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子還是親人親自去捅的,得多難受啊。
朱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我去跟時意道歉行嗎?我道歉,我和小錦都去,你原諒我這一次?我要是改不了,你以後再說離婚也不遲。”
時秋雪擦著眼淚說:“你和小錦是得去給人家道歉,但婚我照樣要離,朱宏,我其實最懂你,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跟我分錢,你覺得這些錢是你好不容易掙來的,怎麼能讓我分走呢?對不對?你其實沒有那麼喜歡我,咱們不過是湊活過,以前我還當你是我能依靠的人,但現在,咱們誰都不用依靠誰,離婚,必須離。”
被看穿的朱宏閉上了眼睛,他知道,時秋雪是真的要跟他分道揚鑣了。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
什麼時候那個逆來順受的女人變了樣子,竟然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
當朱宏還在和時秋雪理論的時候,朱錦起身去了外麵。
不管母親怎麼說,朱錦都不希望媽媽和爸爸離婚,而且他覺得這事兒根本就不是個事兒,用不著要離婚,症結在時意那裡,他要和時意打電話說這件事,讓時意勸勸媽媽,沒準這事兒就揭過去了。
時意接到電話的時候,剛把糯糯新買的畫筆打開,糯糯要畫畫,他弄好後從房間裡出來,走到陽台接電話。
本來時意以為朱錦是要說朱宏和他說的那些事情,沒想到,朱錦一開就跟他說,姑姑要和姑父離婚了,希望他能去勸勸。
“我媽知道我爸偷偷去找你了,很生氣,鬨到要離婚了,你能不能,幫我們勸勸我媽?算我求你了。”朱錦和朱宏一樣,怎麼都沒想到,不過是一件小事,竟然鬨到要離婚,不幫忙就不幫忙,又不是非得要他去跟周家說是不是?本來就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此時此刻的朱錦完全沒了剛發現總裁是周家人時的喜悅,隻有焦頭爛額。
更讓朱錦沒想到的是,在他說要時意幫忙勸勸的時候,卻聽到了他這麼說。
時意隱含笑意地對朱錦說:“我姑姑要離婚?離婚好啊,我覺得她是得離婚,我姑父那樣的人,配不上她。”
朱錦火氣一下子被挑起來了,他說:“你什麼意思!你是故意想看我們家分崩離析,我爸媽離婚是不是!”
時意說:“你爸爸本來就配不上我姑姑,我覺得離婚很好。”
朱錦沒想到好言好語和時意說話,卻換來時意這麼刻薄的話,立即惡狠狠地回擊過去說:“你這種見不得彆人好的,成了孤兒,真是一點都不意外!”這話換個意思就是說,你爸媽該死。
時意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說:“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嗎?”
電話那頭的朱錦下意識仰起頭說:“怎麼了你耳朵聾了,沒聽到啊?我說你活該啊,活該成了孤兒。”
時意說:“我看你是欠揍了。”
“來啊,你揍我啊,你揍我,我就告你!”朱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彆著急,總有一天你得挨這頓揍。”
“狠話誰不會說!你敢我就告你!”
時意把電話直接掛了。
掛了電話後,立即給時秋雪撥了過去,詢問她的情況。
時秋雪看到電話是時意打過來的,起身回臥室,心情複雜又愧疚地接了電話。
時意詢問時秋雪道:“姑姑,你是真的要離婚,還是隻是為了嚇唬嚇唬他?”
時秋雪猜是剛剛朱錦出去跟時意打的電話,聞言嗯了聲說:“真的離婚。”
時意說:“太好了,你早就應該甩了他。他配不上你。”
時秋雪本來因為被勸了大半天有些不舒服的心情因為時意的話露出了笑容,笑出聲說:“你這個臭小子,你知道嗎?除了我的老姐妹們,你是唯一一個支持我離婚的人。”
時意語氣正色地說:“姑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想換個地方生活,你知道的吧,我在A城那套房子還空著,姑姑如果想來A城,那套房子,我可以送給姑姑,你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您是我除了我家先生和孩子外父親這邊唯一的親人,我會永遠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和選擇。”
時意的話讓時秋雪酸了鼻子。
她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坐在床上用手抹了一把臉,聲音哽咽地說:“好孩子,是姑姑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都是姑姑的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