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那天, 因為郭成義前段時間突然要出差延遲了一段時間的聚會終於要來了。
時意是第一次正式見江濯的朋友, 而且都是交心的朋友, 特意穿得休閒風中又透著正式,休閒舒服是為了帶孩子也方便, 正式是因為畢竟是江濯多年的好友。
郭成義已經認識就不說了,另外兩個,他可是隻聽過沒見過。
聚會在宛園會所, 這個地方私密性很好,老板也是有背景的人,左右逢源,上下都能照顧的舒舒服服, 自然不乏客人, 會員製,很適合有些身份和名氣的人在這裡聚會。
江濯回來後也和周橋還有蔣行舟說過, 畢竟聚會的時間也是一起敲定的, 隻是這是他闊彆了這麼多年後第一次與他們見麵,心情說不激動是假的, 但成年人的心情都是內在的,麵上至多見麵爽朗的笑幾聲, 互相互錘幾下表達心情,更多的還是在包廂裡聊天,說彼此的近況。
江濯看周橋是一個人過來, 笑著說:“我之前不是聽成義說你和林斐然在一起了嗎?怎麼不帶他一起過來, 他我也很多年沒見了。”
提到林斐然, 周橋臉上便有些糾結,不過周橋的糾結,郭成義和蔣行舟都知道,隻是都還沒告訴江濯,畢竟江濯也挺忙的,而且既然已經回到了江家,那事兒說不說也不是那麼著急了,但現在江濯既然問了,周橋難免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實情。
周橋想了想說:“我們分了。”
周橋和林斐然分手的事兒,郭成義並不知道,但他聽周橋說了是林斐然告訴老爺子的,他當時氣得要死,想去揍一頓林斐然,被周橋攔下了,周橋說他來處理,郭成義當時嗤笑不已,覺得周橋英雄氣短,難過林斐然這美人這關,完全沒想到,竟然分手了。
郭成義一臉大快人心地說:“什麼?你們倆分手了,你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啊,早知道今天見嫂子,咳,見哥夫的時候,順便給你搞個分手慶祝會了。”
對於郭成義的毒舌,時意是有所了解的,覺得人家都分手了,你還說這種,也太沒心沒肺了,時意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個時候時意和江濯還都不知道通風報信的人是林斐然,所以覺得郭成義在人家傷口撒鹽的行為確實有點不好。
不過大家都知道郭成義的性格,也沒有多說什麼。
蔣行舟也是一臉怎麼可能,這家夥怎麼可能和林斐然分手?
其實這麼多年周橋和林斐然不是沒有鬨過分手,但每次周橋都忍不住求複合,特彆軟骨頭,蔣行舟都不想再說什麼,但今天他感覺周橋是和平時的狀態不一樣,從前分手,肯定要拉著他們出來喝酒,說一說心中的苦悶,表達一下放不下,舍不得,但今天卻神情如常,像是痛定思痛,終於放手了。
周橋喝了一杯酒,眼中泛起水光,仿佛下定了決心說:“江哥,我實話和你說了吧,其實我也忍的很辛苦,覺得很對不住你。”
江濯本來還是含笑的神情,此時聽到周橋如此鄭重,收斂起笑容,抬起手,讓他繼續說,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周橋說:“其實你們被老爺子發現,是我和林斐然的錯,一開始我們是擔心成義老去A城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我就派人跟了一下,想幫幫忙,知道是和你見麵後,我就沒有做什麼了,但我和斐然說了,想讓他放個心,我沒想到他一直和老爺子有聯係,把我們身邊關於你的信息都和老爺子說,所以你們被發現,都是我們兩個人弄出來的,我對不起你,也無法接受林斐然背叛我,讓我坑了你們,我們吵了一架,後來我想了很多,身邊留著這樣隨時把我朋友的事情告訴彆人的人,我無法接受,所以選擇跟他斷了,就這樣吧,我對他仁至義儘,希望你們不要找他麻煩,這事兒怨就怨我,太信任他了,自己也太蠢了,對不起。”
他們這幾個人中,年紀最小的其實是郭成義,其次是周橋,周橋是周家的老小,郭成義是郭家的老大,所以郭成義比周橋還成熟一些,周橋這麼多年一顆心一直在林斐然身上,與林斐然無關的事情,周橋其實拎得很清,但一和林斐然相關,他就失去了判斷,現在仿佛終於想清楚了似的。
江濯和時意對視了一眼,時意給他倒了杯茶說:“這事兒其實怨不得你。”雖然他不認識林斐然,但是這些話聽完,足以理清楚重要信息。
聽到時意的話,周橋感激地看一眼時意,覺得江哥的愛人真是人美心善,尤其是氣質有種說不出的溫潤和煦,聲音也好聽,雖然不知道身份,但能被江哥這麼喜歡,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江濯說:“竟然是他?”雖然江濯記得林斐然這個人,但其實已經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隻是從郭成義那裡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後,有些興味,所以多嘴問了一句,沒想到竟然還牽連了他們的事情。
其實按照江濯以前的性格,林斐然當了耳報神,還是把他的事□□無巨細的跟江行淵說,他是勢必要對方付出點代價,但周橋和他在一起一場,也這麼維護他,江濯不能不給他這個麵子,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們回江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加上他自從當了父親後,除了孩子和愛人的事情,很少有能牽動他心情的事情,因此這事兒也可以放一放,不去在意。
郭成義說:“可不嗎?不是他,你們夫夫倆帶著孩子還在A城自在快活呢。”