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答應你,你不用想了。”
“嗬嗬——”
不等江行淵再說什麼,江濯也不問他是怎麼找到他的,直接掛了電話。
江濯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正是管家江宏的。
江宏接到江濯的電話後,樂嗬嗬地把地址說給了江濯,仿佛根本沒有什麼不問過家長就把孩子接走,而是孩子被托付給了他,讓他暫照顧一會兒。
江濯和江行淵通話的時候,時意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蒙著臉,腦子更亂了。
自說自話地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等江濯把第二電話掛了後,時意看著江濯說:“什麼意思?你們江家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時意聽江濯說過江家的複雜,可他根本沒有想到,江家的人竟然無法無天,還是那個老爺子做的這一切,他怎麼敢?怎麼能?
江濯看時意氣的麵容潮紅,眼睛也布滿了血絲,對他說:“我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生活的地方,我們現在去接他們。”
時意揮開江濯的手說:“我都聽到了,什麼接走一次就可以接走第二次,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們會做到這個地步。”竟然可以無所顧忌地把孩子接走。
時意之前聽江濯說了江家的事情,但他不知道這個江家竟然是江行淵那個江家,他當然知道江行淵,赫赫有名的富豪,夏國誰人不知?財富驚人,涉獵廣泛,各行各業都有插手,他以為再富豪不過是脾氣古怪的一般富商,卻不想竟然是這個江家。
而現在看來,這個人真的無所不用其極,連小孩子都可以隨意的帶走用來威脅,簡直太惡心了。
時意氣得手抖,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那是一種氣急了卻發現根本無力反抗的崩潰和憤怒。
不對,江濯跟他說過是江行淵,隻是他自己沒在意,因為覺得不會和他們有瓜葛,而那個江家離他太遙遠了,仿佛天與地的距離,就沒有去多想,更沒有深思,他從不知道,江行淵,那個做了不少善事,有善名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時意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起孩子們的外套說:“先去接孩子。”
江濯看著時意拿著外套離開的背影,什麼都沒說,沉默地跟他一起去車庫。
江濯開車去江宏所說的地址時,時意問他說:“他想讓你答應什麼?要怎麼做才不會來騷擾我跟孩子們。”
江濯慢慢地說:“他想我回到江家。”
“不會這麼簡單的吧。”
“和範漪結婚,準確的說是和他覺得滿意的人結婚。”
聽到這個答案,時意竟然一點都不意外,畢竟範漪早在江行淵之前就出現在過他的生活裡,但他以為,範漪退出他們的生活後,這事兒就過去了,怎麼都沒想到,江行淵會如此強勢地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當車停在一棟山間彆墅外時,時意語氣輕輕地說:“隻要我們離婚,你和他覺得好的人結婚,孩子們就不會再這樣突然被帶走嗎?”
江濯握住時意冰涼的手說:“我能解決,你不要胡思亂想。”
時意沒有回應這個回答,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他握著車門的扶手說,“我以為討厭的人終於離開了我的生活,我們就可以繼續過我們簡單的小日子,可是,可是為什麼,總有人出現,攪亂這一切,江濯,我以前以為我足夠堅強,絕不會向生活低頭和妥協,可是有人卑鄙的用孩子來威脅,你要我怎麼做?”說完這句話,他打開車門,站在了彆墅的門外。
沒有守衛森嚴的保安和門衛,裡麵似乎有人監視著外麵的一切,當時意和江濯站在大門口時,大門自動緩緩打開。
江濯抿著嘴,拉著時意往裡麵走。
他的心在聽到時意剛剛仿若控訴般的話時就緊緊被一雙手攥住,又疼又澀。
江濯知道,那人找到了時意的軟肋,知道什麼能牽扯到時意最在意的地方,而孩子,無疑能狠狠地擊碎他堅硬的堡壘,讓他失去理智和鎮靜,隻剩深深地後怕。
他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甚至不需要對他放狠話,也無須說什麼威脅他的話逼他就範,他的另一半已經動搖了那顆心。
沒有大人在身邊時,兩個孩子尚且安靜,不哭不鬨也不去碰任何東西,乖巧無比,可是看到爸爸們出現後,小的那個率先委屈的嗷嗷哭了起來。
“爸爸,爸爸——”眼淚在看到信任的人時,立即落了下來,語氣彆提多委屈了。
角角並不理解為什麼爸爸這麼久都不出現,現在出現了,心裡不開心著呢,因為出現的太晚了。
時意本來還很能忍,可是看到糯糯和角角,尤其聽到孩子的哭聲,一下子就沒繃住,也紅了眼眶,一顆不安了一晚上的心,在見到孩子們時,終於落了地。
“爸爸在,彆怕”他抬手擦了下眼角快要湧出來的眼淚,用輕鬆的語氣笑著說,“爸爸來接你們回家啦。”生怕自己哭的樣子讓孩子們更加不安,所以就算很難受,也要笑著麵對。
糯糯和角角都被時意抱在懷裡,江濯站在他們的身後,伸著手去摸兩個孩子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