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他說我是孤兒,說我活該是個孤兒。”說完這句話,時意的淚水從臉頰滑落,他其實不想哭,但是當說出這句話,腦海裡出現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淚就出現在了眼眶裡,無法自控。
明明眼睛已經模糊一片,但時意還是含著淚笑著說:“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揍他一頓?”
江濯心臟抽痛,他沒想到朱錦竟然說出這麼誅心的話,立時被憤怒包裹,他緊緊抱著時意,親吻他的臉頰說:“你有我和糯糯,還有未來的二寶,還有姑姑和大姨他們,你從來不是一個人,時意,你不能因為那些不喜歡你過得比他們好的人而難過,他們配嗎?”
時意笑著說:“你說的對,但我還是要揍他。”
“我們一起。”
“好。”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2月,歡歡喜喜把年過了,時意在過年之前就邀請姑姑來他這裡過年,但姑姑早就和姐妹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們自己過年,報了個老年團直接去旅遊了。
“本來我不想去的,你也知道我在打離婚官司,但那幾個老姐姐非要拉我一起。”姑姑沒說旅遊的全部費用被幾個姐妹包了。
她手頭上不是沒錢,有一些積蓄,但這些積蓄並不是用來旅遊的,是用來打官司和日常開銷的。
正是知道她的節儉,她的幾個姐妹們才大手一揮,全包。
“你以為這不用你還啊?我們吃了你那麼多好東西,這是想你以後還心甘情願給我們做吃的!而且是讓你陪我們去,我們不出錢,誰出錢?讓你那個渣老公啊?”
把時秋雪弄的哭笑不得,當然感動更多。
其實她很少出去旅遊,和朱宏在一起這麼多年,就出去過兩次,一次是去隔壁市,另外一次就是唯一一次出國旅遊,朱宏貪便宜,報了個廉價團,落地後的第二天就被帶去購物,沒有強製你消費,但把你放在那裡,不買就不走,軟控製,畢竟異國他鄉,你也沒辦法,人生地不熟的,住的吃的都很一般,但她是個很能湊活的人,倒也沒說什麼。
在看到老姐妹們報的團時,她更是心情複雜,差彆太大了。
當你發現同床共枕的幾十年的老公還不如認識不過幾年的朋友待你好,是誰都大概會心情複雜吧。
時意當然也知道姑姑手裡有錢,但肯定不多,聽說姑姑過年要去旅遊,電話裡沒說什麼,掛了電話就給時秋雪轉了一筆旅遊基金。
“姑姑,侄子的心意,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旅途愉快!等回國,就可以正式開始新的人生了!不許還給我,還給我就是傷我的心!讓我也有個人可以孝順好嗎?”
時秋雪身邊的姐姐妹妹看到她掉眼淚,伸著頭看,立即說:“當然不能還了啊,這是心意,這就是你那個受了你老公不少委屈的侄子吧?你要是抽了拒絕,這孩子估計以為你在把他當外人,哎喲,那句讓我有個人可以孝順,真是讓我好心疼,真是個小可憐!”說完把紙巾遞給她。
“是啊,就是這個孩子,可是他當全職爸爸,我怕他手裡也沒什麼錢。”
“你以為他老公跟你老公一樣?想什麼呢?都能做主把空房子給你住,你在你家能做這個主嗎?彆操心年輕人了,他們還有大把時間用來奮鬥,我們是時候享受生活了,你也如了他的願,讓他有人孝順。”
在老姐妹們的勸解下,時秋雪最終把錢收下了,的確,她老公能跟彆人老公比嗎?
她老公,馬上是前夫的摳門程度,能和旁人比?何況江濯也是個好孩子,對時意的好,她一直看在眼裡。
更重要的是因為時意的那句話。
“讓我也有個人可以孝順好嗎?”
時秋雪的心就難受的很。
時意和時秋雪這個年過得都很開心,第二次出國的時秋雪第一次體驗到旅遊的快樂,原來這才叫旅遊。
隻有朱宏陰鬱的很,現在朱家那邊的親戚也知道他在和老婆打離婚官司,拜年那段時間,吃飯的時候她妹妹直接說,能不能轉移財產?
朱宏說她蠢。
因為一旦開始走程序,所有轉移財產,甚至大量購買固定產之類行為的都會作為證據,為對方增添利益。
因為人家律師已經申請了財產監控,發現不對,係統也會凍結財產的。
到時候沒準不隻是一半財產,他還得賠更多。
“那怎麼辦啊?你掙的錢,真要分她一半?”
朱宏說:“難不成你幫我分她一半?”
把妹妹朱琦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甩了一句:“你們的事兒,我們不摻和,愛咋地咋地吧,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事情。”作為女人,朱琦當然知道嫂子沒啥錯,對他哥簡直沒話說,雖然平時看不上這個嫂子,但作為妹妹,她肯定是無條件站在哥哥這一邊,而且總有種,哥哥的錢,就跟她的錢似的,時秋雪分他哥的錢,就跟從她身上刮下來一層肉一樣疼。
最後朱宏低頭了,願意跟隻要一個小套,然後現居住的房子的一半價格折現的簡單要求,簽署了離婚協議,兩人在律師的陪同下去了民政局,店鋪和基金股票之類的免去了打官司後跟她分割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