不對付呢, 她讓你跟我姑姑斷親, 你斷嗎?”
朱宏說:“這是服軟的事兒嗎?我後來跟她說我不離婚,她都找好律師了!還把律師帶過來了!要跟我分家產!時意是個白眼狼,我看你媽也是個白眼狼!”
“你這麼說,是要跟我媽離婚,還是不離婚啊?”對於朱錦來說,就算父母離婚了,他爸還是他爸,他媽還是他媽,所以他倒沒有多麼焦急,而是勸他爸爸低個頭。
朱宏說:“不給她低個頭,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回來,幫我勸勸你媽。”
“你給我哥和嫂子打個電話,讓他們也去勸勸,我周末就回去,一會兒先給我媽打個電話。”
朱宏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後,給大兒子打電話,讓他們夫妻倆回來,勸勸時秋雪。
朱華一聽是他媽媽要離婚,非常震驚,因為在他眼裡,媽媽是一個特彆有包容心,有耐心的媽媽,從不打罵他們,不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心理方麵,都非常細心,從不會不耐煩,可以說是任勞任怨,是一個非常好的媽媽和妻子,如果離婚是父親朱宏提出來的,他可能都沒有這麼驚訝。
竟然是母親,朱華下意識覺得是父親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在電話裡問朱宏做了什麼,而是答應下班後就立即帶著妻子過去。
這天下班後,朱華和妻子王莉一起來到父母家。
朱宏依舊睡在客房,時秋雪現在每天隻做自己的飯,吃完依舊像以前那樣出去跳跳廣場舞,和老姐妹們喝喝下午茶,有時候會在外麵和大家一起吃完飯再回來。
這天時秋雪知道兒子兒媳要過來,特意去了一趟超市,買了新鮮食材,給兒子兒媳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朱宏這才有機會和妻子坐在一起吃飯。
飯桌上,大家都沒提離婚的事兒,等吃完飯,王莉和朱華幫著時秋雪收拾完了,大家坐在了客廳,朱華才問了離婚的事兒,還是把朱宏支開後才問的。
朱宏識趣的去小區裡散步,讓母子倆說話。
朱宏年輕的時候也沒什麼錢,時家還比他好點,因為時秋雪的哥哥有能力,結婚的時候,加上嶽父嶽母給的,時秋雪哥哥給的,湊了幾十萬的嫁妝,雖說房子是他買的,但是沒有婚後雙方父母給的錢,他也開不了店,掙不到錢,買不了房子。
但是不離婚的話,他就永遠是一家之主,一個人可以調動這些資金,存款,妻子從不乾預,隻要給生活費和日常開銷,從不過問太多收益方麵的事情。
朱宏享受慣了在家裡當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感覺,一想到離婚後要損失的利益,他就意識到非常非常不劃算。
所以這婚,不能離。
他本來就是嚇唬嚇唬時秋雪,像時秋雪這樣傳統的女人,離婚對她來說,無異於天塌下來。
結果和他想的不一樣,時秋雪的天沒有塌下來,倒像是覺醒了。
一定是她那些所謂的老姐妹攛掇的!
夫妻倆從二十幾歲到六十多歲,要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朱宏喜歡時秋雪,但朱宏這個人,自身利益大過一切,這份喜歡沒有他看重的利益重要,說到了,朱宏最愛的其實是自己。
朱宏了解從前的時秋雪,所以無所顧忌,但他不了解現在已經悄然改變的時秋雪。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鐵了心要離婚。
他還天真的以為,隻要兩個兒子一起勸勸她,他再做足功夫低頭,這場離婚風波終究會過去。
但他不知道,朱華沒有圈住母親,倒是時秋雪勸住了兒子和兒媳。
“你們不用再勸我了,你們覺得我現在的日子幸福嗎?我嫁給這個男人我開心嗎?”
“媽,你們畢竟這麼多年了,離婚真的要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